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雨并没波及到《凤止阿房》剧组,小离出院慕白陪了他一天就入组了。
《凤止阿房》分三阶段拍,第一阶段拍慕容冲从入宫到出宫,第二阶段拍慕容出宫到淝水之战爆发生,第三阶段也是最重要的一段拍的是淝水之战后慕容冲起兵到登帝,电视剧一共二十集,第三阶段预计十集,第一阶段、第二阶段预计各五集。
虽说划了阶段,但拍摄仍是按场地来拍摄。
慕白入组第二天就要拍慕容冲带兵逼进洛阳这一场,这天拍摄时间定在中午十一点,正当大家在紧急做准备时,陆渊一行人突然的出现引起了所有人注意。
陆渊一身黑色风衣,怀里抱着个两三岁小孩,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陈导看了称奇;陆渊怀里的小孩戴着一顶宽大的蓝色兔子棉帽,兔子长长的两只耳朵随着帽子滑动而晃来晃去,时不时要陆渊抓着兔子耳朵往脑后推一下才不至于盖住脸。
“陈导。”沐言对陈导躬躬身,打招呼。
陈导点点着,皱皱眉看着陆渊,又看看站在陆渊身旁站着的五六岁小孩子,又转过头看着陆渊怀中面容与他相似度高达99%的小孩问道,“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陈导心想这人不会跟谁不小心整出一个小孩了吧?慕白今天在这,陆渊这是想干什么?
想到这,陈导说话不由带上些不客气,“这是谁家小孩子?”
小家伙脑袋还包着绷布,察觉到这个爷爷好像不喜欢自己,陆离扭过身一把抱住陆渊脖子,头埋在颈间不肯抬起来。
陆渊挽挽嘴,感到丝不悦,“这是我的小孩,今天带他来看慕白拍戏。”
陆渊应的理所当然,陈导听的怒从心起;这小祖宗无视慕白这么多年,现在还想带个小孩来给慕白难堪?一时间陈导口气非常差,“你到底想干什么?”
带着跟别人生的孩子来看慕白?以前他跟慕白怎么样,他一个外人也说不上话,也无法插手,可现在慕白在他手下拍戏,陆渊这样撞过来也不怪他脸色不好。
陈导比陆老爷子还小一辈,是陆老爷子看着长大的,陆渊就算上天也得叫他声叔叔。
“爸爸。”小孩猛然抬起头,咧嘴一笑。陈导听到小孩叫爸爸顺着小孩的目光看向陆渊后面,看的竟是慕白向这边走来。
“爸爸,抱。”小家伙伸长手,想要爸爸抱,爷爷不喜欢自己,爸爸喜欢。
听到小孩叫爸爸,陆渊跟着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风景让陆渊心跳加快。
青丝玉冠尽数束起,一身散发着寒光的银色盔甲把慕白清冷气质衬托到极致,眉目精致,深邃的眼眸透着坚定,跨步而来,气势不怒自威。他的风华,让此时的陆渊身心彻底沦陷。
陆渊微眯起眼,心脏在疯狂跳动着,抱着小孩的手不由收紧;真想把这人藏起来,谁也看不到。
如被野兽盯上的感觉让慕白发寒,向着小孩走去的步伐差点被打乱。慕白暗暗吸口气,用力狠瞪了陆渊一眼。
陆渊不在意一笑,流氓般的神情让慕白暗暗咬牙,这人画风变的太快,他适应不过来。
陈导很满意慕白的形象,当初他就没看错,慕白演慕容冲根本就不用演,他只要穿上服饰往那一站,慕容冲便跃然而上。
慕白一走近小孩就挣扎着要慕白抱,慕白身着的盔甲虽是用皮革制作,可材质也是冷硬咯手,小孩子皮肤嫩,慕白怕划伤他;伸手把小孩子的兔子帽往脑后推了推笑道,“爸爸的衣服会咯到宝贝,等爸爸拍完戏再抱小离。”
昨晚陆渊为了哄小孩子,就答应了今天过来探班,慕白不想小孩子在此时曝光固然是反对陆渊提议的。
但看到小孩子一脸难过的陆渊却直接拍板说去,并跟慕白拍胸保证不会让消息流传出去。
小孩刚受完伤正是最脆弱的时候,慕白也是想时时看到小孩子就答应了。
陈导彻底懵逼,小孩为什么叫慕白爸爸?这是什么情况?
