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儿, ”一抬头,就对上了疯子那张凡人脸, “你终于让我进来了。”疯子的动作不是一般地快,才听人来报, 说他回府了,让魉去叫他,他就出现在我面前了。
“怎么会呢,夫君,这可是你的府里,我一个弃妇,哪有说话的份呢?”
“水儿, 你还在生气?”疯子看着我的脸好好的研究了一番。
我一把推开他的脸, “外面把我说得可精彩了,夫君,你就不补偿我一下?啊,对了, 今天有两位大人送了礼过来……”
“水儿, 你要什么就直说嘛,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我一定给。”
“这可是你说的?”呵呵,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当然!”
“好,那两个女人归你,其余的,就由我收下了。暂时, 先放你书房吧。以后,我也都这么处理了,呵呵,谢谢夫君赏赐。”这个结果,是我早就想到的,疯子最不缺的,就是钱,就那几箱破东西,疯子肯定不会放在眼里。但是呐,怎么说人家都是送来巴结他的,直接私藏了多不好呢?
“水儿,你真是贤良淑德呀,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疯子两眼亮晶晶,不知道在想着算计谁,当然只要不是我就够了。
“夫君说得是,天色不早了,夫君可以去休息了。那两个女子,就安排在了晚云居。”
“水儿,这就赶为夫走?”疯子边走边嘀咕,“我还想告诉你,后天恩科的结果就要出来了呢。”
我一听,马上冲到疯子面前,抓着他的衣襟,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的,“我可警告你,别的我不管,那两个文武状元,你可给我按真格地选,别跟你手上那帮酒囊饭蛋一样。”
疯子突然把头一低,“夫人的意思,为夫哪敢不从?”疯子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扬长而去。
混蛋!又被他给偷袭了!
一大早的,就听见楼外有女人在嚷嚷,“魉,外面什么事,这么吵?”
“夫人,”魉挤了块湿布给我擦脸,“是那两个女人。”
“两个女人?啊,我还把她们给忘了呢,她们在我的掬水园吵什么?”
“她们说要来给你请安,我让人拦在外面了。”这人啊,还真是不可貌相。别看魉顶着一张什么表情也没有的脸,其实还是很贴心的呢。当初把她从疯子那里挖来,还真是对了,就是觉得满过意不去的,把这么个高手当作婢女用,真是够奢侈的。
“简单梳理下吧,正闷呢,找她们去玩玩。”
两个女人,都是美人坯子。
一个美得妖娆,叫桃夭。看到她,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句诗句,她人如其名,美的鲜明。
另一个,叫杜若。杜若就是香草名。她的身上飘着一股奇异的香味,不过,我不喜欢这种味道,太吸引人,让我不由地感觉危险。她的美是含蓄的,不像桃夭这样外露,但是若我是男人,我一定更喜欢她。
刚才在那里嚷嚷的就是桃夭,现在在答话的也一直是桃夭,杜若总是低着头,看着像是娇羞。
“你们是姐妹,可是怎么一点也不像呢?姓也不同啊。”我请她们在掬水园的小亭子里,坐了下来,陪着我一起用早餐。
“回夫人,我们是一同被马大人收养在府中的舞姬,从小一起长大,是结拜的姐妹。”马大人就是送礼给疯子的其中一个。另一个好像是姓万的,送了很多箱子的那个,真想和他认识认识,好让他多送些来,我真的好缺钱啊。
“原来是这样,”我含笑点头,“这食物还可口吗?”
