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氏眼波流转,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她显然已经感受到冯宝的赞美,只是还不满足。
“老奴虽然不是男人,但是在这后宫几十年,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但是娘娘却始终是老奴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好了好了,本宫当然知道。都起来吧,看把你们吓得。”
这下子独孤氏满意了,殿里一片跪倒的人才长舒一口气,纷纷起身。
“冯宝你个老狐狸,是不是糊涂了,你还没有回答本宫的话呢?”
“老奴知罪,娘娘您看老奴这不长记性的,光顾着赞美娘娘的美貌了,差点误事儿。今儿个是淮南王慕容揆在殿外求见娘娘。”
“他不是要长跪在殿外吗?这会儿人呢?”
“回娘娘的话,淮南王还跪在殿外呢。”
“还真是执着。”
独孤氏颇有深意地说了句。
“那老奴是叫他进来?”
“你个冯宝,老糊涂了吧,本宫说要见他了吗?这都什么时辰了,本宫要就寝了。”
“对对对,老奴这真是。”
“退下吧,都退下吧。”
是夜,异常地寒冷,简直就不像寻常的秋夜,那刺骨的寒冷似乎来得比冬季还猛烈还不留情面。慕容揆一身衣衫显然不足以抵挡这种寒意,他的嘴唇渐渐被冻得青紫,在瑟瑟北风中也忍不住是不是微微颤抖,但是他依然带着他所有的骄傲和笃定,挺直身板跪在寒风中。
过往的宫人提着灯笼,走过他的身边时,都忍不住唏嘘一声,那北风吹得灯笼里烛光闪烁不定,路过的人纷纷裹紧了衣服,低头赶路。
“殿下,夜里寒凉,加件衣服吧。”
冯宝站在慕容揆身边,手中拿着件披风。
“多谢冯公公美意,慕容揆铭记在心。只是此番心意已定,希望太后娘娘能够看到臣的一片苦心,臣又怎能畏惧区区严寒。”
慕容揆坚定地拒绝了冯宝,冯宝叹了口气,自知无他法,感慨一句也只能由着慕容揆而去。
翌日,慈宁宫中。
“哎,本宫许是年纪大了,这睡眠也不好,整晚整晚地怎么就那么清醒,这脸还能要吗?”
独孤氏由贴身宫女梳着头,望着镜子中自己的面容感慨万千。
“冯宝,淮南王还跪着吗?”
“回主子,还在呢。昨晚格外寒冷,淮南王殿下也一直跪在殿外,已经一宿了。”
独孤氏脸上浮现起来一丝笑意。
“你们手脚都快些,本宫都饿了,梳个头都这么磨蹭。”
一说到饿,冯宝赶紧招呼宫女们去端净手盆和早膳。
“哎哟,你说,淮南乃天离重地,淮南王又是先王的亲兄弟,当今圣上的亲叔叔,都是自家人,本宫若是再不召见淮南王,是不是就有些不近人情了,若是传出去,天下人还以为本宫这个太后心胸狭窄呢。”
“哎哟,谁还敢说主子坏话?”
“就你会说话,会讨本宫开心。去吧,把淮南王宣进来,来都来了,一起用个膳。”
冯宝赶紧走出殿外。
只见慕容揆在殿外苦苦跪了一夜,此时整个人都显得很是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