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危机&陷阱
顾铭城果然没有骗她, 夏义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夏之遥将夏义接到医院进行了从里到外的全方面检查,而后通知了小九和贝贝到医院来。
小九和贝贝几乎傻了眼, 小九冷不丁来了一句。“这……见鬼了啊!”
贝贝无语,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 “好事都被你这乌鸦嘴给毁了!”
夏义的暴躁脾气暂时被出狱的喜悦给遮掩住,可是听见小九如此说还是止不住叹了口气,“小九,你出现可千万别说是跟我夏义混的!丢人呐!”
小九“嘁”了一声。“老大,我的一惊一乍绝对是得你真传!”
夏义的嘴角狠狠地一抽,伸手抓了病床旁的柜子上一只水杯,蹭的一下就朝小九丢过去。贝贝紧张的吞咽口水, 小九眼疾手快的接在手里, 得意地扬了扬,还嘿嘿笑了两声。
夏义啐他,哼了一声。“也就身手还学了我的七八分!”
夏之遥洗了水果端进来,给夏义递了一只红苹果, 又给小九和贝贝一串红提。“爸, 你还跟小九斗嘴呢?”她真是无奈了。
夏义扬着眉睨了小九一眼。“这小兔崽子,敢挑战权威人士,这时候不给他个下马威,以后我不得看他的脸色过日子了?”
贝贝一笑。“叔叔,你放心,他肯定不敢!”
夏义咬了一口苹果,目光落在贝贝与小九交握的手指上。“哟, 这什么时候打算办事呢?咱们家也该热闹热闹了!”
一听这话不好意思的那人却不是贝贝。小九掩着唇咳了两声,贝贝笑得神采奕奕。“看他,我随时准备着把他娶回家!”
小九差点跳脚。“你这个疯女人!应该是我娶你嫁!”
贝贝双眼顿时放光。“好呀好呀!”
病房里热闹非凡。
聊了一会儿,夏义才终于想起个重大问题。“遥遥,你跟爸说实话,我这狱到底是怎么出的?”
“不是我去接您出的么!”夏之遥笑笑。
“你别跟你爸我打太极,我还不至于老糊涂了!”夏义的刑期还未服满,能让他提前这么多年出狱的人,背景一定不简单!
她清楚,夏义对顾铭城的成见一定很深,所以不能够立刻让他知道真相。可是她越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理由,夏义就越是怀疑。夏义也是个急脾气。“遥遥,你可别又做了什么傻事!”
易序就在这家医院工作,他巡诊完过来探视恰好撞上病房里沉默异常的几人。
夏之遥看见易序那刻简直像是看见了大救星,她只思考了几秒钟就对夏义说。“爸,是易序帮的忙!”
易序有些不明所以,但未弄清楚形势时他选择不动声色。
夏义挑起眉看向方踏进病房的易序,的确是一表人才俊朗清隽,再看看自家女儿看着易序那殷切的眼神,夏义想不多想点什么那都不可能。他摸了摸下巴,动了动唇。“这位是……”
夏之遥一看有所转机,立刻微笑道:“他爸爸是**!”
夏义的眼睛瞬间就闪了亮光,再看向易序的眼神里就充满了赞许。
小九和贝贝已经处于混沌状态,想不通什么时候夏之遥和易序“勾搭”上了,可再一想,既然易序已经是筱秋的爸爸,那么这种状况似乎也……合情合理?
从夏之遥求救的眼神中,易序明白了些什么,他礼貌而谦恭的向夏义问好,并做了自我介绍,又聊了半晌,才同焦躁不安的夏之遥一同出了病房门。
“抱歉,易序。”两人漫步在医院草坪上,阳光暖暖的洒在肩头,夏之遥为父亲的出狱而欣喜不已。
“这次抱歉是为我刚才替你解围?还是为你和顾铭城的破镜重圆?”易序双手插在白袍内,突然停住脚步。
夏之遥在他身前一步停下,回过身来。他总是一副处事不惊的表情,此刻面色也是淡淡的,那语气也并非是质问,只是陈述事实。可夏之遥却仿佛从他的眼底辨别出一丝丝落寞的味道。她有些不安,又觉得心酸似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易序挑唇微微一笑。“那晚送你回去之后就有所怀疑。”那晚她的闪躲与不安,他都看在眼里,再加上回去的路上又遇上了顾铭城,很容易便产生联想,可也是到方才那刻才完全确定。
“今天之前我的想法是,不显山不显水、一步步靠近你,等一切水到渠成,你自然会明白我的真心。”易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枝香烟。他其实很少抽,但凡是有这个动作,必定是略有气燥心烦的时刻。
一直以来夏之遥只是隐约觉察到易序无波的表面下或许掩藏着暗涌,但她从未敢往这方面想过,毕竟他太优秀了,优秀得几近完美,所以太不真实。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夏之遥觉得无所适从似的,透过淡淡的烟雾易序的眼神仿佛是一个饱含巨大吸引力的黑洞,几欲将她吞噬。
在静默之中,她手心里汗湿一片,她抬手拈起被微风吹拂起贴上脸颊的发,皮肤有种痒痒的感觉。她干干笑了两声。“易序,我知道,你是太想给筱秋找妈妈了!所以,才来忽悠我这个现成的是不是?”