“嗯,夫人,很好吃呢。”桃夭属于豪放派,说起话来很直爽。这种人不难捉摸,容易看透。
“谢夫人款待。”杜若说起话来很轻柔,让人感觉骨头都发酥。她讲话很谨慎,有种步步小心,处处留意的味道。物极必反,她,恐怕,不简单。
呵呵,我想我有点明白疯子让我成弃妇的意图了。钓鱼呢,小鱼儿已经送上门来了。
用过早餐,我便携同她们一起去花园里走走。早上,太阳还不是很晒,空气也新鲜。
“夫人,您那园子真好,相国真疼你。”少开口的杜若,忽然自己找话了。
“是啊是啊,外面都说相国不疼你了,原来是假的。”桃夭快人快语。杜若不断拉她袖子,她也没明白。话一出口,才觉不妥。两人一同跪了下来,“夫人,妹妹不懂事,请夫人别与她一般见识。”“请夫人恕罪,请夫人恕罪。”
两人还都是明白人,我就算再怎么不济,那也是有名有实的相国夫人,处死几个没名没分的侍婢,那也是小菜一碟。
唉,我轻轻一叹,扶起她们,“我只是表面风光罢了,那园子虽好,确是相国给我的牢笼呀。不过,往后有你们陪我解解闷,我真是开心了不少呢。”
“原来是真的。”两人异口同声,确是各怀心思。
两天来,我多与桃夭和杜若在一起闲扯。桃夭肯定没什么,但是那个杜若,我越来越觉得有问题。
今天晚膳时候,疯子很是时候的回来了,于是便与我们一起用餐了。
今天疯子有些不同,哪里不同呢?哦,对了,眼神有点冷,似乎心情不太好,看我不怎么顺眼,但是瞄那两个女人瞄得挺勤快。莫非是我打扰到他欣赏美人了?
“夫君,我……”
“你什么,吃完了就回园,别在这里碍眼。”疯子冷冷的瞟了我一眼,浅笑地看了眼低着头用饭的杜若,杜若稍抬了下头,又低了下去。
妈的!我就知道,我在这里碍眼了。扔下筷子就走人。
“站住!你就这样走了?”
疯子,你有完没完?我在心里暗骂,有小鱼在场,只能忍了。回转身,恭敬地屈膝行礼,“夫君,我先退下了。”
“嗯。”疯子头也不抬地轻哼了声。
跑回掬水园,气得我想杀人。“魉,有没有搓衣板?”我大喊。
“搓衣板?”魉忽然出现在我身后,很像鬼,但是我已经很习惯了,没办法,人家是高手,就是这么来去如风。
“没错!”
“可是现在没有,夫人。”
“这样啊,记得明天给我准备一块。”疯子,不让你跪得两腿发软,我就不是你老婆!呃,似乎本来就只是名义上的诶。
气归气,还是办正事要紧。
那几箱东西我已经卖给了疯子,没错是卖给了疯子。疯子不是开银楼的嘛,当东西自然也是他的经营内容。我从疯子哪里搜刮了十万两白银,想想看吧,这几箱东西肯定没这么值钱,不过疯子既然给了,我哪有不收的道理,更何况,说白点,我实际上就是在帮着疯子收拾烂摊子,这么多灾民,还不就是他搅和出来的。我可是在帮他积福啊。
虽然银子不够,但是灾情严重,肚子可是不等人的。我只能命人以楼外楼的名义,在京都外设了施粥铺,给涌在京都四周的灾民供上一日两餐,过一日算一日吧。
另外,为了防止灾民都涌到京都,我还在京都旁边的城镇也设了粥铺。好在善心人士还是有那么几个的,让魉去联系了,有他们帮忙,情况也还算好。不过魉那动作,真是快得不可思议,就好比我上午说要和某某人谈谈,下午,魉就来告诉我一切都搞定了。如果是疯子去做的,那就好解释了,人家一定是被威胁了。可是,是魉去做的,她是怎么办到的?
