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牌占卜?”唐蝎子坐在马车里,兴致勃勃的看着对面的玛丽薇莎摆放牌面。
该隐看着唐蝎子难得没有凶玛丽薇莎,心情也好了许多,他笑呵呵的道,“玛丽薇莎的占卜可是很灵的哦!”
唐蝎子挑眉,狐疑的道,“真的假的?”
玛丽薇莎不服气的道,“要不然亚伯哥哥来试试?”
自从她发现唐蝎子对该隐那隐晦的关心后,她就不再害怕唐蝎子了。
唐蝎子冷哼一声,“那你就给我占卜一下啊!”
“亚伯哥哥想占卜什么?”
“占卜什么……”唐蝎子眼神微闪,他沉吟了一下,“我要占卜爱情。”
该隐的脸黑了。
玛丽薇莎一愣,随即笑眯眯的道,“哦?那你选择什么牌型呢?”
“随便。”
“你这么说的话……就用树型好了。”玛丽薇莎想了想,正巧看到窗外两侧不断向后退去的树,“巧合和偶然才能窥见命运的一角。”
随即玛丽薇莎认真的洗牌,她面色严肃,将一叠牌面洗好后,对唐蝎子道,“亚伯哥哥,你来选牌,选四张给我。”
唐蝎子随手抽了四张,就见玛丽薇莎将四张牌摆成树的形状后,翻开了最中间的那张牌。
“啊!是力量!”玛丽薇莎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雀跃,“这张牌中胜利女神抱着狮子,代表着爱与坚强意志。”
该隐微笑起来,“哦?这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亚伯哥哥的内心充满了爱!”
“……”唐蝎子的木着脸,“哦。”
——我擦,扭曲的爱算吗?
玛丽薇莎笑嘻嘻的翻开了第二章牌,“愚者。”
她指着牌面,笑意更浓,“看起来亚伯哥哥内心深处向往自由呢!”
唐蝎子沉默着不说话。
——自由……想要离开这里,想要回到自己的家,想要再见到那个人,想要幸福的一起生活,他所奢望的自由,永远是奢望。
“第三张牌……哇,是皇帝!”玛丽薇莎忽闪着大眼睛,“在亚伯哥哥所擅长的领域,是王者呢!”
唐蝎子不自觉的摸了摸缠在手腕上的冰蚕丝,笑的有点僵硬。
——五毒曲云教主门下,有弱者吗?晤?有?哦,那你绝壁不是,你是玛索门下= =
“第四张代表爱情,让我看看……哎,是倒吊人!”玛丽薇莎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寓意是自我牺牲……”
唐蝎子抬眸看着马车外沉闷的景色,一言不发。
——自我牺牲啊……
玛丽薇莎干巴巴的笑道,“这个,亚伯哥哥,我好久没占卜了,可能不太准……”该隐皱着眉头,看着那张倒吊人,想起亚伯曾说爱上了一个男人,顿时心情烦躁起来。
唐蝎子轻轻一笑,他伸手,抚摸了一下玛丽薇莎,难得流露出一个真实的笑容。
“不,玛丽,你占卜的很准。”顿了顿,他轻柔的道,“只是玛丽,给你一个小小的提醒,不要随便给人占卜。”
玛丽薇莎瑟缩了一下,随即大着胆子道,“因为是亚伯哥哥,所以才占卜的!”
唐蝎子微微一愣,他低头,轻轻道,“就是我,也别占卜了。”
顿了顿,他补充道,“对你不好。”
玛丽薇莎愣愣的看着亚伯,不知为什么,心底涌上一股悲伤。
马车继续向前走,玛丽薇莎收起塔罗牌,小心翼翼的看着两个哥哥,他们的表情都不怎么好,默默的看着窗外。
玛丽薇莎深吸一口气,既然哥哥们不开心,她要更加振作起来才行!