易序弹了下烟灰,手臂垂下去,眼睛凝视着她,声音平稳而坚定。“我从来不开玩笑,尤其是对我爱的女人。”
她突然有种挖了坑把自己埋掉的感觉,动了动唇,却完全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
颊侧划过清风,耳边有清脆的鸟语。
易序屈指一弹,烟蒂准确的投进了垃圾桶。而他将身子转回来,看着她。“他能给你的我全都能给,他给不了你的我也能给。不就是一个保外就医?有何难!”
印象中,他一直是温和的儒雅的,几乎没见过他有这样强势而霸气的一面。夏之遥瞪大了眼睛,思绪繁乱间不禁有些怔忪,脚跟往后挪动一步,却不小心碰到了绊脚的石。仰面往草坪躺下去时她不由得尖叫一声,腰上却骤然加注强硬的力量。
易序箍着她的腰将她捞回来,在她站直身子后,却未收回手臂,紧箍着她往怀里带。夏之遥双手握成拳挡在两人中间。“易序,你别这样……不然我以后要怎么面对你?”
“我既然决定告白,就没打算再跟你保持既定关系。从今天开始,你可以面对拥有其他身份的我。”
“嗯?”
他一勾唇,“比如说……你的男人……”
夏之遥惊得说不出话来,不知一向含蓄的易序怎么会采取如此直接又强烈的方式表达想法。
她全身都僵着,易序继续道。“你在他身边除了伤害,还能得到什么?而我,能给你全部的爱。”他捉住夏之遥的手搁在胸口的位置,“这里,只会装着你一个人。”
夏之遥咽了咽喉咙,易序轻轻勾了勾唇,语调轻松,“当然,你不能跟筱秋吃醋。”
在夏之遥繁杂的思绪得以归位前,易序已微俯首在她光洁的额上轻轻印下一吻,而后,松开她,向后稍退半分,用温柔至死却又饱含占有欲的眼神看着她。夏之遥无意识的抬手摸了摸额头,脸颊霎时火辣辣的,她眨了眨眼睛,骤然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易序平时看似话不多实则能言善辩并且下手又准又狠。他十分清楚,死去的叶念必定是顾铭城与夏之遥永远抹不去的障碍,叶念在顾铭城心中永远都会占据一个特殊的位置,那必定是夏之遥所忌讳的。而他却可以给她全部的独有的爱。而筱秋,夏之遥既然到今天都没打算认回她,很明显,她不打算用这些恩恩怨怨去扰乱筱秋干净纯洁的世界,那么筱秋将会是夏之遥与他之间最为和谐的纽带。
“你不用立刻回答我。”他也知道,一时之间让她接受自己并不现实。“你爸保外就医的资料并不齐全,今天你接他出来并不代表他此后就相安无事了。所以,顾铭城那边你有反悔的机会。另外,如果你想,从前夏家的一切我也可以帮你拿回来!”
“你要怎么帮我拿回来?”夏之遥背对着他,叹气,“你选择从医后不是跟你爸关系一直很僵?”
易序双手又插回白袍口袋里,微微勾了勾唇。“那是因为以前,我没有找到向他低头的理由。”
夏之遥胸口一跳。所以,他是在说,她成为了那个“理由”?
一个礼拜后,夏之遥仍是不肯让顾铭城去见夏义。
顾铭城实在是很郁闷。“总会有见面的那天,早晚不都一样?”
夏之遥双腿蜷着窝在沙发上,手上拿着遥控器调来调去。“当然不一样。我爸刚出来,精神不太好。”
顾铭城就坐在她身旁的位置,长臂一展把她往怀里带。“难不成你真打算结婚那天让你爸现场接见女婿呢?”
她半倚在他怀里,头搁在他颈窝那儿,仰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你真打算娶我呢?”
这语气分明是在怀疑。
顾铭城就奇怪了,“我表现得不够认真?”
夏之遥重新把头转过去盯着电视屏幕,目光却涣散。“我分不清楚你是真的还是伪装。”
他几乎都觉得气馁了。“是不是真让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才肯相信呢?”
