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竹摸了摸水玉的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而后走向小厮,问道,“大公子让你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白姑娘,我们家公子请您过去醉枫阁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醉枫阁是季望舒住的地方,这么郑重的请她过去,要说的只怕不是什么小事。
白小竹略想了想回答道,“我知道了,这就来。”
因为是晨间,天气冷的厉害,昨夜又刚下过雪,她回房找了件素色斗篷并兔毛围脖穿上,确定做足了保暖工作之后,才出门跟着小厮一路前往醉风阁。
醉风阁离她住的何兮院并不是很远,不行也就半柱香的功夫,可天色尚早,路上积雪还未完全清理干净,他们就走的慢了些。
今年的雪下的比往年要早得多,经过一夜的积聚,积雪将视线所及的一切都装点成了银装素裹的纯白,屋檐下的冰棱大概有手指长短,晶莹剔透,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吃过的棒棒冰。
早起的麻雀在枝头上蹦来蹦去,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给这宁静的冰雪世界带来了一丝活力。
到达醉枫院的时候,正巧赶上季望舒在练拳,他难得没有做一副贵公子的打扮,而是穿着一身玄色劲装,一招一式之间力道十足,动作标准,看着甚是赏心悦目。
看到她来了,季望舒便停下了动作,朝她走了过来,苦笑道,“这么一大早喊你过来实在是不得已啊。”
看出了他眉宇之间罕见的忧色,白小竹开口问道,“怎么了?看你愁眉苦脸的,是发生什么烦心事了吗?”
季望舒看了看她,表情欲言又止,“你昨天去奉命去迎接了长平王世子……”
白小竹平静的点点头,能让季望舒露出这样一副略带愧疚担忧的表情,还是跟长平王世子卫瑾寒有关,看来八成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出她所料,季望舒神色沉郁的开口道,“昨夜长平王世子秘密进宫了一趟,与圣上密谈了很久,然后一大早就有宫里的人传来了陛下的口谕,说陛下体谅世子身体虚弱,准许您前去王府小住些时日,跟世子殿下商议准备太后千秋节的寿礼。”
这话说的艰难,季望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说的是准许,其实就是命令了。
可不管怎么说两个人都是没什么关系的陌生人,男女七岁不同席,白小竹甚至明年就及笄了,到时候就是可以议亲的待嫁之人了,皇帝这般荒唐的决定到底是什么意思?
京城的长平王府如今只住了世子殿下一个人,家长又无长辈在身边,即便他们两个人都尚未及笄,白小竹住过去也是于理不合的。
更何况说是年纪小,但一个十一岁,一个十四岁,都是半个大人了,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世人不一定会去戳世子殿下的戳脊梁骨,毕竟他即便落魄,那也是皇家之人,没几个人敢议论皇室宗亲,可白小竹一个无依无靠的乡野女子,如果她住进别人府里,将来议亲时候被人提起,只怕她连嫁人都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