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眸,望着那一袭墨衣的男子,淡然的道,“怎会呢,将军乃离国有名大将,谁敢不喜相迎?”
女子明明一脸漠然,却偏偏说着虚伪的话。
凌云望着那双水眸,不再纯净无暇,变得淡然无波。
“你似乎与从前不一样了。”
记忆里她会抓着他的袖口,甜甜的唤他,云哥哥。
她不再是那个痴儿了吗?
今日却是,将军称谓,好不疏远。
“何为不同,只是心境变了而已。”
人,哪会不变?
况且,那个江浣瑶早已死了。
两个不同的灵魂,又如何相同?
“你还未及笄,怎会进宫?”他不死心的继续问。
她微微颌首。
“不知,浣瑶只遵了圣意进宫罢了。”
为人臣子,谁敢忤逆圣意。
她也不过这辽阔天地间,小小的一粒沙子罢了。
自始至终,在女子的脸上,看到的只有漠然。
他不由得眸色一暗,“你当真要与我如此疏远?”
闻言,江浣瑶眸带疑惑,奈何她根本想不起与他的记忆。
“浣瑶倒是不知,与将军何时这般熟络过。”
“确实不熟络。”
他心里满是苦涩,终归不一样了,她不再是她,那个单纯无暇的少女不复存在。
她心心念念的人,也早已是有了婚配的女子,他这般恬不知耻,真令人厌恶。
“嗯。”
依旧是不知喜色的声音。
“凌云打扰姑娘了,在下告辞。”凌云微微作揖,轻声道。
男子志在四方,岂能儿女情长,他人之妻又怎可觊觎。
男女有别,宫门道也不同,分南北门而进。
望着那抹墨色身影,身形样貌确实不错,可却没有那人温柔。
江浣瑶抬起莲步往北门而进,那些女子方才看凌云与她纠缠,早就气的率先而去了。
此刻只她一人落在了最后,如此,江浣瑶还落得个清净。
放眼望去,巍峨的宫墙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高大雄厚不可攀,这墙内的三千宫宇连绵处,其形婉若游龙,气吞山河。
朝圣后。
及笄宴设立于御花园,此时正是百花齐放之际,满园春色惹人醉。
“开始吧。”
凤意起,众女子一一上前展示技艺,使出浑身解数。
皇后笑开了眉眼,此届及笄宴,比以往甚好。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后,便到了献礼之时。
众人皆是一一献上大礼,都望得到皇后青睐。
好一会后,太监扯着嗓子唤道。
“有请定王府嫡女江浣瑶献礼。”
太监细尖的声音令江浣瑶一抖。
这太监,竟然比她的声音还柔和。
闻言,江浣瑶抿着唇,不其然的,人堆里传来江浣云嘲讽的笑声。
她是真的穷!堂堂定王府嫡女竟锦囊羞涩。
这及笄宴柳侧妃都不顾定王府名声,想让她出丑。
可她是谁?
她是江浣瑶,区区小礼又岂能难倒她呢。
“臣女江浣瑶献书法一幅,望皇后娘娘喜欢。”
女子淡然一笑,得体有素的行礼节,双手呈上她的薄礼。
皇后看着素锦盒,眉头微皱,不看便知不是甚稀奇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