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小繁花 > 39、真亦假时假亦真(2)全文阅读

“姐夫和小姨子?”华小昕皱眉嘀咕了一句,“凌大哥之前怎么有那么多花花草草?”

姜越越低头无味地吃了口蛋糕:“他说不会再插手她们的事了。”她本不想和华小昕说这些,但心情不好的时候强颜欢笑有点难,结果被轻轻试探了下便套话出来,说完有些后悔。

华小昕睁大眼睛抿了口咖啡,说:“你觉得呢?”

“我觉得什么?”姜越越立刻反应过来,懒懒道,“既然他这么说,我就相信他了。”

“嗯。”华小昕没有多言,近段日子来,她个性闷了许多,少了几分原先的聒噪。

“也许我结婚太快了。”姜越越将咖啡上的那团奶油舀起放在蛋糕上,苦笑了下,“现在有些后怕。”

“看今天的报纸了没?认识四天就订婚,还说有些人看一眼就知道是前世认识的。”华小昕说,“现在是个讲究速率的时代,婚姻和泡面没什么区别了,觉得对方合自己的眼,有房有车就行了,别众里寻她千百度都是古典含蓄时代的事。”

姜越越不说话。

“越越。”华小昕托腮,“你不会是后悔了吧?后悔都没用了,婚姻就是上贼船,上船容易下船难,你还是选择自我调节吧,这是女人一辈子的经营。”

坐了不到一个钟头,华小昕的电话就来催了,她现在在一家外企做销售,忙得不可开交,手机保持二十四小时的开机,随时奉命。

“诶,这悲催的……”华小昕匆匆收拾了一下,拎着一只廉价的蓝色大包和姜越越告别。自从她被贾云超甩了后,她将之前的名牌包包,首饰衣服都还给了对方,贾云超闷声不响地悉数收下。

姜越越坐了一会,一个人到楼上的购物广场闲逛。在鞋子专柜瞟见了一个熟人,顿时有些尴尬,想闪避已经来不及,邵琢今漂亮的大眼睛直直撞上了她有些闪避的眼睛。

邵琢今仿佛没看见她似的,很自然地侧头问同来的一个女孩子哪双鞋子漂亮。姜越越走过去,刚巧邵琢今在抱怨:“我爱死这双鞋子了,怎么就没我的号啊,恨不得将脚切下来一半。”姜越越顿步,很自然地和她打招呼:“嗨,琢今,好巧。”邵琢今迅速抬头瞥了她一下,瞥的同时也迅速挤出一个笑容,随即立刻低头继续看鞋。

看来她也不待见自己,姜越越也不停步,大大方方地走过去。

“谁啊?”同来的女孩子问。

“哦,就是被我哥甩了的那个女人。”邵琢今提声,笑吟吟道,“原因?劈腿呗……现在女人比男人还朝三暮四。”

姜越越的身子滞了一下,然后双手插袋,快步走出商场。

晚上,姜越越从浴室出来,凌少d已经坐在床上,手指了指床柜上的手机:“你的手机震动很久了。”

姜越越拿起一看,三四条短信,都是邵柏屿发来的。

“抱歉,琢今对你说了很难听的话。”

“我已经说过她了。”

“你不要介意。”

……

冷不防,凌少d的身子已经凑过来,贴住姜越越的后背,微笑道:“谁的短信?看那么久?”

姜越越将手机放回床柜:“没谁,垃圾短信。”她也不想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凌少d,尤其是那句“朝三暮四”,她是不想再去回想重复一遍。

手机又震动了两下,姜越越侧头瞥了一瞥,没去理会,等到又震动了两三次她才拿起准备回一个“行了,我根本就没听见她说什么。”正按着短信,凌少d的大手覆盖上来,很轻巧地从她手里夺过手机,他也没查看,只是绕过她的脖子又将之搁在床柜上:“既然是垃圾短信,别看了。”

姜越越楞了楞,被他搂在怀里,他的手慢慢垂挂在她肩膀上,大拇指和食指轻轻解开她睡衣前三颗扣子,慢慢探入,正流连向她最温热傲人的地方,姜越越却打了个喷嚏,凌少d一看笑了笑,凑过去微微俯身便封住了她那张小唇,她被他吸吮了一会便呜咽着抵抗,双手微微推开他:“我想喝热牛奶。”凌少d下床帮她去热牛奶。

