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姜越越给自己倒了杯热水,窝在沙发上喝。
“我去放热水,你好好泡个澡。”凌少d说。
“我不想洗澡。”姜越越打了个打哈欠,懒懒道,“太累了,不想动,不想洗澡。”
凌少d笑了笑,转身去浴室拿了块大浴巾过来,坐在姜越越旁边,慢慢帮她擦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
姜越越将两只腿搁在凌少d的大腿上,舒舒服服地接受他帮她擦身子。
“周六有个慈善宴会,你要不要陪我去?”凌少d问。
姜越越想了想说:“我不懂规矩的,也不会应酬,去了也白搭。”
凌少d微笑:“那我就找别人。”
姜越越一听,将脚丫子从他大手里收回,盘起腿坐在沙发上反笑问:“别人指的是谁?”
“小王或者小李。”是他公司的两个女秘书。
“哦。”姜越越拖长了音,眨了眨眼睛,“这怎么好意思麻烦外人呢?还是我陪你去好了。”
“你不是说你不懂规矩,也不会应酬,去了也白搭?”凌少d起身,眼里带笑地看她。
“做做样子,我还是可以的。”姜越越哼了哼,“就不麻烦小王和小李了。”
为了周六的慈善宴会,姜越越准备了一套珍珠白的晚礼服,戴上珍珠项链和珍珠耳钉,将头发盘起来,这些对她来说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手指上那颗熠熠生辉的结婚钻戒,平常基本不戴,遇到重要场合为了表明身份才套上。
她成了名副其实的凌太太,挽着凌少d的手臂进了h城五星级的豪悦酒店。慈善宴会在五楼的金色大厅举办,面积有三百多平方米,一进去便看见洁白的墙上全是金色的雕花装饰,头顶是六盏层层叠叠的水晶吊灯。
年轻帅气的男服务员在门口接待,凌少d牵着姜越越走过去做了登记。
“凌先生,凌太太,这边请。”服务员微微躬身,表示欢迎。
这个慈善晚会的主题是“珍爱生命,永不放弃”,关注的是残障儿童。凌少d当场重金拍下一条t名品的项链,上面缀有一只很可爱的旋转木马。
“喜欢吗?”凌少d微笑地打开宝石蓝的盒子,取出价值不菲的项链亲自戴在姜越越的脖子上,这一举动羡煞旁人。
“很漂亮。”姜越越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小木马,“我很喜欢这个小木马,很可爱。”
凌少d亲昵地拉着她的手,自始自终没有松开过。
应酬的时候,凌少d怕累着姜越越,也怕她不胜酒力,便让她拿些食物到阳台的休息室坐一会。
“嗯,我等你。”姜越越捧着一盘小甜点,倚在阳台前,面朝夜风,觉得呼吸顺畅多了。
“越越。”一个熟悉的声音。
姜越越转身便看见衣冠楚楚的邵柏屿站在她面前,立刻微笑:“好巧,刚才没看见你。”
邵柏屿也笑:“因为你眼里除了你先生外没有旁人。”
姜越越笑容不减,但不去接这个话茬。
邵柏屿看着面色如玉的姜越越,只觉得她比以前美丽优雅很多,心里慢慢软了下去:“越越,你今晚很漂亮。”
“谢谢。”姜越越说,“你也不错,很英俊。”
邵柏屿嘴角勾起愉悦的笑,挪了挪步子,又贴近姜越越一分:“过得还好吗?”他问出这个话,内心是多想听到她落寞的答案。
可是,姜越越眼眸如星,笑得灿烂:“很好,我现在很快乐。”
邵柏屿的心立刻凉了下去,他的食指快碰到她的手,却不得已地顿住,她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一下子划过了他的心,一阵隐隐的尖锐的痛。
“看来他对你很不错。”邵柏屿收回手,插进西裤里,垂眸看她,心里还是淡淡的不甘,她这份美丽优雅本是属于他的,应该是他赋予和挖掘的才是,而现在却全部归功于另一个男人。
姜越越笑着点头。
邵柏屿想了想还是拿出口袋里的一个蓝色盒子,对着她打开,里面是一只精致的天鹅胸针:“刚才拍下的,觉得很适合你。”
姜越越很自然地抬手撩了撩耳边的发丝,摇头拒绝:“这么贵的东西送我不合适,留着将来送女朋友不是更好?”
邵柏屿轻笑一下,收回盒子,英俊的脸上罩上了一层淡淡的自嘲:“我就知道你不会收。”
“这里风大,吹着有些冷,我还是进去好了。”姜越越抱臂绕过他快步朝大厅走。
“越越!”邵柏屿伸出手拉住姜越越的手臂,姜越越本能地挣脱,一个踉跄,人往前倒,很狼狈很糟糕地被邵柏屿稳稳地接住。
此时两人的姿态真的令人遐想。姜越越整个人倒在邵柏屿怀里,而邵柏屿的手使重了力道,欲将她的脑袋按在胸口。
姜越越立刻用手挡住他的胸,不让自己彻底贴住他。手指上的那颗钻戒刺伤了邵柏屿的眼睛,他有些粗鲁地将她搂在怀里。
“越越。”
姜越越听到这声音,心一下子沉静下来,幸好他及时赶来。
凌少d走过去,将姜越越揽回怀里,动作迅速,力道也很大,让姜越越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他的大手拽得有些痛,不过无论如何她都稳稳地回归他的怀里。
“怎么那么不小心?差点摔倒。”凌少d笑着在她耳边亲昵了一句,随即又礼貌地看邵柏屿,“谢了。”
邵柏屿闷哼了一下。
回去的车上,凌少d没说什么话。姜越越侧头看他,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面色很沉,像是不怎么高兴,她主动伸手戳了戳他。
“刚才有没有吃东西?”凌少d这才开口。
姜越越点头:“吃了三块水晶慕斯,味道很好,但不敢吃第四块,怕小肚子鼓出来。”
“回去给你煮宵夜?”
