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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41

胡紫玉言之凿凿, 夏之遥忽然就觉得天翻地覆似的。她一直以为叶念会自杀是因为无法接受顾铭城答应与他订婚之事,原来她竟然是被强1暴了。夏之遥忽然想起那天在包房里她被陆南腾压在身下时有多么的绝望无助, 多么的愤恨。幸运的是她逃脱了,而叶念去在罪恶的枷锁中选择结束自己的性命。

胡紫玉既然来了, 就不可能一无所得就回去,她必须要从夏之遥这里得到保证。“之遥,我不为难你。但是你既然已经得知了真相,就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欠叶念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叶念已经死了,这份债你就还给叶湘吧!铭城会不会回应叶湘的一往情深我不知道, 但如果没有你挡在中间, 情况必然好上几分!”

夏之遥抓着栏杆的手指握得死紧,指尖儿泛着狰狞的白。

易序和楚天珩问诊结束后路过时刚巧撞上胡紫玉一手捏着夏之遥的手腕欲逼迫她答应点儿什么似的情景。

楚天珩自幼跟随楚老爷子在美国长大,近两年才回国内,不认识胡紫玉情有可原。可单看胡紫玉的那咄咄逼人的劲儿就觉得这阿姨太不好惹。他摸下巴暗自揣测胡紫玉与夏之遥这层关系时, 并肩而行的易序已经蹙着眉头走上前去, 一把拉过夏之遥护在身后。楚天珩挑眉,饶有兴致的等着观战。

可这仗还是没打起来,毕竟易序再生气也也顾忌到了胡紫玉是长辈,所以他尽量克制着自己,保持着平和的语气,但是他把话也说得很明白,“阿姨, 遥遥现在是我的未婚妻,跟你们顾

家再无瓜葛,希望您以后高抬贵手切莫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胡紫玉半信半疑中将视线在夏之遥和易序之间扫视几瞬。这易序仪表堂堂与夏之遥看起来的确是十分般配,更何况易家的背景比起夏家并不差。胡紫玉不禁就觉得奇怪了。“易序,你父母会答应么?”

夏义坐过牢,夏之遥还曾经在夜场工作过,甚至怀过顾铭城的孩子。这样的女人……易家能接受?她可不相信。其实胡紫玉并非是有意,只是那话就突然间蹦进脑海了。

而胡紫玉无意中流露出的那种鄙夷的神色和语气,再一次刺伤了夏之遥。

易序还握着夏之遥的手,她身体的冰冷与僵硬他几乎是瞬时就感觉到。易序眉眼间的温和渐渐消失,冷淡的看着胡紫玉,声音听似礼貌,实则冰冷。“我的父亲母亲是非分明,从不无缘无故的冤枉好人。他们很喜欢遥遥,非常赞同我娶她回家。”

胡紫玉岂会听不出他的意有所指?分明是在说她是非不分冤枉好人!胡紫玉抿唇有点儿生气,可易序又表现得尊敬有加叫人挑不出毛病,如果她在继续争执只会叫人觉得她顾家小气,所以尽管心里郁着一口气,胡紫玉也咽下了。

管她夏之遥是不是易序的未婚妻。

只要她不进顾家的门儿,胡紫玉哪里有闲工夫去刁难她?

胡紫玉一走,夏之遥更像是被人抽了气儿的皮球一样,全身都没了力气,站都站不稳。易序扶着她,她额上有汗,碎发黏在额角,易序替她拨开了,看着她的表情心里隐隐就觉得疼。

人生中第一次看见易序这腻歪劲儿,楚天珩简直像发现了新大陆。他走上前拿手肘撞了一下易序,“哥们,我说情迷绵绵也回家去啊,跟这儿是打算羡慕死我们这些孤家寡人呢?”

冷不防被楚天珩撞了一下,再加上他那副万年不变的不以为然的强调,易序抿着唇线狠狠地横了他一眼。楚天珩双手抄在裤袋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随性惯了,天塌下来也当做棉絮盖。方才虽然只是寥寥几句对话,可楚天珩也看明白了,无非又是恶婆婆的狗血家庭伦理剧。楚天珩想了想,还是不怕死的抬手拍了拍夏之遥的肩,“妹子,分手、离婚、跳出火坑,这种事是早死早托生!”

“闭嘴!”易序忍无可忍,拨开楚天珩搭在夏之遥肩膀上的那只碍眼的手,揽着她离开。

楚天珩环着双臂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看来他这电灯泡瓦数太高存在感太强还真是被嫌弃的命!

