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见过夭夭过得可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与迹部两个人缩在迹部宅里一步都没走出去过,迹部更是像得了强迫症似的,一遍又一遍地检查安保措施,虽然如今整个迹部宅如今的保全措施可媲美美国白宫,可他的心却怎么也放不下去。
“景吾,凶手没这么神通广大的。”夭夭一到庭院就见迹部又开始训斥那些保安,忙劝道。
“你怎么出来。”迹部忙挥挥手让那些保安离开,回头不禁埋怨道,夭夭她根本不知道,又一个人被杀了。
夭夭咬咬唇,她觉得景吾有些紧张过度,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继续劝说道:“这里这么严密,怎么会有人能混进啦,你放心吧。”
“谁知道那凶手是怎样的人,我们上次在尸骨原看到那个什么地域傀儡师不就是如此神乎其神的。”迹部却摇摇头,天下的奇人异事如此的多,他真是越查越怕,防不胜防啊。
夭夭闻言只剩下叹气,迹部的心现在已经绷成了一条线,稍有差错就有断线的可能性,她为自己担心更为迹部担心。
“对了,爸爸刚打电话给我,他们已经到机场了。”不过想起刚才的电话,夭夭的脸上总算带上一点轻松的表情,明智健悟一回来,总觉得就有了主心骨。
迹部也明显松了一口,急忙安排人去接机,谁知他的电话又响了,接起一听,又是忍足他们来关心情况,敷衍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只看着前方发愣。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夭夭现在倒不担心自己了只担心迹部受不住,看着他咬紧唇,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劝解,内里肠子都悔青了,深恨自己干嘛没事找事地去遇见金田一这个灾星。
“行了,我们先进去吧。”夭夭用力拉扯起迹部来,想把他拖进去好好先歇息一会,自从遇见金田一之后他就没好好休息过。
迹部回过神来,点点头,反手握住夭夭的手,反而拉着她往家里走,总比庭院里安全。也是巧了,迹部刚跨过大门,夭夭正要跟进,吊在房梁上装饰的盆景居然掉了下来,要不是夭夭眼疾地急急退后几步,眼看就被砸个正着。
“夭夭。”迹部脸色大变,急忙跳出来,拉着夭夭从上打量到下,生怕有一点差错。
“我没事。”夭夭也是失魂落魄的样子,本来心里就有事,结果被花盆这么一砸,心里的事登时就跟扩大十倍一般,不由自主地用力钻进迹部的怀里。
“没事没事。”迹部心里想得跟夭夭是一模一样,但当着夭夭的面又不好表现出来,只不停滴拍着她安抚。但他的脑子早已转过九九八十一个弯头,已经开始怀疑这花盆倒落事件是不是真的这么巧,心里的弦绷得比原先更紧了。
“我就说他们没事吧,还有心情谈情说爱呢。”这时熟悉的女生带着笑意响起。
迹部和夭夭急忙分开,一起转头望去,只见南宫水云和明智健悟正站在那儿关切地看着他们。
“爸爸、妈妈。”夭夭顿时如乳燕投林一般投进了南宫水云的怀里,这里有跟景吾不一样的安全感。
“好了,没事了,凡事有爸爸妈妈在。”南宫水云用力地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夭夭用力地点点头,终于笑了。
而迹部则也上前一步先跟他们恭敬地打了招呼,随后也顾不得失礼,迫不及待地跟明智健悟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先进去再说吧,这花盆恐怕只是个意外。”夭夭的心此时已经安定下来,觉得什么都不怕了,那花盆砸人的事件仔细想来的确是个意外了,不然怎能控制好时间呢。
“是了,叔叔。云姨,我们先进去。”迹部闻言尴尬地笑笑,急忙将南宫水云二人迎了进去,他一急之下连基本礼仪都给忘了。
明智健悟轻笑着拍拍迹部的肩膀,点点头道:“你做得不错。”
迹部一愣之下,眼眶却有些发热,他的父亲从来没有如此待过他,只信任地把日本和祖父留给他便一年也难得回来一次,虽然知道父亲的身不由己也知道父亲很爱他,但多少也渴望有时候有人能这样拍拍他的肩,说声不错。不过这些想法只不过在一秒的时间里,随即就回过神来急忙跟上。
“总之,就是这样。”而此时夭夭已经将自己遇到金田一的所有细节都跟明智健悟说了个清楚。
“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我已经跟剑池警部联系了,金田一基本上不会是杀人凶手。”明智健悟听完点点头,又安慰道。