夏之遥轻轻扯了扯唇,语气听起来十分轻巧。“别,我害怕看见你心上刻着叶念的名字。”
顾铭城揽在她肩头的手蓦地一僵。
他这来不及掩饰就显露的情绪叫夏之遥心里立刻就觉得哀凉起来,叶念到底在他心尖儿上住着,那么即便是他俩真的走到了一起,也永远都扎着一根刺,怎么都摆脱不了。
“她已经不在了。”顾铭城也有点感触。
“可她还在你心里、你的脑海里。”
“我承认,我没办法忘记叶念。叶念她曾经是活生生的人,占据我生活很长一段时间,她不是空气,也不是一缕青烟,说没就没了,对你、对我而言都一样,她是确实存在过的记忆。可是遥遥,这跟我对你的感情没有任何冲突!”
夏之遥推开他的胳膊,别扭的往一旁挪了一挪。“没错,对你对我而言,叶念她都是不可抹杀的记忆!如此,我怎么敢确信,有那么一天会不会一觉醒来,你又突然间视我为杀人凶手,再次冷眼对我、恨不得我从这世界立刻消失呢?”
她的语气极不佳,到最后有些质问的意思。这些天里顾铭城自问掏心掏肺,几乎将姿态放到地面往下去,可是这都不能卸下夏之遥的防备,他几乎有些灰心,又有些生气。本就不是什么耐心极佳的脾性,他脸色也渐渐沉下来。“你真以为易序能当你的靠山呢?很想跟他走是不是?”
他会这么问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夏之遥手一滞,遥控器就砸在了地面。其实,她只是惊愕的反应,可这动作看在顾铭城眼里却似火上加油一般。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他眸子的温度一点点冷下来。
夏之遥不作答,顾铭城怒极反笑。“哟,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先是小九,又是陆南腾,现在又来了个易序。遥遥,你可真行,真抢手!”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她原本就不佳的心情此刻被他讥嘲的语气染得更糟糕,“我是想跟他走,巴不得立刻就走,你满意了么?”
顾铭城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一口把她吞进肚子里去,再不让别人觊觎。“我告诉你,夏之遥,你做梦!”
这次吵架的结果就是顾铭城被夏之遥从床上踹了下来,卷着铺盖到书房窝了一宿。
part 32-2
顾铭城郁闷至极,拉着萧寻去闷酒,酒喝到一半,叶湘带着胡紫玉的“旨意”出现了。“阿姨表示你最近都不回家吃饭,她很伤心并且生气。”
不是他不乐意回家,而是胡紫玉总是在他与夏之遥的事情上跟他唱反调,与其吵架还不如等过段时间他把夏之遥拖去民政局后再先斩后奏。“我妈最近看见我不是心烦么,我不回去,刚好她也乐得清静!”
叶湘坐往他身边坐下,随手拿了个酒瓶。“铭城哥,你真的很喜欢夏之遥?”
“难道我表现得真的很、不、明、显?”
叶湘心里一沉,灌了口啤酒,问:“比喜欢我姐还多呢?”
萧寻的手原本是揽着雷茵茵肩的,叶湘进来后,他就改搭在沙发沿背上,是虚揽的状态。他正垂首说着俏皮话雷茵茵她开心,听见叶湘的话不由得一顿,抬起眸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雷茵茵也抬了下眼皮,而后抿着唇伸手往他腿上狠狠地一拧。萧寻疼死了,“姑奶奶,我这又是哪伺候的不到位?”
“她比我漂亮呢?”雷茵茵下巴一点,萧寻听见她的语气忽然就觉得神清气爽的,腿上那点疼早就丢在了脑后。“哟,吃醋了?”
雷茵茵轻笑,冲他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忘吃药了吧?怎么见天的胡思乱想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于是萧寻被她揶揄地憋了一肚子的伤。
顾铭城告诉叶湘,没法比,因为夏之遥时他的现在式和未来式。
叶湘就自动脑补了,叶念——只是他的过去式。当然,这个并不那么重要。叶湘难过的是自己不在顾铭城的未来规划内。
明明先发火的人是夏之遥,可着急火燎想要缓和两人关系的却是顾铭城。他现在最受不了的就是夏之遥的冷落,尤其是出现了易序这样可怕的竞争对手。如果易序为了夏之遥弃医从商,回去接受易家的生意,再加上他家的军方背景,顾铭城当真是没把握能赢他。
萧寻建议他,整个浪漫情调的烛光晚餐、说几句动听的甜言蜜语,然后直接领带一解给夏之遥手腕上一捆再往床上一丢,就大功告成了。
顾铭城表面上对萧寻的“禽兽行为”嗤之以鼻,可心里却盘算着该如何进行这“吃光抹净”行动。
萧寻提出那建议时,雷茵茵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羞赧。
叶湘微微眯了眯眸子,只是稍作奇怪,并未多想。
顾铭城果然在城西某家西餐厅为夏之遥准备了一次浪漫的烛光晚餐。他定下后天晚上这餐时,也没避开叶湘。或许他是有意让叶湘看清楚他对夏之遥的用心,以断了她对自己的念想。
叶湘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满与怨愤,却失眠了整整一宿。第二天,与新加坡来的投资商进行洽谈时也略显心不在焉似的。
徐晋阳作为商团的代表其实骨子里就是个玩世不恭的太子爷,对这类会议原本就没什么兴趣,看叶湘这样子他索性扬手把ppt一关。“湘妹子,咱认识两年了吧,很少见你这么魂不守舍呢,怎么着,这得是失恋了,要不然你再考虑考虑,改头本少爷的怀抱呢?”
