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同样也是苏小以寒心的地方。
刘福海突然跪到在苏长山和苏小以面前,这两师徒哪里能受得下这般大礼,齐齐起身扶起他。
只是他原本也是习武之人,不想起来自然就起不了,现下心情也收拾好了。
刘福海愤愤的发声“我们崂县挨不过这关,我们村里的人都认了。但是只是对不起你们这两个外乡人,原本不用陪我们走这一遭的,刘田,跪下。”
刘福海的声音里面已经带有了赴死的觉悟,刘田在旁边也没有阻拦自己的父亲,听见吩咐的时候听话的跪了下来。
“我们不能既然不能在报恩,那么还请恩公接下我们三个响头。”
“一叩!”
“再叩!”
“三叩!”
刘福海声声悲恸,死死的波动这在场人的心弦,刘田也随着他的话虔诚的给苏长山和苏小以磕头。
苏小以知道现在自己是个男人,男儿就该有泪不轻弹,但是鼻子还是忍不住的翕动,忍不住的发酸。
十指蜷成了拳头,指甲生生掐进了肉里面,才止住了眼泪。
旁边的悦娘已经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嘴巴小声的啜泣,跑开了。
两父子磕完头了,师徒两才各牵一个协助他们站起来。
刘福海的额头上磕了一地的灰,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轻微的擦伤,已经微微溢出了血,苏长山大意是想帮他处理伤口的。
但是他摆手拒绝自嘲道“我偌大的存在都保不住了,我这额头又何劳苏大夫费心。”
苏长山不语,要是真给他一打病人,他可以分分钟治好。
但是这种情况他却无能为力。同样是死,病死和饿死在他医仙的面前却又区别。
苏小以看着刘福海的蹒跚的背影,在看看身边对着悦娘离开的身影怅然若失的刘田。
伸手戳戳他的胳膊“保护不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是不是很憋屈?”
“现在最好别惹我,就算是你我们村的救命恩人也不行。”
得了吧,说什么恩人不恩人的,如果知道自己快死了,哪里还能激起一丝丝良知。
“想不想救她?”
面前的壮汉突然回头瞪大眼睛直视着苏小以,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你能救?”
“不能哦!”
低头发出了一声嗤笑,像是在说,是啊,现在谁能救得了崂县呢!恐怕连老天爷都放弃了。
看见刘田这么颓然,苏小以收起了玩心,再次用手戳了戳“但是,活人岂能被尿憋死!”
崂县就像是刘福海说的一样,附近有着大大的林子。
来到这里的每个清晨,鸟儿都婉转啼鸣,就像有着无限的生机。
今天早上也不例外,沁人心脾的花香随风拂动。点点朝霞,将这片青翠碧绿的山林,镶上了一道道金边。
薄纱般的雾霭整个崂县就像是置于仙境一般,然后又渐渐散去了。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山峦间充满了勃勃生机,同样的,崂县也充满了生机。
苏小以和刘田骑在两匹马上,看着如此肥壮的马,苏小以有些好笑,人都要死了,可是这吃草的马却还照样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