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真是奇怪,母后身边的那个喜鹊平时也是个守礼的,今天却偏偏和沅儿顶撞起来,沅儿说她几句,她便拿出母后来说话。”
长安看起来有些在为施沅打抱不平的模样,“亏母后还那么宠信她,赏赐那么好的玉葫芦给她戴着。”
皇后本来还在想着事情呢,被长安公主这么一说,有些回过神来。“玉葫芦,什么玉葫芦,本宫何时赏过她玉葫芦了?”
“啊?”长安捂着嘴巴,“不是母后赏的吗?可是儿臣看到玉葫芦用料的极好,通体洁白,断然不是一个宫女能用的,若不是主子赏的,该不会是手脚不干净从谁那里偷的吧!”
皇后的表情越发阴沉起来,在宫中浮浮沉沉呆了这么多年,对于这些小把戏心里是清楚的很,喜鹊怕是早就被谁给收买了,
长安装作无意中说出来,其实就是要把喜鹊的事情告诉她。不过长安是什么时候学到这些手段,也来她面前卖弄了。
长安还在等着皇后说话呢,只见皇后突然笑了,点了点长安的额头道:“本宫的长安何时学来这些小手段,也敢在本宫面前卖弄?”
长安表情一怔,讪讪的笑了,“母后,您不会是都看出来了吧?”
“就你这点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行了,这件事情我会去处理。”皇后心里都是清楚的,自己女儿几斤几两。“这些东西恐怕就是你那个小姐妹教你的吧。”
“小姐妹”说的可不就是施沅。
长安摸了摸后脑勺,没把自家小姐妹给出卖了。皇后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沅儿是个心思多的孩子,好歹她心思也正,这些小手段你和她学学。”
“就是不许用到别的地方去。”
皇后道,长安开始撒娇,“儿臣是什么样的人,母后还不清楚吗。”
“也不知道你皇兄什么时候能回来,他自己的身体也还没好全呢。”
长安也还担心着秦玉楼呢,也不知道现在人在哪里。
秦玉楼还不知道母亲妹妹这头记挂着他呢,一个人到了边界之地,打听那雪莲的消息。
边城之地不像关内,客商往来繁多,夹杂着不少秦玉楼听不懂的语言,他一身汉人打扮混在其中,也不算突兀。
弥生给秦玉楼倒了一杯茶,茶叶是去年的陈茶杯子也粗糙,秦玉楼握在手里眉头一皱,却也知道如今这个时候不比在京城。
“打听的怎么样了?”
弥生道:“已经打听清楚了,出了这座城再往东去两百里,有一座常年飘雪的雪山,曾经有人在那上头采到过雪莲。”
秦玉楼点头松了一口气,半个多月来神情紧绷的他,今天总算是有了笑意。“这就好,若是采到了雪莲回去长安就有救了。”
“殿下,您当真相信那太医说的,有了雪莲就能救公主了?”
秦玉楼看了弥生一眼,“于太医一直都是跟着母后做事的,他说的话一定没错,再说他也没必要骗我。”
弥生觉得有点悬,不过自家主子这么相信这个太医应该也不会有错吧。
“那殿下咱们什么时候过去?”
“晚上吧,现在白天人来人往的,麻烦的紧。你先回去准备一下,一些干粮和备用的衣物,想来那雪山之上没有食物和水,咱们也要个两天才能下来。”
“是,殿下。”
弥生回去准备东西,秦玉楼摩挲着手掌里的一枚荷包,眉目间满是温柔。若弥生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枚荷包就是曾经乞巧节,秦玉楼送出去的那一枚。
只可惜它的主人,或许都不知道现在这枚荷包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