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诞下麟儿,四驸马大喜过望,大摆酒席,宴请众人。
受邀进府道贺的金多禄看到四位驸马夫妻恩爱,有子女的更是有子(女)万事足以。反观自己,如今却还未能与昭阳公主圆房。而宴席上,金多禄也受宠若惊四位驸马和自己相谈,而且并无任何不屑刻薄话语。
“三驸马,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们为何这般待你?”大驸马最先提出了这个问题。
“三驸马你是不是在想,我们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二驸马爷笑了出来。
“若说有打什么主意,那就是这好日子,大家要好好乐一乐。”四驸马抬手,又是一杯黄汤入肚。
“四驸马你今天真的是太高兴了。不过,待晋怀腹中的孩儿出生,我必定摆更大的宴席!让大家来贺一贺!”
“你们要摆酒席,本驸马爷也要摆。”赵弘压低声音,手指指向公主那边,“告诉你们,本驸马又要当爹了!”
“大皇姐夫,那你得再干了这一杯。”二驸马,四驸马与五驸马一人手拿一只酒壶,大有灌倒某人的架势。
“不能多喝!喝了就不能跟我那未出世的孩儿说话了,雅儿那丫头也会嫌弃我。倒是三驸马,你该多喝几杯!”
“没错!三驸马你都不跟我们喝过酒。”
“就是,三公主出了名的刁蛮任性,我们又不敢自己去找不自在,就一直没敢找你喝酒。你看看,咱们说话的次数也少得可怜。”
“只要你回去不被罚跪地板,那就放胆跟我们喝。我们可不会被罚跪搓衣板,也不会被踢下床,更加不会形单影只。”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么我们喝!”金多禄也变得豪迈起来。
几杯黄汤下肚,男人间的友情就这么建立起来。
“咳咳,你也别埋怨我娘子待你夫人不好。“赵弘右手搭在金多禄肩膀上,“昭阳必定跟你说过她的出身,她娘等了岳皇一辈子也没等到,她也是六岁才进宫。”
“这个倒是说过。”金多禄又想起了那天的葡萄夜宴。
“那你可知大公主那时候的心情?”
“大公主的心情?”
“岳皇和昭阳她娘好上的时候,长孙皇后正卧病在床。没多久,皇后撒手人寰。没有了娘,然后有一天,自己的父亲还带了个六岁的丫头回来说是自己的妹妹,你说,我娘子她能不气吗?若是这也罢了,这个丫头还抢走了自己父亲对自己的宠爱。娘子她可是大唐的长公主,正统的嫡女,却还不如一民间女子所生的三公主在宫中受宠。这其中滋味你可晓得?”
金多禄呐呐开口,“这必定是很不快。”
“换做别人,一定是要把对方往死里折腾。但是大公主她又何曾多番难为三公主?”
“这倒是。”那日酒宴也是大公主帮昭阳说话,“不过那日的葡萄夜宴,几位公主待昭阳公主的态度也”
“三驸马,那赴宴之时,昭阳公主是否先带众位公主巡游公主府一番?又是否提起这美酒难得啊?”四驸马示意金多禄靠近。
“有。”
“那昭阳公主是否多番提起当今圣上对她的恩宠?”五驸马推开四驸马,靠近金多禄。
“有!”
“这就是问题所在!”四位驸马异口同声地回答。
“这就是问题所在?”金多禄还尚在云雾中。
“三公主递上的请贴,本驸马看过。帖上说是酒宴,但按照三驸马你所言,品美酒是假,另有它意倒真。”大驸马将手中的酒壶往地上一放。五位驸马都坐在了花园的地板上。
金多禄干笑不说话,事实上葡萄夜宴,也是昭阳为了证明给自己看皇帝家也有亲情才开,这也的确是另有它意。
“同样是品酒宴,大公主所设的宴又不一样。说酒宴便是品美酒!”四驸马语音刚落,二驸马便接上,“大公主出身高贵,所受恩宠不少。但她不曾恃宠而骄,待人平和。就连嫡长公主都不曾自夸自身所受恩宠,但昭阳公主就三番四次在姐妹面前自夸,大公主不计较而已,其他公主心里又怎么舒坦得起来?”
“这也说得是。”金多禄想起那天的情形,来赴宴的时候那四位公主的确是面色平和,言语间也无什么打压之意,只是在酒宴进行时才爆发出来。
“你不知道而已,虽然大公主待三公主不甚亲密,但也算尽到皇姐的本分。你可知三公主上禀岳皇,要求扩建公主府?”这次是五驸马开口发问。
“这件事”金多禄眼神乱转。
“看你这样子就知你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三公主的公主府是众多公主之中最大的?”