易序怕她情绪不好,没带她回病房,而是去医院外的小咖啡馆坐了一会儿,给她点了一杯橙汁。夏之遥咬着吸管不知道在想什么。易序坐在夏之遥对面,思忖。经过几天的观察,筱秋的病情渐渐稳定下来。刚才在胡紫玉面前,他说夏之遥是自己的未婚妻,并不只是为夏之遥解围,恰是他心中所想。既然夏之遥已经明确表示筱秋不会与顾铭城相认,那就表示她没有再与顾铭城再续前缘的打算。这正是他的大好时机。可是坐下来静下心认真思考,他又觉得此时跟夏之遥表示这想法,有点儿趁人之危的意思。他细细思量,最后双手交握置于咖啡桌面上,目光柔而坚定的落在她身上。“之遥,你确定不再考虑顾铭城的追求?”他想要完全确认她的心意,更何况顾铭城救了筱秋。

夏之遥摇摇头,胡紫玉已经把话说到了那份儿上,她还能怎么样?叶念这事儿就像压在她胸口的重石,压得她喘不过气儿来。

晚上她待在病房里怎么都睡不着,拿起针织衫套在身上出了医院打车往家里回去。

顾铭城已经将夏家大宅还给顾家了,可是夏之遥却没有搬回去,而是在外面租了房子。这个时候贝贝和小九已经睡下了,夏之遥忘记带钥匙,只好用手不停地砸门。闹的动静有点儿大,隔壁房间的住户眯着眼睛出来不耐烦的说:“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夏之遥很抱歉的欠身。“抱歉,抱歉。”

那人哐当一声锁上门,夏之遥抬起手来刚敲了一下又无力的垂下,转过身子倚着墙站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没待上一会儿门就开了。

小九光着上身揉着眼睛出来看门,一看见是夏之遥睡意醒了大半,“遥遥,怎么回来了?是不是筱秋出事了?”

“不是。”夏之遥只跟他说了两个字就往屋里走,停在夏义的门前,紧握着拳头敲门。

小九这才发现夏之遥表情不大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凝重。动静太大,睡觉死沉的贝贝这时候也被吵醒了,穿着上衣短裤出来,她见状拉着夏之遥的手放下来。“你怎么了这是?夏叔有起床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夏之遥深吸一口气,夏义咒骂的声音已经传出来了。

夏义腿脚不方便,这门肯定是没锁的。听见他已经被吵醒了,夏之遥才推了门进去。夏义靠着床头坐起来,一见到是夏之遥起床气儿才消了大半。还没等他发问自己女儿这奇怪的举动,夏之遥直接就问了。“爸,你跟我说实话,当初你是不是找人动叶念了?”

她这么劈头盖脸的问,夏义不禁愣了。事情太遥远了,他想了一想,才沉着脸色道:“那丫头啊,那么欺负你,找人修理她,难道不应该?”

“爸,你怎么——”夏之遥眼圈一红,“爸,我这辈子恐怕都没办法原谅自己了,你知道吗?”她多希望夏义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

“遥遥,你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夏义一提起叶念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叶念的死那是因为她痴心妄想,贪恋不属于她的东西!”

夏之遥声音都有些嘶哑。“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事,你也不能……”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她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你怎么能找人强1暴她呢?”

话音一落,小九和贝贝皆是震惊不已,两个人咽了咽喉咙,望向夏义的目光写满了不可思议。

夏义明显也愣住了。他不说话,夏之遥心里对叶念的愧疚感越发的强盛,那种罪恶感简直要将她淹没了。她转身跑出门,在小区楼下的凳子上坐着。

小九留下来陪着夏义,贝贝套了件薄外套到楼下那寻她。刚一走近,夏之遥正好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贝贝在一旁坐着保持着片刻的安静,她听见夏之遥带着哭腔说:“对不起,顾铭城,对不起……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顾铭城头疼得厉害,吃了药就躺下了,这会儿迷迷糊糊的听见夏之遥的道歉,霎时就惊醒了。“遥遥,怎么了?”他坐起身,忍着头晕开始套衣服。

夏之遥根本就说不清楚,只是一味的道歉。贝贝叹了口气,把手机从她手里拿过来,“她很不好,你过来吧。”经过这些事,贝贝算是看清楚了,顾铭城与夏之遥之间根本就是一团乱麻,怎么扯也扯不开,怎么剪也剪不断。

顾铭城来了之后,贝贝就先行回避了。他浑身发冷,背上冒着虚汗,夏之遥垂着脑袋消瘦的身影坐在他身边儿,顾铭城忍不住就想靠近她,于是抬起手去摸她的发心,轻轻揉了揉,声音不知道有多温柔,“怎么了?嗯?”她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只是道着歉。

夏之遥慢吞吞的转过头看他一眼,“你之所以那么维护叶湘,是因为叶念的死因对不对?”