“哥哥,前些日子莫克夫人教导我学会了一首童谣,要不要我唱来给你们听听?”玛丽薇莎露出大大的灿烂笑容。
该隐勉强笑道,“哦?玛丽会唱歌谣吗?那唱一首来听听。”
“好啊!”
“谁杀了知更鸟……”
著名的童谣谁杀了知更鸟一出,该隐和唐蝎子的脸色更不好了,要说这首童谣虽然歌词恐怖了点,可实际上曲调非常美好,玛丽薇莎摇着小脑袋轻快的唱着,更显其中的雀跃和换了。
可惜该隐和唐蝎子听着这童谣怎么想怎么觉得心里不舒服。
就在此时,突然马车一阵颠簸,最终停了下来。
该隐立刻开门走出去,心下出了口气,厉声道,“出了什么事?”
车夫慌张地道,“有个人突然冲到道路上……”
“岛国人?”紧随其后的唐蝎子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倒在道路中央的女子身上,她穿着艳红色的和服,宽大的袖袍铺满地面,黑色波浪长发高高的束在两边,眉目精致美丽,只是此刻她却趴在地上,嘴里叼着一只麻雀。
“这是……露琪儿?”该隐惊讶的看着女孩,“克罗威尔家族的长女,雷纳德叔叔的女儿……”
“啊!她就是被恶灵附身的女孩!!”车夫惊慌失措的道。
女孩歪着脑袋看了看该隐,突然扑了上来,该隐正准备后退,就听到一个响指,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男子出现在旁边,接住了昏倒的露琪儿。
“您也是克罗威尔伯爵邀请来的吗?”
“正是。”该隐不解,“你是……”
“呵呵,一会见。”转身,男子离开了。
唐蝎子看着他的背影,表情阴晴不定。
雷纳德·克罗威尔伯爵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者,他有一位继任的妻子,一个可爱的长女以及妻子带来的继子,只可惜前几天长女露琪儿在一次降灵仪式上被恶灵附体,现在正处于神经失常中。
当然,克罗威尔伯爵自然不希望家丑被该隐知道,所以在礼貌的招待了该隐一行人后,就快快的,快快的将人赶回了卧室,并于深夜开始举办降灵仪式,希望将女儿身上的恶灵驱散。
该隐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厅堂,并正式参与了仪式,他始终觉得那个叫做克雷哈德的降灵师是个骗子,所以在举办仪式的非常专注。
仪式如期举行,勉强还算顺利,但在最后关头,露琪儿暴起伤人,同时周围一片漆黑,拉住熄灭了!
待到重新点好蜡烛,他们才震惊的发现,雷纳德的继妻,死了。
而露琪儿痊愈了。
就在该隐参加降灵仪式的同时,唐蝎子坐在卧房里,静静的擦拭着手里的盘丝竹笛。
玛丽薇莎坐在一边,打着瞌睡,蔫蔫的道,“亚伯哥哥不睡吗?”
唐蝎子面无表情的抬起头,冷冷一笑,“我等该隐,你睡吧。”
许是这个笑容太过惊悚,玛丽薇莎倒是被吓醒了,她干巴巴的道,“哦,我们一起等哥哥吧。”
唐蝎子不置可否。
他细细的检查着身上带着的□□和毒蛊,又检查了一遍盖勒特友情提供的魔法防御物品,半响,他起身,推门,准备出去。
背后,玛丽薇莎紧紧的攒着唐蝎子的衣角,“亚伯哥哥?”
“放手!”
玛丽薇莎呆呆的看着唐蝎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泪水落下来。
“亚伯哥哥,你还会回来吗?”
唐蝎子一愣,他沉默良久,才道,“也许。”
然后,他干脆的甩开玛丽薇莎的手,狠狠的将门关上,然后大踏步离开了卧室。
他的目标,是北塔楼。
那里,有个红名提示一直在响。
他叫亚克西斯。
——该隐,你个骗子,父亲……根本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