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慈然摇了摇头，声音低哑的开口道，“我没什么想说的。”
“那就好。”柳氏点点头，不再看他一眼，“跟你的外室夫人说一声吧，她最近可能有牢狱之灾。”
“……一定要这样吗？”
柳氏感到十分好笑，反问了他一句，“我柳月心看起来像是被人欺辱了不还手的人吗？”
“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你能不能别报官。”
这件事情闹大了终归是难堪，不过是徒添市井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罢了，这种后院里的阴私一旦被人摆在台面上那就是里子面子全都丢光。
孙慈然倒是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怎么样，毕竟他是个大男人，素日里又有风流荒唐的名头在外，怎么样都无所谓，被人说几句顶多是被他娘骂两天就好了。
但是柳氏不一样，现在在所有人眼里，她都是个妒妇，还是毁了脸的妒妇，女人家的名声有多重要，他比谁都清楚。
就算柳氏不在乎，但他在乎。
柳氏将一只手背在身后，握的死紧，染了豆蔻的指甲掐进肉里，她都丝毫未察觉到，这个人是她选定的夫君，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后悔，但是这一次，她真的后悔了。
到底什么时候，温和好脾气的夫君成了这幅样子，明明他以前是疼爱她的，难道真的是对她厌倦了吗……
到了这种时候，他竟然还在想着为那个外室着想。
心里看不见的地方鲜血淋漓，但柳氏面上仍然毫不动容，“你爱护着田氏，我不管，但是孙慈然，我不就是不想让你们好过，她害了我柳月心，不可能一点代价都不付出，而你欠了我的，咱们俩慢慢算。”
“月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为了你好，你听我——”
“行了，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想在听了。”柳氏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提高音量呼唤外头待命的小厮，“夫人我身体不适，你们好生客气着将孙老板送出去吧。”
“是。”小厮行了一礼，恭敬地指着门口对孙慈然道，“孙老板，您请吧。”
孙慈然看着柳氏，知道她不想跟自己说话，眼底暗淡一片，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凄楚，看的白小竹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但是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不好插嘴，更何况夫妻之间性格各异，如果不能磨合的话，强行在一起也是对彼此的煎熬。
同样的，如果两个人能熬过这一次，感情一定会比以前还要好。
知道孙慈然颓然的跟在小厮的身后走出了门，柳氏才松了口气，整个人像是一瞬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脱力的坐在了椅子上，神情茫然，悲喜交加。
白小竹跟许沐晴互相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叹息，许沐晴开口道，“夫人，您今天累了，不如先歇息一下，我们明日再来打扰，有些事情还需要您帮忙。”
柳氏捏了捏鼻梁，神情难掩疲惫，她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遮掩什么了，干脆的摆摆手，“好，我今日确实累了。你们先回去吧，明日咱们再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