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香水是我特意为六娘做的。”白小竹单手撑着脸颊浅笑着看向她。
杜六娘闻言,脸上虽然还在笑,但是眼中的笑意却渐渐淡了些,“我能问问是为什么吗?”
又是约见又是送东西的,她从小在杜家见惯了各种人情冷暖、勾心斗角,根本不信有人无缘无故会别人好,这个白小竹必然是有所图的。
白小竹也不隐瞒,大方一笑,依旧直言直语,“我想请你帮个小忙。”
杜六娘放在桌上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着桌面,似乎在思考这其中的缘由,“六娘不过是商家女,在家中又人微言轻,能帮到小竹什么?”
白小竹没有回答,反而是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最近正好赶上上巳节,听说明日在清河边会有一场踏青诗会,六娘会去吗?”
“嗯,会去的。”杜六娘点点头,“上个月就已经收到邀请了。”
桃县虽然不过是个县城,但建造的却颇为繁华,更因为有位京城贵人的别苑在这里,所以桃县有名望的家族和官绅还是挺多的,关于各种诗会和宴会她也没少参加。
但她到底不过是个商人家庭的庶女,虽然家中富庶,但每每在宴会上都是陪衬的那种,但她参加宴会是为了结交权贵家族的小姐,好为自己某一条好的出路,自然能忍得下别人的轻忽。
她从小就知道,想要的东西只能靠自己争取,看看她亲姐姐的下场就知道,他们这种不得宠的庶女在家里的地位有多低。
好歹是个千金小姐,她爹听了三姨太的耳边风,眼都不眨就将她姐姐嫁进了那穷乡僻壤的粗野之家。
她那个所谓的姐夫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甚至还猥琐的上下打量她,眼神恨不得将她剥光了,把她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她姐姐被她爹接回家的时候,浑身都是伤,神色惊恐有绝望,整个人跟之前未嫁之时截然不同,而当时她不过才离家出嫁几天而已。
从那时候起,她的决心就更加坚决了,她一定要给自己找个出路。
她在家里做小伏低,想方设法讨家里人的欢心。
尤其是三姨太,她虽然只是一个妾侍,但却很得她爹的欢心,所以杜六娘便日日去她房里晨昏定省,即便被用人私下讥讽为胆小怕事没有自尊。
就是如此,她才勉强哄得三姨娘开心,没有给她爹吹枕边风,把她也随便找个杂碎嫁出去。
“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白小竹温声道,“这瓶东西叫做香水,事成之后我就送给姐姐了,另外,我还可以送你一个前程似锦的如意郎君,如何?”
杜六娘一惊,神色变幻莫测,一般来说不过是刚刚认识而已,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说这种话实在是有些失礼的,她甚至可以发火的。
但也许是眼前这个叫白小竹的姑娘脸上的表情太过坦荡真诚,她沉默了一下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以前遇到过很多不少不怀好意的坑,她不得不小心些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