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凤止阿房》剧组的众人看着大摇大摆走进片场的陆董事长已无力吐槽。
以前如果说陆董事长以前只是偶尔探班,那现在基本是只要慕白在片场,陆董事长一定不会缺席。
众人想,这陆氏难道快倒闭了?否则身为陆氏掌舵人的陆董事长怎么这么闲,这种情况已经维持一个星期了。
抱着小家伙坐在陈导旁边,陆渊看慕白演戏看的津津有味。小家伙情绪有点低落,那天爸爸说了不能学滑板,小家伙虽不再闹,但明显还是惦记着这件事。
慕白现在演的是慕容冲登位后与众臣在朝堂上商讨如何追击逃离洛阳秦王苻坚的戏份。
象征着天子、皇权的二十四帘通天冕把俊秀的面容虚掩着,青黑色上衣纹着日、月、星、辰、山、龙六种不同图纹,褐黑相间的贝带束在腰间。
下裳是黄赤色,纹着华虫、火、宗彝、藻、粉米,黼、六种图纹,与上衣相加合称十二章纹,脚踏赤舄挽手立于黼座前,群臣跪坐于下首,俯首细听大司马奏禀。
这场戏慕白台词不多,可要把此时的慕容冲演出来却不易;这时期的慕容冲心情是最复杂的,苻坚未死,而他登上了九阶之上,万里河山尽在他脚下,可风景再美,也唤不醒他死去的灵魂。
从他登位后改元更始便可看出他想把一切归于无、却又期待涅的心境。
这一场政议并不顺利,群臣分成两派,一派主张离开关中,放弃追杀苻坚,回归关东燕国;另一派主张留在关中,继续追击苻坚。慕容冲无疑是支持继续后者,他活到这一日就是为了这一天,怎么可能会放弃?可如今大将军高盖带兵在外,慕容冲少了一大助力,此时无疑是不适于与另一派系硬碰硬。
最终由于两派系各不相让,谁也说服不了谁;慕容冲遣退众臣一人登上洛阳城墙遥望远处滚滚黄尘;在几万里外,高盖正追击着姚苌,慕容冲此时若想调遣兵力追击苻坚必须要等高盖回朝;慕容冲想,等高盖回朝,一切便能盖棺定论。
此时慕容冲已经换回一身白衣,翻飞的衣袂随着风动而呼呼作响,孤寂的背影纤瘦而挺直,冷凛的神色带着坚毅,漆黑的眸子汹涌着杀戮与恨;苻坚不死,慕容难以瞑目。
“过。”陈导一挥手,笑嘻嘻站起身,这一次来临漳拍戏太顺了,再拍几个场景就可以回b市,比预期竟早了半月。
如果回到b市的戏也能拍的这么顺利,《凤止阿房》至少可以提前一个月上映。
一个月,省下来的钱陈导觉得可以跟制片人苻千度商量一下组织剧组去旅个游。
说到苻千度陈导就头痛,这个人简直万事不管;开完机后把她一个助理留在剧组,她人基本没现过身。
前两天刚跟她通完电话,听那意思是过几天会过来,但也不确定,原因似乎是他哥与他嫂子出现了什么问题,俩人现在闹得有点严重。
这'活在传说'中的俩人陈导只见过千度他哥,而且是在电视上;另一位姓慕容的陈导就没见过了,虽未能见其人,他的风采却盛传于c国。
慕容是国画大师,他的画不但在c国,就是在国际上那也是一画难求,可惜在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别说真人,就是一张相片也没流传出来。
陈导是非常想见他的,可惜他那种级别的人物陈导却难以接触到。
慕白刚下场陆渊就迎了上来,端茶递水看的陈导牙痛。
慕白推开陆渊递过来的水没接,很客气说了声,“谢谢”,便转身向着小家伙走去。
陆渊站在原地眼眸快速闪过一丝无措,却很快消失;最近这一个星期他听取了陆晨铭的建议一天二十四小时只要有时间就在慕白跟前刷存在感,但在陆渊看来这完全没用。
很多时候在剧组里,慕白看到人多即使不会冷脸,但也没给他几个眼神;陆渊唯一的办法就是抱着小家伙不放,只要小家伙在手,慕白肯定会自发坐过来;但这又有什么用?陆董事长从小话少,想破脑袋也没能想出个话题跟慕白聊,更何况人家慕白也不想跟他聊。
都说有沟通才有进展,陆渊第一站便败在沟通上;有时陆渊看着慕白面对自己除开面无表情就是冷脸,心头火一起,真想直接把慕白绑了;都说爱是做出来的,困他一年半载的陆渊就不相信收拾不了他,可一想到慕白跟自己谈离婚时泛红的眼,陆渊心脏就刺痛刺痛的,怎么也下不了手。
其实用陈导的话来说就是,这小子智商高,但情商却是负数。陈导固然觉得陆渊这些年这样对慕白可恨,可看到向来沉稳,运筹帷幄的三十多岁大男人面对这种情况手无足措,对慕白又手忙脚乱的样子又觉得他很可怜。
今天慕白的戏份不多,拍完这一场接下来是江熙的戏,慕白没有留下,跟江熙打了声招呼便抱着小家伙离开。最近两天小孩总在半夜轻咳,慕白很担心,带他去看了医生,医生说问题不大,多吃点润肺的东西便好。
