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在画舫上撞倒了你的丫鬟,我到现在还关在府里呢。”
乌鳢没好气地说道。
“郡主误会了,与那个小丫鬟又有什么干系。”凤鱼拿起剪子,一朵一朵地剪着梅花,“是我自己心神不宁,哪里能平白冤枉了别人。”
“昌平。”
老太妃听到这里,突然开口道:“有什么事好好说话,可别动不动就打杀了人家的性命,到底不好……”
她之所以有此一劝,也正是因为她太了解昌平的性子了。
平时里性子乖巧,可一旦遇到什么事儿便会变得十足的冷酷狠戾,甚至是杀人不眨眼,说得好听些是爱憎分明。
说得不好听些,那就是草菅人命,没有人性!
不过要让她一条活了几千年的仙鱼变得有人性,恐怕是很难的,故而乌鳢只得伪装起来,为了哄老太妃开心,认错般笑道:“太妃娘娘说哪儿的话。”
“我可没碰她一根汗毛。”她作出一副宽容的口吻道:“不过是关她几天,让她反省反省罢了。”
“那就好。”
老太妃点点头。
乌鳢忙岔开了话头,道:“和姐姐说着话呢,太妃娘娘怎么又转到我身上来了,我看凤鱼姐姐的梦魇,大约就是出门太少,多出来逛逛就好了。”
老太妃瞧了她一眼,道:“你可别教坏了你风姐姐。”
“老太妃何出此言。”乌鳢笑道:“我也是为了姐姐好。”
“凤鱼着丫头不像你。”老太妃拿起梅花插瓶,端详了一阵,道:“在京城里四处闹腾,不像个姑娘家……”
“在这京城里,你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她看着乌鳢道:“我前些日子还听说,你力挫了慕国公府上那位小公子一场,如今那夏侯正找了人要跟你比试呢。”
“您老人家也知道了?”
乌鳢装作不悦道:“是哪个长舌妇,嚼舌根嚼到了您这里来了?”
老太妃将插瓶递回给凤鱼,懒懒的没有说话。
“太妃娘娘……”
乌鳢趁机试探起来,欲言又止道:“既然您都知道了,那我便不瞒您说了,我这次便是要在云龙门外的猎场设下游猎……请您过去一观呢。”
“观游猎?”老太妃微微讶异。
她老了,已经许久没有听到小辈的邀请了。
凤鱼也有些意外,不知道昌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而乌鳢则转头看了看她,道:“到时候,也请姐姐前去一观。”
凤鱼回头看着老太妃,不知可否。
“请我这个老人家过去做什么。”老太妃半笑半拒道。
乌鳢却全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解释道:“您可知道,这次同我比试的,不是夏侯歇,而是个姑娘家。”
“您不是说,这京城里除了我最疯,再没有第二个么?”
她挑了挑眉,身子往后一靠,缓缓道:“可她那日却在画舫上说,要挑战我,要和我开诚布公地比试一场。”
凤鱼听到这儿低下了头,她脑海中一下便浮现出了阿虞淡漠的面孔。
“女孩子家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老太妃哼道,显然是不赞同的,“你挫了那夏侯也就算了,这个也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