叶湘合上企划书,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后,朝徐晋阳一笑,魅惑万分。“徐少,你可就别开我的玩笑了,我这一届贫民,哪高攀的起呢?”
徐晋阳抱着双臂十分闲适的陷在软椅中,“你说你跟了我之后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呢?有什么好犹豫的?”
叶湘若有所思的盯着徐晋阳看了几秒。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不加以利用,那就真的是对不起自己。她握紧了搁在膝上的拳头,微微勾唇。“徐少,你前几天不是还问我那幅‘烟雨斜阳图’中的女人是谁么?”
他果然来了兴致,眉一挑,连姿势都坐端正了。“你找到她了?”那幅图是他上次来中国时偶然在一家画展上看到的,第一眼便惊艳,那种意境太过美好,又尤是画中女人纤瘦的柔弱的侧影叫他印象最为深刻。
叶湘点头。“是。画中女人正是这幅图原作。她叫做夏之遥。徐少,有没有兴趣见上一面?”
徐晋阳笑得舒爽。“我的兴趣可远不止是见上一面!”
叶湘作了悟状。“那我不得要提前预祝您抱得美人归了?”
徐晋阳突然间又叹气,露出十分遗憾的表情。“湘妹子,事实上,你才是我心头的那颗朱砂痣!”
周四下午。
顾铭城与叶湘到东区郊外看一处地皮,结束后,顾铭城迫不及待想驾车赶回市区,却被突发起来的状况拦下。
夏之遥赴约,提前一个小时到了西餐厅,等待的过程侍者上了一杯茉莉清茶,是她最爱的味道。
叶湘从背后环上顾铭城,双臂收紧,脸颊贴在他背上,柔柔的叫了一声。“铭城哥……”
顾铭城怔了一秒,旋即开口。“叶湘,别闹了。”他伸手去掰她的手,才发现她握得那样紧,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跟你之间,绝无可能。”顾铭城不忍伤害她,却终究不得不用实话彻底拒绝她。
叶湘眼睛里划过戾气,如果她得不到,那么夏之遥她凭什么?说话的语气却是软软糯糯的,带着哭腔飞,听起来可怜极了,“铭城哥,我真的很爱你,你对我……也是有感情的……对不对?”
“湘儿,我对你的好,完全是出于哥哥对妹妹的照顾。如果让你误解了,那么我很抱歉。但是我必需很清楚的告诉你,我对你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他狠心地去掰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直到她颓然的垂下双臂,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就为了夏之遥?她有什么好的?我哪里比不上她?她甚至害死了我姐姐!你曾经也恨她的不是吗?怎么我去一趟新加坡,再回来就什么都变了?”
顾铭城叹气,面对她几近无理取闹的指责有些无奈。“叶湘,就算是没有夏之遥,我对你也不会有其他感觉。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叶湘心头的怨愤越积越浓,她恨夏之遥,恨死她了。“可是她害死了我姐姐!”
顾铭城蹙起眉头。“你姐姐会自杀我也有责任,所以我一直在尽量弥补你。”
叶湘忽然就笑了,笑得有些许狰狞。“你在偏袒夏之遥!你怎么可以这样?夏之遥她就是凶手,凶手!”
她忽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眼睛里咻咻地冒着火光,这是顾铭城从未见过的一面,他怕叶湘情急之下做出什么事来,于是抓住她的肩头,唤她。“叶湘,你冷静点!”
叶湘却只安静了不到一秒钟,“我姐姐她会自杀并不是因为你要跟夏之遥订婚,而是——”
顾铭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叶湘恨极的目光中他脑海里渐渐酝酿着一个惊人的念头。
而叶湘红着双眼,咬牙启齿的说。“她是被……”
顾铭城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