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摆明了不肯认以前他们做下的事情了。
白小竹凉凉的道,“我们自知不是台石村人,一向谨守本分,不想给大家添麻烦,把村里人当成亲人一样对待,但是村子里的乡亲们却是不拿我们当自己人的。”
“我娘当初在王村长……”白小竹顿了顿,笑看向人群里冒着不敢吭声的前村长王越一家人,“哦,不对,他现在不是村长了,我得叫一声王叔。”
人群里的王越气的脸色一阵发青,他当村长的时候因为私底下眛了不少好处,跟不少村民都有矛盾。
如今他被罢免,原本那些不敢惹他的人就都开始找他的不痛快了,可他今时不如往日,只能自认倒霉忍下了,还吩咐妻子儿女都不许在村子里太招摇。
本来一般来说他们是不想出现在这种人多的场合里的,但是村子里迁坟下葬这种事情可是头等大事,他们不可能不出席,更何况里头还有他们王家的祖宗呢。
可即便他们低调,村里还是有人不想放过他们,比如白小竹。
王越脸色难看的勉强笑了一下,“怎么了这是?我们才刚过来,这气氛怎么这么僵硬啊?”
白小竹微微一笑道,“当初王叔还是村长,我娘当初在您家里做工,按天算钱,一天从早到晚只要您五文钱,有时候甚至还不要钱,为的是什么?”
村民们看向王越一家的眼神顿时耐人寻味了起来,从早忙到晚只给五文钱,有时候还不给?
这是有头有脸的村长做得出的事情?
明知道白家没男人,母女两人就靠着白氏日夜做活才能勉强有口饭吃,只给五文钱不说,还可扣人家的工钱,这做的是什么不要脸的事情?
没钱请什么帮佣啊?
王越这会儿是有口难言,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黑,十分精彩,猛地转身给了身边的王氏一巴掌,怒骂道,“愚妇无知!竟趁我不知做出此等事情,简直丢尽我王家的脸!”
他这一巴掌力道极大,生生将一边毫无准备的王氏贯倒在了地上,后者捂着红肿的脸颊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自己家的钱都在王越那里放着他会不知道?当初她克扣白氏工钱,王越还夸她持家有度,现在被人揭到明面上知道遮掩了?
凭什么都算在她一个人头上?!
可想是这么想,王氏却根本不敢跟王越对着干,更别说在外人面前争吵不给他面子了,于是只能忍了几忍,强笑道,“大概是我算错工钱了吧,白家妹子性子软也没跟我说,我记性又不好,瞧这误会闹的……”
白小竹看了眼王越,见他当众打了妻子眼都不眨一下,顿时心里升腾起一阵厌恶,这种动不动就拿女人当挡箭牌打骂的举动真的让她生理加心里双重不适。
然而她面上还是不露分毫,“王叔,你太冲动的,我并非是为了纠缠那几个铜板,而是想说我娘不论工钱多少,一声不吭在你家帮佣就是为了想要讨好你们,好在村子里继续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