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洛坐在案前,摆弄着她前些日子弄断的手链上的珠子。她每在拼出了一个“瑾”字后,就手一抹,弄了个散乱,再从新拼凑。
就这样,她不厌其烦了弄了数次。相比之下,反倒是一边陪着她的宫女,无聊得都快要睡着了。也是碍于这个宫女甚至自家主子的性子,才一直忍耐着这种心理上的空虚。
也不是说这就是朴洛多闲着没事干,只能说这是她第三天被禁足,就给快把精神给禁足出了毛病——这两日里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都给她的冲击太大,而这一切的一切还都堆叠到了一起,不给她留下任何负面情绪的宣泄口。
更不提人想象的能力是多么的强大——已经两三天没见到上官瑾的人,没听到上官瑾的话的朴洛,满脑子就都是上官瑾因为江浣瑶拒绝了她的情形。而她的耳边也都是上官瑾带着冷漠的话语。
朴洛哪里又不想悄悄的溜出去,但是这两天里,皇后派来的人盯得实在是太紧了,她就是在皇宫里随便走走,又或是去池边喂喂鱼,都有人寸步不离地跟着。更别说皇后的威严摆在那儿,她都开了口要求的事情,她身边的小宫女又哪有胆子敢去忤逆。
果然这一切都是江浣瑶那个贱人害得!
朴洛想到这里更是寒了脸色。在她眼中看来,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绝对都跟江浣瑶的存在脱不了干系——若是没有江浣瑶,上官瑾就不会受伤。同理,上官瑾也就不会因为别的女人对她恶言相向。
反正在朴洛看来,这件事情她一点责任都没有,一切是过错都是在江浣瑶的存在上面。完全就没有往“让黑衣人刺杀江浣瑶的人是她”以及“上官瑾和江浣瑶早就两情相悦”的这两件事情上考虑。
因为在朴洛看来,只要是她看上了的东西,就一定要是她的才对——只有她看不上或者得到了又不想要的存在,她几何时有过看上了却得不到的东西。
这可不就碰了一鼻子灰。
朴洛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上官瑾的那一句“阿瑶你回来了”刺耳得很,紧随着的也是她意识的一片放白。等朴洛恢复清醒的时候,只见她已经手一挥,将桌上的珠子撒了一地。而刚刚一直在一边站着的宫女,正跪着给她一颗颗地捡珠子。
“公主殿下,”这个宫女也是陪了朴洛好一阵子的人了,也是看着这两天朴洛脸上的气色一天不如一天,她犹豫了再三,还是觉得继续这样下去不行,“其实您也不必只这样在殿里闷着的。”
“出去也不过是在宫中走走,还走到哪里都像囚犯一样被盯着,”朴洛冷笑了一声,“本宫觉得,这样得话,还不如在殿里待着起劲。”
“这倒不是,”宫女自知是朴洛会错了意,但她也只能一贯委婉着开口,“女婢的意思是……公主殿下您完全可以请宫外的人进来,给公主您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