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定王府没出事情,施沅在家门口下了马车,寒竹去敲门,小门上的小窗口被推开,露出管家的脸来,“是郡主回来了,赶紧开门。”
进了大门才看见大门口守着定王的亲兵,统领是认得施沅的,见着施沅回来了,连忙上前,“郡主可算是回来了,世子早就吩咐过叫我在这里等着了,快进去吧,这外头现在乱的很。”
施沅“嗯”了一声,然后拉着寒竹进了门,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绛雪院找定王妃。
定王妃捏着帕子在院子里徘徊,心里担心着丈夫和孩子们,施沅提着裙摆跑了进来,“母妃,我回来了。”
定王妃一看见施沅回来,心里的担心减轻几分,拉着她道:“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路上没碰见什么危险吧?”
“没有。”
“沅儿,你不是和你两个哥哥在南山的吗?你怎么回来了?”
“是二哥。”
施沅喝了两杯水,才觉得喉咙没有方才那么发涩难受了,把施澜骗她下山的事情说了,“我回来的时候大哥和二哥还带着人过去了,齐王只是想要人质,应该不会伤害他们的。”
看定王妃这模样便是知道事情了,施沅拉着她进房间坐下,“母妃,咱们门口有父王的亲兵守着,应该是安全的。”
“我倒不是担心王府,我担心你父王和兄长,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处境,这齐王也真是的,都到封地去了那么多年,怎么现在来造反了。”
定王妃现在担心的是丈夫和两个儿子,难怪最近都是早出晚归的,八成早就知道这事了,能带着军队过去,想来皇帝也是知道的。
“齐王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只怕他狗急跳墙,你父王如今还在皇陵,希望不要有什么事情才好。”
定王妃一着急就开始胡思乱想,她和齐王也是从小就认识的,对这个人有一点了解,施沅叫崔妈妈让人去给定王妃煮一碗安神汤来。
“母妃莫要着急,这人一着急就爱乱想,你也不想想父王是何许人也,怎么会怕齐王。”施沅安慰定王妃,搭在定王妃手上的手微微发抖,其实她心里也害怕的紧。
在原定的剧本里,齐王叛乱的时候定王还在边关,她这只蝴蝶带来的效应实在过于强大,定王提前回来了,而南山的事情也有她两个哥哥在,只怕这件事情在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施沅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今天的事情秦玉楼会不会参与。
……
皇陵。
暗室中,烛光悠悠,皇帝沉着一张脸坐在上座,见着台下笑脸相迎的齐王一肚子的火气。
“齐王,你当真不思悔改?非要当着父皇的面篡位?”皇帝一拍桌子,龙颜大怒。
齐王笑的越发厉害了,“皇兄,如今这里就咱们两个人,有些话你骗骗别人而已,想着骗我还是算了吧。”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会不明白吗?你的皇位到底是怎么来的。”齐王收了脸上的笑意,目光幽沉,“当年在朝堂上宣读父皇立储君的圣旨,内容到底是真是假,想来没有谁比皇兄更清楚了吧?”
“放肆!你竟敢这么说话。”
“造反的事情我都做了,不过就是几句话而已,难道还不能说了吗?皇兄这么激动做什么?莫非是被我言中了?”
齐王抬脚往上走,“说起来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皇兄午夜梦回之时,真的不会梦见父皇吗?我想他应该很失望吧,自己那么信任的一个儿子,以为忠厚老实,却不想弑兄篡位的事情却一样没少干。”
“你放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别忘了,当初要不是天圣皇后求情,你早就被父皇当街处斩了。”
皇帝显然恼怒的不行,“如今反而在皇陵中大放厥词,你将朕置于何地,将列祖列宗置于何地?”
齐王道:“皇兄果然还是如同从前一般,满口仁义道德却是个实打实的伪君子。”
“你……”
“你又要说本王放肆是不是?”
皇帝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齐王给打断了,“我说这么多年了,你当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除了放肆还是放肆。”
齐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步步逼近皇帝,皇帝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你要做什么,你冷静一些,若是现在,你肯悔改,朕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悔改?皇兄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这些话,就算你拿到十二年前说给我听,我也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