“这我倒知道。”
“三公主的公主府建造之始就已经逾越,因为岳皇的宠爱,这件事被压了下来。如今再扩建,更是不合礼法。虽说后来被岳皇推了下去,说三公主的公主府扩建一事日后再议,但是朝中人员没少参她一本。”
金多禄倒吸一口气。
“实话跟你说,三公主想扩建公主府的事,虽然被岳皇压了下去,不过,你还是小心点为妙。”
“小心为妙?”二驸马的话让金多禄一愣。
“歌都有得唱啦,驸马不容易做。做得驸马,需知要顾及皇家脸面。谨言慎思为上策。”
“大驸马说得对了。三驸马,须知你不仅要洁身自爱,还要督促家族中人。虽说三公主是君,你乃臣,但是一旦公主犯错,驸马也难逃其责。所以,你以后的日子长得很。现在,尽情喝多几杯、”四驸马拿起一旁的酒壶。
驸马们这边厢喝得尽兴,公主们那边和乐融融却也有人格格不入。
昭阳的确是没办法搭话,要知道,那边的公主们在说的都是如何生儿育女。不参与话题的皇亲国戚也自成一派说得正高兴。所以昭阳找不着金多禄的时候甚是生气。
“老是让我不省心!”昭阳低声怒骂。
“我们店里明日推出新糕点。姑娘你是我们店里的老主顾,已经给姑娘你预定一份了。明日姑娘按以往般即可。”糕饼店的小二递过打包好的糕点,“姑娘你拿好。”
“多谢了。”海棠笑着接过糕点,这么一来,回去也有东西给小主了。
“别走!你这混蛋!”一声怒喝。海棠抬头望过去,一个似曾相识的男子甚是狼狈地四处逃窜,而一名女子正在追打他,
“还不逮到你?”司徒银屏火气正怒,就是这个家伙把自己绑去衙门,才会让崔太妃收回金牌重罚昭阳公主,而且更过分的是,他居然还说自己被骗的钱还不能拿回来。不管怎样,这个官媒饶不了!
看着那拳头就要砸到自己身上,丁有维害怕得闭上了双眼,却迟迟没有感受到疼痛,悄悄眯开双眼,有人为自己挡住了那泼妇的拳头。
“你是谁?跟这个坏人有什么关系?”银屏气呼呼地收回拳头。
“没关系。”海棠淡淡一笑,也收回了手。
“那就让开,不要坏本姑娘的好事!”
“不让。”
“那就休怪本姑娘手下不留情!”说时迟,那是快,司徒银屏已经与对方交上了手。
丁有维呆呆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女子在那里拳来拳往。他也在这时候得以一睹救命恩人的容颜。“啧啧,不仅人美,姿势更美。”相较于司徒银屏动作的粗鲁,那女子的拳法仪态万千,女子的美态丝毫不少。
“银屏!”吴四德追着司徒银屏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两人交手得正激烈,她慌得立刻喊了出来,“银屏你不要再打了,公主正在找你。”
公主找我?司徒银屏一个翻身拉开两人的距离,对方也没有步步紧逼。
“这次就放过你们!”向来以三公主的事情为优先的司徒银屏自然不会再多逗留,留下这句话就被吴四德拉着离开。而海棠,脸上是淡淡的笑容,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真的是多谢姑娘相救。”丁有维忙适时上前道谢,“在下”
“丁有维。”
丁有维一愣,对方嫣然一笑,“长安城的新任官媒丁大人。”
“姑娘也知道在下?”丁有维十分意外。
“若不是知道你是丁大人,我又怎会出手相助?丁大人你打击淫媒一案,可是在长安城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拍手称快。”很成功地愉悦到小主还有各位公主。
“原来如此。”丁有维甚是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只是本官的分内之事。本官也是尽本分而已。”
“若每个大人都似丁大人你这般忠于职守,这不仅是大唐之福更是万民之福。”
“姑娘你过誉了,有维实在是受不起。”丁有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忘记请教姑娘的芳名?”
“海棠。”
“原来是海棠姑娘,有维这次真的是多亏了你的出手相助。”
“只不过方才那位姑娘又是为何追着丁大人你不放?是因为对大人你作媒不满?”海棠也想知道这司徒银屏为何满大街追着丁有维不放。回到府中,又是好谈资。
“她才不是找我作媒的人。她只不过是想追着我拿回自己被私媒所骗的银子而已。但是私媒那案子还未审,怎么可能那么快也不可能那么贸然地将钱给她,你说是不?”
“这都有道理的。毕竟凡事都是查清楚一点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