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涵抬手一止,转了个身,直视景墨尘,并未躲闪,坦荡的令人不安:“景总。”
陌生。
这是景墨尘对顾笙涵醒来后的第一印象。
以往,他或许还能对顾笙涵嘲讽一番,把她讽刺到尘埃。
可现在,好像除了僵硬以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因为顾笙涵眼里根本就没他的影子,只有无法打破的坚冰!
顾笙涵见景墨尘垂首不语,微皱眉:“如果景总无事,那我就先走了。”
白纯抬眸看了眼景墨尘,心下冷哼了声便想推顾笙涵离开。
谁知景墨尘总爱拦住人脚步,白纯刚转脚,景墨尘便开口了。
“看来顾董昏迷的这段时间,成长了不少。”
顾笙涵指尖微顿,看了景墨尘一眼,便撑着头,给人一种慵懒感觉。
“景总这话是何意?”
景墨尘抿紧唇:“改变不少,我这是在夸顾董。”
夸?
顾笙涵笑了笑,如雪莲绽放一般,十分好看。
“如果景总要说这些事的话,那真是抱歉,除了工作以外,我们并非朋友,也没什么好谈的。”
“站住!”
顾笙涵面色一冷,景墨尘几步就走到了顾笙涵三尺外。
“你好像一点都不关心你昏迷后,出了什么事。”
顾笙涵睫羽微颤,景墨尘冷笑:“如果不是你,爷爷也应该用不着至今未醒,甜甜也不需要给爷爷换心脏瓣膜吧?”
白纯瞳孔一缩,猛地垂头看向顾笙涵,果然,顾笙涵侧脸冷的可怕。
那双眼锐利的像把无形刀刃,又像溪水,那极端的视线让景墨尘微眯起眼。
“你醒了就醒了,不给爷爷通电话问候,也不给甜甜道歉,这般理所当然的忙碌工作?”
顾笙涵眸底溅起层层涟漪,景墨尘见她还不开口,口气霎时凌厉了几分。
“你理应比谁都愧疚,比谁都恶毒,为何还能这般坦然,顾笙涵你是个人吗?”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白纯根本忍不住的怒声开口,先不说捐心脏瓣膜的人是顾笙涵,光景墨尘这不分黑白辱骂顾笙涵的行径,她就无法忍受!
景墨尘眸光阴冷几分,顾笙涵伸手拉住了白纯的胳膊,等白纯收回视线时,才推动轮椅一步步靠近景墨尘。
景墨尘垂头看着她,明明该很狼狈才对,可他丝毫都瞧不出来。
顾笙涵把轮椅停在了他面前,撑着手便站起了身,那冷冷的眼,与精致的脸,让景墨尘瞳孔一缩。
“景墨尘,你说,我是最该愧疚,最恶毒的那个人是吗?”
景墨尘眉心一皱,顾笙涵双手环胸,即便她比景墨尘矮很多,但气势偏偏就不相上下,甚至还隐隐比景墨尘高了一分。
“你说,我醒来后,该给景老爷子问候一下,还该跟景甜甜道歉是吗?”
景墨尘眯起了眼,顾笙涵抬眸毫不畏惧的跟他对视,嘴角泛起的那丝冷笑,让景墨尘想把她的冷脸撕烂!
“你确定需要道歉的那个人是我?”
“难道不是?”
顾笙涵扬唇:“景墨尘啊景墨尘,我早就说过,你在折磨我的同时,你也很可悲。”
“知道为什么吗?”
景墨尘对上顾笙涵倏地阴沉的眼,嘴唇一动,顾笙涵冷冷说道:“因为!”
“墨尘!”
话还没说完,身后便响起一道震惊的声音。
顾笙涵与景墨尘同时回头,果然就见道路对面的景甜甜,手里拿着一把雨伞,满眼讶异的看着他们。
甚至眼底极速通红,仿佛受到了天大委屈。
景墨尘眉心一皱:“甜甜?”
顾笙涵点了点头,来的真够巧,这是生怕她说出个什么吧?
她或许想多了,她并没打算直接告诉景墨尘真相。
景墨尘信不信先不说,她也想看看景墨尘在自己得到真相时,会是个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