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一个美丽的小姑娘夸奖,司空摘星自然觉得心里受用极了,而那声摘星哥哥更是让他得意,倒不是有什么邪念,而是因为无意间瞥见陆小凤那张别扭的脸,实在很解气。果然世间的事情都是公平的,并不是所有的佳人都可以被陆小凤“祸害”。
“当然可以了,我司空摘星很愿意有你这样的妹妹呢,论品论貌,不知比那个什么苏双双不知高出多少倍。”司空摘星似乎与那个有江湖第一美人之称的苏双双有什么过节,一提起便想刺几句,别人不知为何,陆小凤却深知缘由,不由笑道,
“我说老猴子,上回你只不过偷了人家苏小姐的鸳鸯佩,就生生被苏家的人追到大漠躲了整整三个月,今天这话要是传出去,恐怕你就不只是被追到大漠那么简单了。”
原来,司空摘星曾在湘西于出游的苏双双有一面之缘,当然,那一面也是面的苏双双腰上系的一对鸳鸯佩,说实话,那对鸳鸯佩真不值钱,可不知怎的苏双双竟然不依不饶的,偏偏司空摘星也有个脾气,越是逼我还,越是不还。谁料,几代武林世族的苏家居然动了真格,真的下了围绞司空摘星的命令,整整三个月,生生将司空摘星从湘西逼到极北大漠,而还好有木道人和陆小凤一众朋友从中斡旋,苏家才算作罢。
后来司空摘星才知道,原来苏双双的父亲曾有言,谁得了苏双双腰间那对鸳鸯佩谁就是苏双双未来的夫婿,原本,这姑娘是打算有了心上人才送出,谁料,居然被司空摘星妙手空空空去了,所以才急了眼。
这倒也可以理解,毕竟自负江湖第一美人呢,谁愿意嫁给个小偷啊。
花满楼知道这二人爱开玩笑习惯了,兀自摇摇折扇,让人准备了些香油烛火,带龙葵走进云间寺。
“陆兄,司空兄,我的确不是来拜佛的,是要去看一位朋友,先走一步,两位请自便。”
花满楼来云间寺可真不是来拜佛的,经昨晚查访,假银票的案子已经有了很大进展。那银票上,除了酒香胭脂香,居然还有淡淡百花散的味道,要知道,这种味道,只有花满楼亲手调制的出来,而他只送过百花散给住在云间寺的霞儿姑娘的母亲,也是大通钱庄掌柜钱老大的妻子。
凭借昨晚那一点山泉的味道,花满楼已经自信可以确定极乐楼的位置,现在,他只要再送一次百花散,就可以确定,假银票一案与钱老大是否有关。
而陆小凤之所以来云间寺,原因更简单,昨晚那个无艳姑娘的胸口竟然有一把斧头的刺青,还在离开前硬塞给他一串佛珠。
当他游荡完云间寺,在某个房间里看到岳青的灵位前有着一串一摸一样的佛珠时,陆小凤笑了。
他只是联想到自己和朱挺曾合编过一个谎话,那就是会造假银票的岳青有个女儿,而他女儿胸口有把斧头刺青,再加上岳青的骨灰供奉在云间寺,那么无艳的暗示就明了了,她的意思是她就是岳青的女儿。
可惜,无艳是不知道所谓岳青女儿胸口有刺青不过是个谎言,否则,一定会觉得自己荒唐而可笑,当然最荒唐的应该是那个制造谎言的人。
显然,知道这个谎言的人除了他陆小凤便只有蒋龙洛马了,不过,当年唯一跟岳青有接触的人正是洛马。
真凶是谁,陆小凤早已明了,现在只需找到花满楼一起,耐心的找证据。
越靠近大雄宝殿,覆盖的真相上的神秘面纱就越显透明,每个人都觉得心中的负担开始轻松,唯独除了龙葵。
步入云间寺,起初龙葵还没有什么感觉,但越靠近大雄宝殿,便觉的那越来越清楚的梵经好像一道道铁锤砸向自己,那高大镀金的佛像,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像一把把利剑,几乎要穿破龙葵脆弱的身体。
若非有那把油纸伞稍稍遮挡,恐怕魂魄就要散了。
龙葵尚未完全修炼就离开了魔剑,形体不全,白天撑伞还可以熬得过去,但一接近佛祖圣地,却怎么承受的了。因为毕竟还有一千年的修为,所以她表面并看不出什么,可寸寸肌肤却像像火灼一般疼痛。
“龙葵,你怎么了?”
花满楼感觉到龙葵的异样,只觉小姑娘轻轻摇头,
“我没事哥哥,只要跟哥哥在一起,就是龙葵最开心的事。”
是啊,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哪怕就是再受一遍当年融化在铸剑炉中的苦楚,又何妨呢?
缘分这种东西是玄妙,可以算天命,也可以算人为,至少再次遇到陆小凤时,花满楼是不奇怪的,他自信连自己能猜出假银票案的七成,他陆小凤应该了解的更多,怎会找不到这里,果然,陆小凤意味深长一句,
“我不得不相信缘分,只是信步一走,就遇上花兄和龙葵姑娘。”
这是霞儿和她母亲的住处。
龙葵其实很可怜这位眉清目秀的霞儿姑娘,母亲得了这样的疾病,可当她见到钱老大时,龙葵不由好奇,这父亲和女儿的长相着实也差太多了吧。
不经意与陆小凤四目相对,龙葵立刻读出对方眼中同样的好奇。
从钱老大的哭诉中,龙葵知道假银票一案已经迫在眉睫,若再破不了案,官府便派人封了各地的大通钱庄,虽然龙葵不懂这案子应该怎么破,却知道若是大通钱庄查封,哥哥一定非常难过。
不过哥哥看上去却并不着急。陆小凤说他已经确定极乐楼就是假银票的来源后,只要抄了极乐楼便可破案,钱老大立刻表示愿意今晚跟随陆小凤一起去极乐楼,而作为大通钱庄主人的花满楼却一言不发,只是微微一笑,那笑的含义,怕是也只有作为朋友的陆小凤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