“我也觉得金田一不是凶手。”夭夭也点点头,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说完又笑盈盈地看向迹部,这下放心了吧。
“金田一是不是凶手另当别论,可与他接触过的人都死了却是事实,这个凶手已经杀红了眼,必是有一件天大的隐秘要瞒,所以我觉得事情没了结之前都不能放松。”迹部摇摇头,脸上的忧色不见减少,夭夭登时又垮了下脸,却也觉得有道理,不由叹了口气。
“你说得很对,事情了结之后夭夭你再出门。”明智健悟也很同意迹部的说法,又跟夭夭嘱咐道。
夭夭点点头,反正她也没想过出去,南宫水云则面带忧色地看着夭夭和迹部,不禁说道:“不如我暂时搬过来吧。”她也知道迹部宅的保全比家里好多了,但看不见女儿又担心,虽然与礼不合,但情急之下也只能如此了。
“好啊。”夭夭用力地点点头,看向迹部,迹部对于未来丈母娘的意见自然不会反对,也忙急急点头,吩咐管家安排房间。
“好了,等事情处理好了,我会通知你们的。”明智健悟见状也一刻时间都不想浪费了,立即站起,准备投入到此次案件中去。
夭夭三人都默默点头,此时说什么挽留的话都是矫情,而且不可否认他们的心里都落下一块石头。
晚间吃晚饭,当南宫水云去整理行李,夭夭枕着迹部的膝盖躺倒在沙发上,大大吐了一口气,说道:“一见爸爸回来,我觉得心里就安全了。”
“没良心的丫头。”迹部闻言拉拉她的耳朵,恶声道,真是为她白操心了,虽然他的心里也是如此想了。他果然还是不够,遇到这样的事情就明显方寸大乱了,需待更加的努力,才能为夭夭挑起一片天空。
“我只是觉得这样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这些天看得我很难过。”夭夭却直起身子,叹了口气,说道,她再不想看他满目的红血丝,她的景吾应该永远都是那么光鲜亮丽的。
“哎!”迹部闻言愣了愣,然后满足地叹了口气,紧紧地抱住夭夭,她的一句话,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而此时南宫水云正收拾好行礼来寻他们,在门缝里见到这样画面,不由得欣慰地笑了,女儿比她幸运,不用等十多年再等来幸福,悄悄地关紧门,然后悄悄地离开。
也不知是不是明智健悟出手的缘故,不过一天的功夫,第二天晚上迹部和夭夭就接到他的电话,说已经抓到真凶了,金田一正在进行案件分析,并没什么危险,可以过来看看。
“阿弥陀佛,现在总算可以放心了。”夭夭放下电话,念了声佛。
“什么时候信佛了。”迹部也像是放下千斤巨担笑着问道,“要去看吗?”
“当然!我一定要看看究竟是哪个混蛋害得我们如此悲剧!”夭夭立马激动地喊道,虽不能真的怎么样,骂几句总行吧。
“那好。”迹部也很想知道让他方寸大乱的真凶的真面目,点点头,吩咐管家备车。
当迹部和夭夭携手来到目的地的时候,金田一的案情分析已经完毕,大家正在那儿又愤怒又同情地看着凶手都筑哲雄。
“爸爸,怎么回事?”夭夭忙上前拉拉明智健悟,怎么看着不像是凶手谴责会,就连金田一那家伙都是一脸的同情。
明智健悟推推眼镜,叹了口气,往往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便将来龙去脉都简要地说了一遍,原来凶手都筑哲雄是为了女儿能换肾走上了贩卖器官的不归路,而橘五柳则在知道后在自己的新作里揭穿了这件事,他跑去求情不成便杀了橘五柳嫁祸给金田一。
“可是也不能杀人啊。”夭夭皱了皱眉,却不是那么同情,他女儿悲惨,那些被他杀的人就不悲惨了吗。
“正是如此。”明智健悟点点头,看向金田一,“金田一是个感性的人。”
夭夭对金田一却没兴趣,既然人家如此凄惨了也不好上去做恶人了,便回头去看迹部,想叫他一起先回去了,结果却发现迹部有些疑惑地看着那个都筑哲雄。
“怎么了?”夭夭不解地拿手去晃他的眼睛。
“没事,只是觉得这人很面熟。”迹部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夭夭,说道。
“听说他是记者,也许你哪里见过吧。”夭夭想了想,回道。
“也许吧。”迹部点点头,反正是不相干的人,看向夭夭,“要走了吗?”
夭夭点点头,挽住迹部的手,准备跟明智健悟打声招呼离开,此时那个被众人围着的都筑哲雄却突然间发了狂似地想要冲到夭夭与迹部面前,眼睛恶毒地盯着夭夭挽着迹部的那只手,在被警察紧紧按住之后,依然不依不饶地冲迹部吼道:“你怎么能这样对瑞穗!你知不知道她把你看得多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