回来的时候,姜越越已经安安稳稳地躺在被窝里,眼睛也闭上了,凌少d将玻璃杯搁在一边,低头一看,刚才他解开的三颗扣子都已密密实实地扣好了。

她在拒绝他,他苦笑了一下,意识到这个事实,已经快一周半了,她都在排斥他的亲密行为。

隔日,姜越越上午有三节课,到第三节课的时候就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抵不住的睡意袭来,她在桌子上睡着,连手机震动声都没听到。

下午没课,姜越越决定去图书馆看书,出校门的时候便看见一男一女站在门口,女的正是昨天开口讽刺她的邵琢今,两人正用脚互踢地上的细沙,笑嘻嘻地将彼此裤管越弄越脏。

见姜越越来了,邵琢今怒了努嘴巴,然后和男的说了几句话,便快步走上来。

“你怎么来这里了?”姜越越主动问,她知道邵琢今的学校离自己的学校不远,属于同一个校区。

“我来和你道歉的。”邵琢今说,“昨天,我哥说我了,脸又臭又凶,一直瞪我,好吧,虽然我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但他一定要我向你郑重道歉,处于一个淑女的礼节和最基本的待人接物修养,我只好言不由衷地和你道歉。”

姜越越笑了,淡淡道:“没事,其实我也没听见你说什么。”

“你听见了。”邵琢今说,“我记得自己声音挺响的,就是为了让你听见,你耳朵好使的话肯定听得见。”

姜越越还是笑,不提这话,反而仔细看了看她的头发:“头发剪短了?很漂亮。”

邵琢今终于不摆脸色,也微微笑了笑:“头发长麻烦死了,每次洗头要花一个多钟头。”

姜越越记得之前和邵柏屿还有婚约的时候,这个小妹妹对她还不错,偶尔有些揶揄,但大部分时候还是笑脸盈盈的,那时候她头发长及臀部,走路的时候随风飘起来,像一批黑色的绸缎。

邵琢今翻了翻牛仔裤的口袋:“其实我哥挺喜欢你的,你不要他以后他就开始失魂落魄的,有一次连公司文件的印章都敲错了,被爸爸骂了一顿。”边说边看姜越越,“我之前也觉得他对你有点爱理不理,态度冷漠了点,但后来想想他就是那么一个人,从小就闷声不响,就埋头研究功课,个性随爸爸比较多。你不要他以后,妈妈给他介绍了五六个对象,有一个都有些谱了,但几天后他还是摇头说不要。”

姜越越现在听她说这些已经是没什么感觉了。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但我还是忍不住帮我哥说几句话。”邵琢今眉目淡淡的,“真的,妈妈在家一直说你的不好,哥每次都叫她不要再提,他从不出口伤你。他本来就是个闷葫芦,现在一天说的话只有两三句,整日蹙着眉,一副忧郁样,说实在的,你挺伤人的。”

姜越越内心涌上一股很淡很淡的惆怅,她无发和这个小妹妹解释什么,这件事她做得始终有那么点不妥,长辈,外人说她不是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是你男朋友?”姜越越笑着扯开了话题,看了看车站边那个还在低头踢沙子的男生。

“他?”邵琢今哼了一下,面色微红,“算……算是吧。”

完全就是十九岁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的小别扭和小甜蜜。

临走的时候,邵琢今还嘱咐姜越越:“要是哥问你我和你道歉没,你可得说实话,我可是向你道歉了。”姜越越点头。

晚上,凌少d有个商务宴会,回来的时候已经近九点,开门的时候还有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是送他回来的司机。凌少d喝了不少酒,眯着眼睛对姜越越笑,张口便是淡淡的酒味:“喝了多一点,开不动车子,小李送我回来的。”姜越越立刻扶过凌少d,向小李道谢。

关上门,凌少d便抱住姜越越,双手紧紧搂住她:“越越,越越。”一副醉酒的样子。

“先去洗澡。”姜越越说。

“不想洗,不想动,而且我身子不脏,没出汗。”

