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夭夭和迹部颇有几分为爱狂奔天涯的劲头,两个人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似乎忘了除了走路还是其他交通工具似的,只握着对方的手,一路向剧院奔去,直到门口才停下来,回头看了看,没人追上来方才放了心。这点运动量对迹部只是热身而已,夭夭却不行了,扶着柱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夭夭,没事吧。”迹部在其身后一面轻抚夭夭的背脊一面柔声问道。
“都怨你!怎么可能没事!!”夭夭好容易调匀了气息,转头就对着迹部娇嗔道。被这么一闹,刚才那点少女情怀早就烟消云散,与迹部之间却恢复了往日的正常。
“是,都怨我。”迹部现在的心情非常好,任何话听在他耳里都化成蜜样的甜,执起夭夭的手毫不犹豫地说道。
与迹部牵手不是第一回,可这一回却让夭夭整个人一下子安静下来,心“砰砰”地跳个不停,手被握在热烫烫的掌心中不由连心也烫了起来,耳垂染上了粉色,低下头。
“夭夭,你知道吗,今天我真的很高兴。”迹部却抬起夭夭的头让她与他四目相对,笑得肆意又满足。
“傻瓜。”夭夭脸全红了,啐了他一口,心里原先空着的那一块却被填得满满的。
幸福真的很简单,不过是一个牵手的距离。
两人的手自此在整场音乐会上都没放开过,音乐会虽然很精彩,但迹部也好夭夭也好,心思却全都在对方身上。牵着对方的手,不需要甜言蜜语不需要山盟海誓,三年的点点滴滴早已化为根根红线将两人紧紧地缠绕在一起,金风玉露一相逢就便胜却人间无数。
“回家吧。”音乐会结束之时迹部极其自然低起身拉起夭夭,然后更自然地说道。
夭夭毫无异议地点头,紧握着迹部的手,一起走出了会场,原来真的只要走出一步就能走进整个春天。她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断过,心里就跟蜜样的甜。看看身边的那人,心里更是爱意上涌,就是他,如骑士一般来到她的身边带给她如此美好的幸福,一见钟情也罢日久生情也罢,他的情丝早已将她层层拢住,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她也不想逃脱,宁愿坠入他的情网永不悔改。她相信,这一次她一定会把握住幸福。
迹部的嘴角扬起,握着夭夭的手更加紧了紧,三年的相思入骨,一贯强势的他愿意等待她自己走出那方小小的天地,如今终于被他等到了甜美的果实。他相信,从此以后他们的人生只有幸福。
“夭夭?迹部?”此时一个煞风景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真田?”迹部皱起了眉头,但还是礼貌地招呼道。
“二堂哥。”夭夭也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低声唤道,人却往迹部身旁缩了缩。
真田也没想到难得的消遣时刻会遇上他们两个,看着他们两个紧握的双手以及脸上那份遮不住的喜色,不由有几分黯然,一想起那个在病房里苍白的身影,却又有几分芥蒂,脱口而出:“夭夭,最近幸村很不好,他现在很需要你,我希望你看在过去的情份上去看看他。”说完却马上就后悔了,但话已收不回来,只能尴尬地立在那里,进退不得。
果然迹部和夭夭的脸都黑了下来,迹部直接瞪了真田一眼,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夭夭止住了,夭夭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方才冷声道:“我和爷爷已经去看过他了。而且我觉得他更需要的是医生不是我。”说完便也不再理会真田拉着迹部转身离去。
“你去看过他?”直到走出很远,迹部才问道,语气中有些酸涩,幸村精市是夭夭心上一道伤,又何尝不是他心里的一个忌讳。曾经他疯狂地嫉妒那个男人,即使现在他也怕有一天夭夭会对他说,对他只要感激对那个男人才是爱情。一向自信的迹部景吾在这个女人面前却是如此的不自信,只能说她是他命里的劫数。
“你是傻瓜。”夭夭闻言仔细地看他一眼,冷哼一声,别开头。
“夭夭。”迹部觉得他一辈子就是栽在这个女孩身上,高傲也好自尊也好都在爱情面前不堪一击,他变得无比的患得患失,他变得都不像立在冰帝学园所有人之上的帝王。
夭夭却抿嘴笑了,心里欢喜极了,男人喜欢女人吃醋来证明自己的魅力,女人同样喜欢看到男人为自己吃醋。她踮起脚尖仰起头,把唇贴上了迹部的唇,说道:“现在我的心里只刻着一个名字,那就是迹部景吾。”真的,每当晚上一闭上眼,每当早上一睁开眼,她的心里只有迹部景吾,原来早已情根深种却不自知。
迹部的眼睛睁大了,然后一把紧紧搂住夭夭,用力加深了这个吻,磨着她柔软的唇瓣,捕捉她灵活的软舌,舍不得闭上眼,她脸上一丝一毫都不放过,看着她缓缓地闭上眼,看着她的两颊染上了嫣红,迹部觉得自己的心已经醉了,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与她。
此时还是音乐会的散场阶段,一对长相出色的小情人在剧场门口上演了这么一幕,都不由得又羡又妒,议论纷纷,但夭夭和迹部根本都没有听在耳里,他们现在整个心间都只有对方而已。真田站在台阶上,看着拥吻的两人,眼神更加黯淡,他不知道究竟是他们错了还是命运错了,当要回头之时岸已不在。但想起好友,心里又焦急担忧起来,日本很大也很小,迹部和夭夭的事恐怕不出今日所有人都能知道了,那么幸村怎么办?悔悟来得太迟了吗?还是他们太懦弱?
日本果然很小,迹部和夭夭回到家后就分别受了从长辈到朋友一群人的逼问,只是这些掩不住他们心里的欢喜,得到幸福的人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在一起。
直到挂下最后一个电话,夭夭还躺在床上抚着自己的唇傻笑,而迹部则放下手机看着书桌上夭夭的照片,扬起一抹极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