姜越越点头:“我要吃你做的牛肉面,再放一个蛋。”
“刚才和邵柏屿说了什么?”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问。
“没说什么。”姜越越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刚刚我差点摔倒,他扶了我一下。”
“嗯。”他的回应就一个嗯字,没有将心里隐隐的不舒服情绪说出来。
回家后,姜越越便立刻脱下那件紧身的晚礼服,换上居家衣。凌少d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凉水,姜越越出来时候,他看见了什么,放下水杯,拍拍自己的大腿:“越越,过来。”
姜越越走过去,不客气地往他腿上一坐。
“肩膀怎么有块淤青?”凌少d蹙眉。
“你的佳作啊。”姜越越笑着埋怨他,“你的力道真不轻。”
凌少d这才意识到这是刚刚他将姜越越从邵柏屿怀里拉回来时候,用力大了点,落下的小块淤青。看着这块小淤青,他有些心疼和自责,轻轻帮她揉起来,唇也在她的耳边移动:“明天要不要回家看看爸爸妈妈?”
姜越越立刻点头:“嗯,不过,你确定你愿意去?”
“为什么不愿意?我还挺喜欢你家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发现“小雨伞”用完了,凌少d轻轻搂着姜越越,命令道:“今晚不准点火,老实一点。”姜越越故意逗他,伸手解开他的睡衣,在他胸膛上滑来滑去,小腿又搁在他大腿上。
“越越。”凌少d闭着眼睛,声音有些无奈有些隐忍,“安静睡觉,不要动来动去。”
“我在考验你的意志力。”姜越越笑,“你可不能有反应,有反应就证明你是百分之百的色狼。”
“好吧,色狼就色狼。”
“那你平日里干嘛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姜越越逗他,“你老实交代,在公司有没有和小王,小李他们打情骂俏?”
“没有。”凌少d笑,“绝对没有,我不喜欢玩那些暧昧的。”
“最好是这样,哼哼,我会来突击检查的,别让我逮到你和小王小李在搂搂抱抱。”
凌少d无奈摇头:“欢迎你来突击检查,我绝不会给你落下把柄。”
隔日凌少d就载着姜越越回了娘家。
姜妈妈一看到女儿立刻从嘴里蹦出一句话:“越越,你怎么瘦了?”
“怎么可能?我这几天每天吃宵夜。”姜越越一把抱住妈妈,“妈妈,我想你。”
姜妈妈立刻推开女儿:“都多大了,还恋母啊?”
女婿难得来一趟,自然是准备大鱼大肉,还有进口水果,点心,干果。凌少d很赏脸地吃了两碗饭。
“你怎么吃这么多?妈妈做的那盘盐酥鸡都被你吃完了。”姜越越笑。
姜妈妈一看盐酥鸡果然被女婿吃了大半,不禁有些得意:“这个鸡我腌了很久,调料的味道都进去了,能不好吃吗?”
吃完饭,姜妈妈就把女儿拉进屋里,低声问:“越越,他对你好不好?”
“很好啊。”
“真的?”姜妈妈确认。
“妈,你干嘛这个表情?好像很希望听到我说不好。”姜越越笑,“你还不放心他啊?”
姜妈妈这才松了口气:“诶,妈妈天天担心你受委屈,看到你过得好就放心了,要是以后真的受了什么委屈,一定不要忍,直接告诉妈妈爸爸。”
“妈,我很好,真的。”姜越越说,“您别老担心我过得不好,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和爸爸多出去玩玩。”
姜妈妈笑了:“对了,下周末少d应该有时间的吧,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姥姥,她可想你了,一个劲说可惜,没能来你的婚礼。”
“周末?应该有时间的,我去问问。”
“我们现在下去,就去问问。”
姜爸爸正和凌少d面对面坐着聊天,姜妈妈立刻吩咐阿姨将早晨买的水晶梨切好端上来,随即笑着坐在姜爸爸身边,面色和蔼地对凌少d说:“少d,下周末我们一起去看越越的姥姥,就在青水镇,开车过去一个小时就够了。”
凌少d想了想:“下周末?”
“对,就下周末,越越姥姥之前摔着了腿,行动不方便,没有来参加你们的婚礼,老人家心里也很遗憾,想看看你们。”
凌少d露出歉疚的笑:“抱歉,下周末我可能没有时间。”
“哦?”姜妈妈的心里的火一下子被浇灭,淡淡道,“工作很忙?能不能推一推?”
“有个事情,应该推不了。”凌少d说。
“算了,妈。”姜越越将水果端上来,“他最近工作很忙,我们三人去吧。”
姜妈妈明显有些不高兴,嗯了一声不再看女婿。
回去的时候,姜越越一句话不说。
“越越,抱歉,下周我真的有事情。”凌少d侧头看看她,“不高兴了?”
姜越越摇头:“没有。”
她不是傻子,在他拒绝她妈妈的时候就猜到是什么事情了,下周末是苗川的忌日。三年前,苗川作为优秀医疗工作人员被医院派到甘南地区义务献爱心,却在途中不幸遇难。当时她乘坐的吉普车在甘南境内和一辆旅游大巴相撞,吉普车两个车轮飞出,整个车身翻下山坡,里面三女一男当场死亡。
(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