姜越越蹙眉:“你身上都是酒味。”

凌少d眯着眼睛笑,使劲在她脖颈啄一口,这一口力道不轻,她细白的脖子上浮现一个蚊子块。姜越越蹙眉摇头,赶紧将他送到床上,然后到厨房煮了一锅橘皮蜂蜜汤,记得姜爸爸每次醉酒回来,姜妈妈总是煮这个汤,是书上看来的方子。

正煮汤,姜越越的腰上又被一双手按住。凌少d不知不觉地缠到了厨房,整个人赖在她身上,在她耳边低笑:“越越好贤惠,我好喜欢。”

姜越越心一跳,没见过他醉酒,他醉酒后倒浮现出一些孩子性,说话的语气醇厚中带着一点绵软,此刻他紧紧环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别闹了,快躺回床上,我在煮汤,等会你要喝。”

凌少d摇头:“我要和你一起躺回床上。”姜越越手里的勺子被他夺走,下一秒,他便抱起了她,她吓了一跳,赶紧腾出一只手关了火,捶打在他胸上:“干嘛你!”

他笑着将她轻轻仍在床上,姜越越觉得背有些酸痛,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压了过来,带着一身淡淡的酒味,直接吻住她的唇,双手摸索她的衣物,迅速解开了她的扣子,灼热的大手直接覆盖上她胸口的两团。姜越越倒吸一口气,没想到他醉归醉,解扣子的动作倒比平常利索。

凌少d使劲地揉姜越越那温热柔软之处,不似平常的温和缓慢,今晚的他看起来急切许多,姜越越还一团迷雾中,已经发现他褪下最后的衬衣,精壮的身子就直接压在她身上,手直接解开了裤头,探向她的身子。她身上始终有股淡淡的香味萦绕在他鼻尖,他只觉得燥热难受,急切地探寻她身体的每个部位,像是要立刻迅速地将她融入他的怀里,他的骨血,每一个抚摸都比平常要粗鲁,每一个吻落在姜越越身上也让她有些吃痛。

“你……好痛……慢点。”姜越越的身子立刻热起来,有段时间没接触他的身体,此刻有些初时的紧张和局促。尤其是现在的他,带着一种她没见过的陌生神色,那种神色带着进攻性和侵犯性,她一直用双手微微抵挡着他。

下一秒,他便拉过她细细的两条胳膊搭放在他的肩膀上:“来,抱住我。”

姜越越入坠云雾,想发出声音却被他密实地吻着,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火热迅速地进来了,她眉头一皱,觉得有些痛,几秒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是没戴“防雨衣”进来的。

想推开他已经来不及,他完完全全压制住她,彻底,没有缝隙地进攻她,享用她,一次又一次,力道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姜越越实在受不了,连连讨饶,最后实在是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脖子,睡了过去。

隔日凌少d先睁开眼睛,看见怀里的姜越越还闭着眼睛,睡意很深,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有些惊讶发现她的手臂上有两块淤青,脖子上也有红红肿肿的东西。他想起来,昨晚喝多了一点,放纵太多了,没控制好,结果她倒是受罪了。

姜越越醒来的时候先蹙眉再睁眼,觉得浑身不少地方有些酸楚。凌少d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边,手一直在抚摸她的头发。

“几点了?”

“九点半了。”他语气温柔。

“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他笑:“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三个字提醒了姜越越,她一下子想起昨晚的事情,立刻起身,狠狠在他胸上捶了一下:“你!你昨晚没戴那东西!”

凌少d一怔,随即有些内疚地笑:“没那么准吧?”

“谁知道?”姜越越套上衣服,跳下床,找抽屉的药,边找边骂他,“因为你的猴急,造成我现在的惶恐,我真不想吃这个药。”

凌少d伸手夺过她手里的那板药:“别吃了,这个对身体不好,真的中了就中了。”

姜越越瞪大眼睛,看着他的“无耻洒脱”样,尤其是还衣冠楚楚,领带,袖口齐齐,完全和昨晚判若两人,越看越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