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打趣娇俏,又有些吃醋父亲宠爱的幼妹的意味,说得柳石一番哈哈大笑,揽过她,揉了揉她的秀发笑道:“怎的,小小年纪倒是吃上醋了,将来嫁了夫君可要怎样好啊。”
柳静好和柳静萱这番亲密的样子早已被人通传到了合德院里的柳美婵的耳朵里,柳美婵嘴角微微上扬,眼底泛着鄙视的光芒,转眼听得下人说大小姐和二小姐来请安一个抬头便换上了慈爱地笑容。
再看那静萱和那柳静好一齐进来,这一艳一素,心里更是为自己的女儿骄傲,可是关切地目光却是对向柳静好,嘴里更是说着又责又怜的话语:“你这孩子也真是,你前些日子摔下阁楼定是伤了,虽说已经养了几日,又何必急着来给我请安呢,更何况这时辰也该在院子里用午饭才是,何必巴巴赶来,牡丹你也是,作甚要去扰了你姐姐的休息。”
这话说得关爱漂亮,怎么听都是一个疼爱女儿的母亲,可是细听却不是那么回事,说她已经养了几日,这不是说她的伤早就该好了,却偏偏用这伤来拖着偷懒不愿来向她请安,又说这时辰该在院子里用午饭,这不是说如果不是柳静萱懂礼去叫上她,她压根就不会来的意思吗?
柳静好心内了然,可是脸上不显,只当眼前的女人就是爱护她的母亲,挣脱柳静萱的手,上前亲密的挽着柳美婵的手,娇声说道:“娘亲说的哪里话,女儿这几日伤重无法向娘亲请安,娘亲要掌管中馈,事物繁忙,女儿几日见不着娘亲可是十分想念您呢,虽说今日还是有些头疼难起身,但又有妹妹来唤上,怎么都是要来向娘亲请安的才是。”
柳静好亲昵地动作非但没让柳美婵感到暖意,反而是一阵凉意,眼神一滞,这柳静好今日是怎么了,居然软语反刺她的话,这不是说她伤重难起身她这个娘亲都没有去看她,而牡丹还不顾她没有好的伤硬要拉她来请安吗?这可是在说她们铁硬心肠啊。
但随即继续慈爱地笑着,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又让她好好照顾身体,才放她离开。而在一旁的柳静萱心里满满的不是滋味,她今日特意穿得艳丽非常,又让阖府上下看到了两人颜色的差别,可是一进这合德院,娘就把目光都放在了那平凡的柳静好身上,也没有夸她一两句,反而是一直关心着那不起眼的柳静好,娘是病了不成。
察觉到自己女儿的脸色不对,柳美婵摇摇头,她这个女儿还是心智手段不够,只懂得做这些表面的攀比,却不懂算计些真正的前程。
见自己的娘还是不理会自己,柳静萱不依了,闷闷地出声:“娘现在就只看到了那柳静好了,哪里还看到我这亲生女儿啊,这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是那便宜女儿呢。”赌气地转过头去不看柳美婵。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哪有不疼的道理,柳美婵柔声说道:“娘怎会不疼你呢,你可是娘唯一的女儿,那柳静好,只是卖她个面子,待以后真的成为这相府的夫人,你成为真正的嫡女,这些面子里子那可要她百倍千倍地复出代价才是。”
说着脸上露出了狠毒的表情。柳静萱见自己的娘这样说,又想到以后柳静好被众人嫌弃唾骂的表情,心底也是一阵痛快,哪还会赌气。
柳静好回到自己的院子便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这张稚嫩的脸有些发呆,这几日虽然她知道自己已重生到了六年前十三岁时了,但是还未认真看着现在的自己,铜镜中模糊提醒着自己,她真的是已经重生,前世那滔天的仇恨都可以在今生一一回报!
想到现在相府里的情形却是不容柳观,她柳静好虽是相府嫡女,可是掌府的却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而是柳美婵这个姨娘,而阖府上下也早就把她当做是真正的夫人,都将她唤作夫人,而真正的夫人,她的母亲,是早已被禁足了十年了,怕是整个相府也早已将她忘记了,前世的她,相信了那柳美婵那假善的招数,竟将豺狼视作亲母,细细想来柳美婵用着掌府人的身份没少给她下绊子,她竟都没发现。
现在想来,那些下人为何那般无礼,为何她的用度总是比柳静萱少了许多,为何父亲疼爱柳静萱,对她却是视而不见,冷漠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