顾铭城眸光微微一顿,他不告诉她真相就是不愿意看到她歉疚自责的样子。“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对不起,我那么误会你。”夏之遥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到现在才知道他处在两难的位置有多么的为难。

“我欠你的,欠她的,该受着。”顾铭城揽着她的肩将她带进怀里。

“我爸他一直特别疼我,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我……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他会为了让我嫁给你,就……”叶念也不过是爱上了顾铭城,又有什么错呢?

顾铭城吸了一口气,“那件事是真的没错,但并不一定是夏叔所做。”

夏之遥身子一僵,缓缓地抬眸看他。顾铭城慎重思忖,而后点头。事实上,经过多方查探,他已经找到了当年牵涉到这事当中的几个小混混。可前几天碰上了筱秋的病,再加上他做了手术后身体一直不佳,连连感冒发烧,这事就被耽搁下了。原本是想等过几天身体好了就去亲自去见见那几个人查清事情真相,可夏之遥却在这空隙上知道了真相。顾铭城也不由得叹息,虽然他不信命。可是这般的巧合,谁又能摆脱的了?

夏之遥从他的目光中读到了什么,抹了把眼泪坐直身子。“你没骗我?”

顾铭城点头。“既然已经摊牌,我们不妨找夏叔先问清楚,听听他的解释。”

夏之遥这才回想起来,方才夏义虽然是沉默,可也没承认呐!她心里又隐隐生出些期待。说不定夏义他不知道呢?

两个人道楼上去,刚才那么一闹腾,大家都没了睡意。这事情乱的呀,夏义见到顾铭城都没工夫去骂他。

“我当初只是找人去吓吓叶念那丫头,还给了她五十万的支票,怎么会……”夏义也反应过来这链条中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难不成是那两个小子见色起意了?”

夏之遥身子一颤。“爸,你没骗我?”

夏义有些失望似的,“遥遥,爸虽然是捞偏门出家,可从来都是靠一个义字走天下!”

“爸……”

顾铭城捏了捏夏之遥垂在身侧的手,又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我相信夏叔。”

夏义意外的看着顾铭城,夏之遥眼睛里亮晶晶的,同样没有掩饰眸子里的诧异。

“那两个人我已经找到了,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带着遥遥去问清楚真相,夏叔,你放心,一定还你一个清白。”

从前夏家的人对顾铭城有很深的成见是真,可是这一刻,当他作出承诺时,几个人却又同时将心搁在了肚子里,不知怎么的,这一刻的顾铭城就突然让人觉得信服。

对于夏义而言,方才顾铭城的那一句信任确实让他吃惊不已。

而对于贝贝和小九来说,顾铭城眉头都没皱一下就为了也许永远不会与他相认的筱秋切了一部分的肝,冲着这点儿,他俩对顾铭城的态度就不会像以前那般恶劣。

而夏之遥呢,她就是觉得此时此刻,有他站在身边,她才安心。

已经是午夜十二点。

夏义身体不好,经不起熬,几人先将他安顿好了,才出了屋。

贝贝和小九站在客厅里十分有默契的同时抬手挠了挠后脑,然后牵着手目光闪闪的看着夏之遥和顾铭城。

小九压低了声音询问贝贝,“老婆,咱俩明天是不是应该跟着一块儿去呢?”

贝贝认真想了想,“老公,我觉得还是不去比较好。”

小九一扬眉,诧异的望着贝贝。“why?”

贝贝轻轻一咳。“以女人的角度来说,我觉得顾铭城现在的调调看起来特靠谱,所以处理这事肯定是没问题。”

小九一挑唇,揽着她的腰把她带进屋里扔在床上就压下去。“怎么着?现在看着顾铭城是不是比我还帅呢?”

“他本来就比你帅啊!”

小九掐着她的腰十分的不满。“你再说一遍?”

贝贝一看小九两眼冒火,深知在床上惹到小九受苦的绝对是自己,赶紧变了脸色抱着他说好话。

小九这才消了气。

等两人静下来躺在床上,心情都有些奇怪。贝贝窝在他怀里,手指戳着他的胸口。“小九,我觉得叶念……她也挺可怜的……”

小九对叶念的印象虽然不好,可是一想到她碰上了这种事,也不禁同情。“都是命……”

贝贝的心有点儿凉凉的,真是世事无常。她抱着他又紧了一分。

那两个小混混最初还抵死不肯承认,可是顾铭城只是稍微使出一点计谋,那两人就露出了马脚。顾铭城强忍着胸腔里的愤怒,最后又问了一句。“说实话,别tm逼我送你们进局子!”

