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竹脑子昏昏沉沉的,听他这一番话也忍不住想笑,孙大夫这语气虽然是嫌弃的,但那眼里的纵容和宠溺却是做不得假的。
如此一打岔,她情绪上松快了不少,身体也比刚才舒坦了点。
忽然,停留在指尖的手指一顿,只听孙大夫“咦”了一声,面带惊讶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神色严肃的重新开始号脉,眉宇之间颇为凝重,再不复刚才的轻松之态。
他仔细的号了半晌才挪开了手,仔细的询问道,“丫头,你有什么症状吗?细细说来给老夫听听。”
“发烧、咳嗽、咽痛、浑身酸痛无力、头晕目眩。”白小竹顿了顿,补充道,“刚才还有恶心呕吐的症状。”
“恶心呕吐?”
墨清歌去取了冰块和帕子,刚一踏进屋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于是便道,“对,她之前吃了些自己的药,结果没一会儿就吐的不行了。”
白小竹在心里苦笑连连,自己并不想提起吃药的事情,免得孙大夫问她吃的什么药。
可偏偏就被这人给说出来了,果然,孙大夫一听便问道,“你吃的什么药?”
她想了想,尽量将一些信息略去不提,回答道,“哦,就是平常的丸药,不过我就水服下去不过片刻就全吐出来了,所以应与那药无关。”
孙大夫不疑有他,点点头不再追问这个。
之后她又将自己忍下呕吐感,却五脏疼痛难忍之事告诉了他。
果然,孙大夫听后眉头紧锁的沉吟了起来,半晌才道,“丫头,说实在的,我之前在江湖行走多年,也算是见过不少疑难杂症,但你这病我还是头一次见。”
此言一出,白小竹还没说话,墨清歌先急了,他脸色难看的一把拉住孙大夫道,“不是你等等!难道不是普通的风寒之症吗?!怎么会连你都没见过?”
“小墨。”白小竹按了按抽痛的太阳穴,“先听听孙大夫怎么说吧。”
“你瞧瞧你瞧瞧!”孙大夫瞪了他一眼,“连人小姑娘都比你懂事,大夫说话的时候少插嘴不知道吗?”
墨清歌抿了抿唇,低下头到底没有反驳,那神色自责又失落,让白小竹心里一疼,可现在她已经没有多余心力去安慰他了。
“丫头,我观你面赤、高热、舌红苔黄唇色发白,症状像是外感发热,但你脉象紊乱,又加之呕吐和脏腑疼痛,这病症竟是我从未见过的。”
话虽如此,可白小竹分明看见了孙大夫眼里灼灼的亮光,看着她的眼神仿佛是在看某种稀有物种一样。
这眼神她一点都不陌生,他们以前做研究的时候,眼里带着的就是这样的光芒。
“你不是庆国第一名医吗?”墨清歌耐着性子沉声道,“怎么可能连你都没见过?”
“那称号又不是我自己封的!”孙大夫怒道,“这世间疑难杂症千千万万,怎么可能每一样我都见过?!”
白小竹哭笑不得,无奈的岔开话题问道,“那孙大夫可有什么好的法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