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有些事不管过了多久,想起来的时候依然会让个人痛彻心扉,对于白氏来说,白鹤年就是那个人让她忘不掉又痛苦万分的人。
当初浓情蜜意的时候说好恩爱到白头,但她却还是在关键的时候选择了逃离退让,结果自己诈死之后远走他乡,却让白鹤年那么多年都无法释怀。
当听到女儿说起白鹤年还在的等她的时候,白氏的心都在滴血,喉咙里像是被一团棉花塞住了一样,堵得她几乎喘不上起来。
但是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在女儿面前哪里能说的出口?
她心里又气又痛,既生气白小竹擅自将她还活着的事情暴露给了白鹤年,又心痛白鹤年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
说到底这些都是她造的孽,又有什么资格去怨别人。
白氏闭了闭眼,“我已经不是白家大少奶奶了,当年既然离开了,我就没有打算再回去了,你不该把咱们的时候告诉他。”
“他是我爹啊……”白小竹低下头,“他就站在我面前,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他,我想一家人好好的,我做错了吗?”
谁都没错,错的只是她自己而已。
白氏惨笑着在心里想,那个人既然知道自己还活着,他会怎么想?大概会不解、会难过、会伤心、会怨恨吧?
她深吸一口气,摸了摸白小竹的头发,“小竹,有些事情娘真的……没法跟你开口,我也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一些……难以启齿的记忆,你既然跟他想认了,那边算了,你可以跟他联系,但是别让娘跟他见面好么?”
白氏露出了一个略带祈求的笑容,但那表情仿佛她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样,“娘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你爹。”
白小竹心里一阵抽痛,她不知道过去的事情,但是白氏这样情绪濒临崩溃,真的让她不忍心再问下去了,那段往事对她的影响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很多倍。
罢了,今天得到的信息也算是不少了,剩下的白氏既然不愿意说,白小竹也不想逼她,顺其自然吧。
等到她想通了,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
“行,我不会逼你的。”白小竹身子前倾,抱住了白氏,“我只是希望你们都能幸福,我现在只想知道,你还爱他吗?”
还爱吗?
白氏在心里问自己,随即失笑。
怎么可能不爱呢,这十几年来每日每夜她都没有忘记过白鹤年,那是她放在心坎里的用心爱着的丈夫啊。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自己还不能去见他,即便在她听到白鹤年还想念她等待她回去的时候她的心跳快的像是快要爆炸了一样。
白氏眼圈通红的勾起唇角,抚着白小竹背后的长发,柔声道,“你放心吧,就快了,娘等了那么多年,很快就能回去找你爹了,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白小竹眼里闪过一抹微弱的精光,白氏口中等了那么多年,应该就是说当年诈死之后想方设法在台石村待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