慕白抱着小家伙离开,秦胤天肯定也是要跟着的;陆渊自然也是跟上去,刚被慕白打击完的陆董事长心里建设都不用做,立即恢复了一副霸道总裁的架势跟在慕白身后离开。
陈导看的无言以对,看来陆渊的厚脸皮程度还可以继续挖掘。
“小宜,你怎么样?”李明扶着简宜着急问道。
那天李明接简宜回来后本想带简宜跟母亲离开b市,但简宜却怎么也不肯离开。一开始李明还以为是简宜不甘心离开陆先生,不甘心变得一无所有,可最后他才发现并不是。
当时简宜刚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吃不喝两天,急得李明差点破门而入;幸好第二天凌晨时分简宜从房间出来了,本就瘦弱的人在经过这两天变得更加枯槁。
简宜出来后就坐到餐桌上把李明一直准备着的面吃完后又回去睡了,这过程无论李明说什么简宜也没开过一句声;李明怕简宜出问题,在简宜回房后,李明也跟着进去了,一直坐在床边不敢离开。
这样过了两日,李明看简宜虽不肯说话,但肯吃饭肯喝水也放心不少,便又开始了他一天三份的工作。
李明父亲在他出来找简宜时已经失足溺水死了,他母亲是在李明出来找到简宜两年后才发现得了癌症,这些年一直是简宜在支撑着他母亲的费用,现在简宜落魄,只有李明能把这一切扛起。
因为经济问题,李明现在不得不一天三份工作的连轴转,比起以前虽辛苦,可李明很高兴,很踏实,他甚至于希望这日子就这样一直过下去。
可是李明发现这一切根本不可能如他所愿。
简宜在沉寂了几天后开始早出晚归,李明是希望简宜多出去透透气,但简宜每天回来感觉比他打了三份工的人还累就有问题了。
李明问了简宜他却什么也不肯说。直到有次李明无意中听到简宜讲电话,模糊中李明似乎听到了十几年前、父亲之类的字眼,李明不得不想多一层,难道简宜是在找他父亲?
一无所知,被简宜隔离在外,这感觉李明非常很慌,他感到不安却又无可奈何,犹如困兽的焦躁让向来平和的李明差点发狂。
李明这两天正考虑是不是放弃一份工作把多点时间放到简宜身上,可没想到今晚就出事了。
今天李明放工回来看到的就是简宜满身是血躺在门口,当时差点没把李明吓坏。
李明本来想把简宜送医院,可简宜却怎么也不肯,李明只能从租房里把药箱打出来给简宜上药。
“死不了。”简宜冷笑道,那冰冷的目光让李明看得心慌,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简宜。
“小宜,你……你最近在干什么?”李明小心翼翼问道,他知道简宜不喜欢自己管他的事,但李明真的很担心,怕他吃亏,怕他被人欺负;虽然,虽然自己也帮不了他什么,李明黯然想道。
“关你什么事?你妈的药钱有了吗?我们的伙食费有了吗?有这个时间操心还不如找多一份工赚多点钱。”简宜对李明吼道,把解开的衣服拉起来,随便扯两下站起身,简宜看向李明,“我没钱了。”
简宜伸出手,李明赶紧往身上掏,上衣掏完掏裤兜,哆哆嗦嗦掏出几百来块这样。
看着李明手上的钱,简宜脸色很难看,但还是一把抓过钱‘啧’了一声,“怎么这么少?”
“已经没了。”李明小声说道,他现在一天打三份工,钱还是很少,比起简宜以前真的差太多了,都怪自己没用。
“算了。”简宜冷冷看了李明一眼转身回房,果然这人还是这么讨厌。不过再等等,等他拿到钱了,就不用再住这垃圾地方,吃这垃圾饭菜了。
“小宜,你吃饭了吗?”李明急忙问道。
“谁要吃这猪食啊!”‘嘭’一声把门狠狠关上,简宜回屋倒头就睡。
这日子他过的快疯了,他一定要拿到那笔钱,拿到那笔钱他就可以离开了,离开c国,这地方让他厌恶。
这几天陈导突然加紧戏份,原因没他,临漳可能会下雪;从二十一世纪后,全球气候回暖,冬天气温年年升高;二十一世纪到现在已经走过一半,气温仍是全球面临的一个大问题,c 国固然也无法避免,此时不但临漳,在很多地方也已经见不到雪了。
目前《凤止阿房》大部分场景都是夏天的戏,一旦下雪,剧组将面临不得不停拍的困境。
慕白一早起床,小家伙也跟着起来,秦胤天固然也不会再睡;俩个小孩牵着手走在前面,慕白跟在后头。
看着俩小孩相亲相爱,慕白笑着想道:不知道这俩小孩长大会怎么样?希望他们能平平顺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