疯子身边的人,就我知道的,玄衣、魉以及管家,那绝对是办事效率超高的人物。没有现代化的通讯手段,没有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施粥铺的设立,治标不治本。我也没有通天的财力,在水一方和楼外楼每天赚来的银子,根本就不够每天的开支。想要根本解决问题,还是必须由朝廷来解决。想要让疯子自己弄出什么造福百姓的政策,那还不如先把他给干了,换个真正的好官来得容易些。不过这个行不通,因为据我所知,目前没人能杀他,不然,他早就死了,不会在我面前碍眼了。我也可以继承了他的财产消遥自在去了。至于为什么没人能杀他,我就不明白了,他说过他不会武,这点肯定千真万确。
其实朝廷中有两个人肯定乐意与疯子做对,那就是安王爷与兰太师。但是,这两个人,我不喜欢,也不可能与他们打交道。
想来想去,只有寄希望于这次的恩科了,所以我说什么也要疯子选出两个真材实料的文武状元。至于,这两个人能不能用,那就得看天意了。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已经尽力了,如果天命不可违,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唉,其实啊,我最最喜欢的就是天命不可违这个局面了。别人的生死到底干我什么事了,我这么忙进忙出的,那也是半点好处都没有,还得自己拼命往里倒银子,真是心疼啊。
人呐,不能随便答应人办事,我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对不?
哎呀,对了,明天我要去楼外楼,还没问疯子这次的两个文武状元是谁,人品如何呢。什么都不了解,明天怎么出门办事。
现在天色已晚,去找疯子应该没事了吧?
疯子的卧室,书房都找遍了,也没有疯子的人影。花园里绕了圈,随便挑了条小路一走,居然就来了晚云居。
有动静,有动静哦。
我循着着声响走去。
顿时脸色绯红,那个,那个声音似乎是……
疯子办事情,难道都不喜欢关门关窗的吗?
床上两具赤裸的躯体,绞缠在一起。疯子在杜若身上挥汗如雨,可是那表情,怎么像在例行公事?有没有搞错,他身下那个可是一等一的美女诶。如果纯粹从美感角度来说,要是疯子把他那面具一撕,呵呵,那绝对是完美,完美啊。
别看疯子平时瘦瘦的,没想到裸体看起来还蛮有料,意外,真是太意外了。杜若则是满脸绯红,估计现在已经没剩下多少理智了。唉,女人的悲哀呀。疯子忽然,向我这里一瞥,难道他知道我在?
看什么看,专心办你的事吧。我毫不示弱地瞪了他一眼。他,冷冷一笑,别开眼。
对了,为什么我每次从门缝或者窗缝里望进去都是正对着床的?疯子,你是不是故意来气我的?好,改天我也去找美男,红杏出墙给你看!
啪嗒,隔壁房里似乎有什么动静。遭,我一看四周,都没什么让我躲的地方。腰间忽然一紧,回神时就在屋顶上了。
身后的人,捂着我的嘴,把我压在身下。这手?
我一瞬间,明白了一件事情。
低下头,正好对着床上正忙的两个人。原来,看春宫戏的不止我一个呀,这屋顶上看到的可是床上的全貌。
脸红,脸红,脸红……脸上的温度不断上升,那只微凉的手,都快被我捂热乎了。
一个人看春宫戏,没事。
几个人一起看春宫戏,那也没事。
但是,如果两个人一起看,再如果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那就有事,绝对地有事,大大地有事。
干柴烈火啊,这词是谁创的,真是太贴切了。
伴随着,下面两个人愈演愈烈的画面,身后的人的呼吸声也越来越低沉。
妈的,下面那个风满楼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他刚才都没这么投入!
我的腿被某件硬物搓得难受,那是什么我当然懂,“你,你快让开。”我吱唔地说着。
“别动,听话,别动。”他的声音第一次这样低沉,充满情欲。他是不是忍得很难受?
我抬头看看屋外,刚才从另一间屋子里面出来的人,已经离开了。沉默了很久,好多事情在我脑子里回旋,然后终于下了决心,轻轻抓着捂着我的手,“我们回掬水园吧。”
“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乖,听话。”
“我,是你的妻子。”我紧紧抓着他的手,“一辈子,都做你的妻子。”
我,是你的妻子。
这是我今夜做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