竹月和竹雪都松了一口气,相互沉默着。
“你们都下去吧。”少兰若并不打算和她们二人说起自己的伤疤,事实上,她也不喜欢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两个丫鬟便蹲端着铜盆下去了。
铜镜前,少兰若依旧痴痴地看着自己那一块恢复如新的肌肤,久久回不过神。
……
第二日天气晴好,阿虞从屋子里慢慢地走出来,一开门却发现夏侯歇正抱着回廊上的柱子,睡得醒不来。
她小小地吃了一惊,倒不是因为他这姿势有多么奇特。
而是没想到……这个纨绔小公子居然还有如此人性的一面,能在门外守了一晚上,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喂!喂!”阿虞过去喊了两声。
奈何这厮抱着柱子睡得太死,愣是没反应。
阿虞便拔高了音调,叫道:“夏侯公子,夏侯歇!”
夏侯歇被惊得一激灵,从柱子上弹了起来,一脸茫然地大叫道:“小仙女……小仙女你怎么了……”
“怎么这么多血?!”
他看着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分不清到底醒了还是在做梦。
“这些血不是你的。”阿虞同他保持着距离,有些嫌弃道:“你还能不能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些什么了?”
“我……我昨天晚上……”
夏侯歇这才清醒了些,问道:“小仙女呢,她怎么样了?”
“她能怎么样。”阿虞胡乱扯着瞎话道:“自然是什么事都没有。”
“什么事都没有?”
夏侯歇不信她这鬼话,自己一口气冲进了屋子,他又没睡傻了,那么长一条剑伤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
阿虞见他进了屋子,嘴角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藏在她脚边的和风甩了甩尾巴,“小的先去鹤府查探一番,若是有了狼妖的情况,再回来禀报二位上仙。”
“去吧去吧。”
阿虞对他摆了摆手。
走到一半时,又将它拉了回来,嘱咐道:“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带两串糖葫芦,小鱼仙就爱吃那个。”
“遵命!”和风跳着出去了。
阿虞见它走远了,便也进了屋子。
“奇怪了……”夏侯歇坐在床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斐鱼,竟发现她身上拿几寸长的剑伤不见了。
他甚至伸手摸了摸她衣服的前襟,竟是连半点血渍的也没有了。
“我明明记得昨天晚上……”
话未说完,阿虞已一巴掌拍开了夏侯歇的手,喝道:“看看就行了,你怎么还动手动脚的。”
被一个姑娘家这样说了,夏侯歇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
“我……我只是不太敢相信……”他疑惑道:“她的伤为何一晚上全好了?”
“什么伤?”
阿虞装傻般坐在了桌旁,悠悠然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道:“她不过就是擦伤了两块皮罢了,自然就好得快了。”
“可我昨天晚上看到她却不是这样的。”
夏侯歇愈发急切起来,描述道:“我昨天晚上找到她时,她明明浑身是血,而且……而且还拿出了一个袋子给我……”
他又在地上找了一圈,却发现从乾坤袋里倒出来的东西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