两个人想起当年夏家的下场就知道顾铭城这人一旦狠起来有多么的渗人,当即就腿发软。

果真如夏义所说,见色起意。

顾铭城的眼中划过嗜血的狠戾。尽管病中的他头部已然昏沉,却是愤怒的抬脚一记心窝子又加上一记心窝子的踹去。

他一口气没上来,抚着胸口咳嗽连连。

夏之遥见状赶紧扶着他。“铭城——”

顾铭城拍了拍她抓着自己手臂的小手,又转过头冷睨了随同的保镖一眼。“要你们来是看戏的?”

他的声音极阴极冷,那几个保镖闻言称是,而后大展拳脚功夫。

夏之遥看着顾铭城的脸色越来越差,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摸他的额头,才发现竟然是滚烫的!“你发烧了?”

顾铭城还冲她笑,“我没事,别担心。”

夏之遥怎么可能不担心?他刚扯着唇笑一下,人就栽了下去。

“铭城……”

顾铭城醒来时鼻尖满是消□□水的味道,一睁开眼就看见趴在他床头小憩的夏之遥,那种久违的温暖的感觉……真好。

他伸出手去很轻很轻的去揉她的发,很怕吵醒她,更怕的是她一醒,就离他而去。可她眠浅,几乎是在他的手触碰到她的那一瞬间就醒了。她抬头看顾铭城时,他眼中流露出失落的情绪。她不明所以,有些奇怪,伸出手摸他的额头,终于舒了口气。“终于退烧了。”打了两瓶点滴,烧才慢慢地退下去。医生说大约是手术后休息不佳,再加上精神劳累,才会引起并发症。

“怎么不在医院里多休息两天?”她语气有些嗔怪的意思。

顾铭城笑的有些无奈。“公司忙,而且叶湘……最近精神不大好,前几天闹得有些厉害。”

夏之遥脸色黯淡下来。“她很爱你。”

顾铭城叹气。“她并不是爱我,只是习惯了我对她的照顾,所以产生了依赖。”

夏之遥沉吟半晌。“这件事要告诉她吗?”

“必须告诉她。”

“希望能让她打开心结。”

“是啊。叶念的死始终是她心里的一个疙瘩。”

“那么什么时候告诉她?”

“就今天吧。”顾铭城已经撑着身子坐起来。夏之遥连忙拦住他,“你疯啦!你还在生病!又打算不听医嘱?”

顾铭城抓住她在他眼前飞舞的手攥在掌心,“谢谢你还担心我。”

气氛突然间便安静下来。

夏之遥发现自己现在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温柔。

因为一旦他对她好,她就会心软。

然而,不可以啊。

有太多太多的无奈,我们无能为力。

她最终没拦得住顾铭城。

当顾铭城将事情的真相告知叶湘,并将那两个施暴者带到她面前时,她沉默着,用愤恨的眼光等着那俩人,而后在众人屏气凝神时忽然就抽出桌面上的水果刀身子向前窜去,顾铭城只来得及在她捅了其中一人一刀时将她拖回来。

好在那人躲得及时,只伤了手臂。

叶湘双目蹦出骇人的目光。“我要杀了他——杀了他们——”

顾铭城担心她伤到自己,夺了她手中的水果刀掷得远远地,试图安抚她。“我不会放过他们的,待会儿就送他们去应该去的地方!”

那两个人连连求饶,终究还是被保镖拖了出去绑上了车子扔进了警察局。

顾铭城告诉叶湘。“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叶湘窝在他怀里抽泣。

顾铭城没法子,任由她的泪水将他的衣襟染湿。待她哭得累了,才在沙发上坐下来,双手捧着脸只露着一双眼睛在外面。

顾铭城拍了拍她的肩。“湘儿,怨恨,只会让你越来越不幸福。伤害你姐姐的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从今天开始,你就好好的,不好么?”

叶湘擦干了眼泪,扭过头去看他。“铭城哥,你真的相信那件事跟夏义没有关系?”

顾铭城慎重的点头。“事实即是如此。”

叶湘看着他,沉默了良久,才缓缓的点头。“我相信你。”

顾铭城明显的舒了一口气。

叶湘垂下眸子。我相信你。可是不相信夏义,也不相信夏之遥。

接下来的两个礼拜,顾铭城根本就是在感冒发烧中度过,最严重的一天体温达到了四十度。

胡紫玉不禁就起了疑心。如果真的只是不值得一提的小手术,顾铭城身体怎么可能突然间就变得这么差了?

再加上,她找人去查顾铭城的手术记录,空白。

这就更可疑了。

如果非要追根究底,很多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无非是用什么手段,如何利用这些手段罢了。

她的疑心已经严重到夜不能寐的程度,于是动用了尽可能用到的方式,在那家医院里打探消息。

最后,得出了一个结果。

肝-移-植。

胡紫玉觉得奇怪,肝的匹配度并不高,怎么又那么巧合,他的移植对象就是易筱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