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饼做的软糯,温度正好,施沅吃了两块有点吃不下了,摸了摸肚子叹气,如今怎么好养活可不行啊。
严夫子背着一个破布包,从后门进来,一边自言自语的埋怨道:“今天东市怎么多了那么多乞丐,我这身上的吃的都给抢了去。”
想起早上夫人给的两个韭菜馅儿包子也给人掳了去,严夫子顿时一阵心疼的捂着肚子,他还饿着呢。
施沅把盖子合上,突见回廊处出现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来,吓得寒竹赶紧拉着施沅就要走。
严夫子现在的衣服被乞丐揪的乱糟糟的,那里还有平时那副严谨的模样,唯恐被人看见才从小门进来的,这会儿撞见两个人,还以为是隔壁的女学生来了,当下就要往回走。
一想又有些不对劲儿,这里是平常夫子休息的地方,怎么会有女学生,当下夫子的威严就拿出来了,“站住,你们两个做什么的!”
施沅脚下一顿,差点摔到,手里的盒子圆润的滚了出去,到了严夫子脚下,严夫子捡起来,闻到一股香甜之味,咽了咽口水。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
寒竹见是个浑身脏兮兮的糟老头子,把施沅挡在身后,“我同我家姑娘陪公子来拜见严夫子的,你又是谁?怎么出现在这里?”
严夫子偏头,“我是……我是这儿的花匠。”
一想到自己这副模样有失夫子威严,当下就改口称自己是花匠了。
话刚说完,便听见肚子“咕噜噜”的响起来,严夫子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
施沅当下也没有多想,指着那盒子道:“老先生若是饿了,那盒子里还有几块子南瓜饼,可以垫垫肚子。”
严夫子听了,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了,打开盒子两三口就给吃了,满脸惊奇,“这南瓜饼是什么馅儿的,很是香甜,我从未吃过。”
“是紫薯蒸熟了压烂,和芋圆一起包的。”施沅道:“老先生慢些吃,芋圆不容易嚼。”
严夫子三下五除二把盒子里的南瓜饼都给吃了,有些满意的点头,“说起来老朽也是吃过不少山珍海味的,就连宫里的宴席也吃过,倒是这个芋圆真是新奇,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今天还是第一次吃。”
寒竹闻言,低下头笑了,“郡主,你听这老头儿吹牛,穿的这么皱皱巴巴的,还能吃上宫里的宴席。”
严夫子听到寒竹的称呼,有些惊讶的看着施沅,“郡主?莫非您是……”
今上的兄弟不多,基本都分封出去了,京城也就只有定王府有位郡主养在深闺,想到前几天确实接到了老朋友的信,给他推荐了一个学生。
似乎便是定王府的二公子,方才这丫鬟又说是陪着兄长来的,想来定是沅郡主了。
“您是沅郡主?”
现在反而是施沅惊讶了,“我从没见过您,您是怎么认识我的?”
严夫子摸了摸胡须,“哈哈哈,你没有见过我,我可是见过你的。——你跟我来。”
施沅狐疑,寒竹拦着施沅,小声道:“郡主,这个老头儿奴婢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人,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严夫子眼不花耳不聋的,自然听到了寒竹的话,当下便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寒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我若是不走只怕你家公子今年都报不上名咯。”
寒竹吐了吐舌头,“谁信你啊,你又不是严夫子。”
施沅拉了寒竹一把,眼神示意寒竹莫要无礼。
严夫子“哼”了一声,“不信也罢,老朽先走了。”
严夫子说完,便提着破布包走了,腰间的木牌“啪嗒”一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