“你不是说小孩是你……”
“陈导,还没介绍吧,这是慕白的小孩,陆离。”打断陈导的话,陆渊在说陆离两字的时候咬的特别重。
陈导看着陆渊,目光有着探究与疑惑。
“陈导,可以开拍了。”场务突然跑过来说道,虽是正面对着陈导,可目光却在偷瞄慕白几人。
因为陈导跟慕白他们站的地方离的远,一众人并没听到他们刚才的对话,只是看陆渊跟慕白的熟悉度就让剧组里的人震惊,没想到慕白的后台竟然这么大。
陈导点点头,安排陆渊坐在主机旁边;再怎么不满意这人现在也是他最大的投资商。只是今天陆渊这样光明正大抱着孩子来找慕白,他们俩人这是和好了?要不是场合不对,陈导是一定要问个明白的。
前一阵老宅孙医生还打电话给他说了陆渊家‘暴慕白的事,义正词严地说要让慕白跟陆渊离婚,让陆渊这个小祖宗以后后悔一辈子。
说这话时不过是十来天前的事,但看现在这情况就不好说了。
陈导摇遥头回过神,挥手示意场务开拍。
第一场拍的是苻坚皇帝与慕容冲战场交锋,苻坚是由江熙来饰演的,江熙的演技陈导信得过,慕白的演技陈导也不担心;陈导非常期待俩人出场。
演员就位,场务喊道,“第三阶段第一场,action”
据史书记载:
384年,淝水之战后,平阳太守慕容冲起兵河东,有众二万,进攻浦坂,坚命窦冲讨之。
经过数场战役,慕白冲逼进长安与苻坚正式交锋。
头戴冕冠,象征于帝皇的冕服把他高大的身材衬得威武霸气,本睥睨山河的帝皇此时却满脸悲痛,登城遥看城墙下昔日的枕边人与自己兵戎相见,一时怒火中烧,说出了让他悔恨终生的一段话,“尔辈群奴正可牧牛羊,何为送死!”
身着盔甲,手握长剑,此时他风华正茂,本应为天之骄子,却被轻视为奴仆,孤傲如慕容冲何以能忍,即使秦宫三年凌辱,也压不断他慕容冲的脊梁,只见慕容冲冷冷一笑,“奴则奴矣,既厌奴苦,复欲取尔见代。”
闻慕容冲自称为奴,苻坚摧心剖肝;一霎间惊醒,苻坚派人送一锦袍于慕容冲,遣使曰,“古人兵交,使在其间。卿远来草创,得无劳乎?今送一袍,以明本怀。朕于卿恩分如何,而于一朝忽为此变!”
眼前的锦袍犹如三年被欺辱的证据,慕容冲强忍斩杀遣使的冲动,命詹事答之,“皇太弟有令:孤今心在天下,岂顾一袍小惠。苟能知命,便可君臣束手,早送皇帝,自当宽贷苻氏,以酬曩好,终不使既往之施独美于前”
苻坚闻言,大怒曰:“吾不用王景略、阳平公之言,使白虏敢至于此。”
是的,苻坚后悔了,当年王猛大将军规劝他遣送慕容冲离宫,王景略与阳平公苻融说过,此子颖悟绝伦,足智多谋,此举无疑放虎归山。
可当年苻坚看着本风华绝代的凤皇在自己身边惭惭变得萎靡不振,身躯日渐消瘦,不忍他再如此下去忍痛放他离开洛阳,可谁曾想在他最难的时候,背叛他的是他最心爱的人。
苻坚了解慕容冲,他的心已被仇恨吞噬,若然让他攻下洛阳,必定血流成河。
“过。”陈导拍板,脸上笑意藏都藏不住,他拍戏好久没试过一条过了,照这样下去不用三个月就能拍完河北场地的戏份。
比起陈导的兴奋,坐在旁边的陆渊就不太高兴了,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与别人演爱情戏,陆大董事长从没有过的占有欲冒出来,像汹涌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如果给陈导知道了肯定骂人,谁说他拍的是爱情片,他明明拍的就是史记,年轻人不知所谓。
小家伙在旁边看的也兴致勃勃;陆渊怕他吹风,把小家伙包在大衣里面,只露出一个脑袋,小脑袋上又戴着顶松垮垮的帽子,大眼眨啊眨的,可爱的紧。
小家伙小脑袋动来动去,宽大的兔子帽一下子滑下来,把小家伙半张脸都盖住了,双手被包在大衣里,小家伙微挣扎着想抽出手。
看慕白演戏正入神的陆渊感到小家伙的挣扎,刚低下头看到的就是一个兔子头,本露出的小脸已经被大大的帽子盖住了。
陆渊一阵好笑,小家伙脑袋有伤,现在是秋天,陆渊怕他脑袋吹到风便让沐言买了顶帽子给他戴,但戴帽子又怕压到伤口,所以买的又是大一号的。
陆渊在看笑话,秦胤天就忍不住了,伸出手把陆离脑袋上的帽子微微后推了推;小家伙本黑黑的视线一下子光亮起来,一眼看到的就是伸手提着自己脑袋上帽子的秦胤天,小家伙咧嘴一笑,嘴角洋溢着欢快,笑眯的双眼让秦胤天心软的一塌糊涂。
陆渊看着这俩个相视而笑的小孩子无比心塞,秦家小子想拐自家小孩有那么容易吗?陆大董事长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