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了点岔子,但是不管怎么样,好歹是把李洪金和柴夫人这两位突然造访的客人给送走了。
那位李公公那里虽然有些麻烦,但是只要白氏跟这个李洪金没什么利益冲突,相信他不会轻易冒着得罪白小竹这个县主的风险去到处乱说的。
能当上管事太监的,哪一个不是有几分眼色和聪明的?不过是个偏远地方的妇人罢了,回宫之后他十有八九也不会再细想这件事情了,山高皇帝远的,料想应无大碍。
但唯有一点让白小竹很是头疼——
白氏多年前的心里阴影爆发了。
白小竹看着她坐立难安的在屋子里转悠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了,她有心想去劝劝她让她放宽心,但是白氏现在明显是听不进任何话的。
她整个人已经有点偏向神经质了,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揪紧手里的帕子,在屋里一圈一圈的走来走去,口中极小声的絮絮念着什么,眼神都有些发直了。
墨清歌这时候也推门进来了,一看这场面顿时愣住了,奇怪的看了白氏两眼,疑惑道,“白姨?你怎么了?”
白氏仍然神经质的在屋子里踱步来回走着,根本就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墨清歌见此更是诧异的看向白小竹,刚想开口问什么,就被白小竹的摇头制止了。
他皱着眉看着白氏,最终讲话咽了下去,走到白小竹身边坐了下来,他偏头看了看她,发现她虽然看似平静,但是周身的气场却是沉郁的厉害。
“怎么回事?你娘看起来不太对啊。”墨清歌低声问道。
白小竹抿了抿唇,盘算着应该从哪说起,“皇上和太后让人给我送了及笄贺礼,来的那个掌事太监似乎以前见过我娘,多问了几句,我娘想起从前的经历,就开始越来越焦虑,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白小竹对白氏之前在京城生活的那段经历一无所知,白氏几乎从来不透漏关于自己的事情,不论是她自己的或是白小竹生父的信息,保守的严严实实的。
如果不是白小竹无意间根据那么点细节猜出了大致,又在京城巧遇白鹤年,她到现在恐怕都不知道这个身体的生父是谁。
既然能嫁进白家成为长房正妻,那身份再怎么样也不会太过低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导致她身怀有孕的情况之下还要诈死逃离白家呢?
这点白小竹实在是想不通。
最开始的她不在乎这些,说到底她不是原身的白小竹,那个面都没见过的爹对她可有可无,白氏对她极好,两个人的生活虽然贫苦,但是也算温馨。
但现在她已经无意中窥见了秘密的一角,知道了生父白鹤年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绝望受着无穷无尽的折磨,她怎么还能够平静的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情呢?
白小竹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但显然,她现在已经没法再故作平静了。
她决定跟白氏就身世这个问题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