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突然来了两个人,衬托的原本不大的病房,更是捉襟见肘的小。
安子晨抬手挡在唇瓣前方,咳嗽了一声:
“颜熙,你跟我出来一趟,我有点儿别的事情想要和你聊一聊。”
被点到名字的颜熙放下手中的杯子,中规中矩的站了起来,跟随着男人的脚步,朝着房门外走去。
病榻上,男人眉清目秀,俊美的一张脸,毫无血色,美出了新高度。
诚然,花月知道,他是俊美的,却不知道,安子皓的帅气,可以如此多变。
从前,他的身上还沾染着烟火气,如今,因为受了重伤的缘故,唇瓣单薄,粉色的艳红带着淡淡的白色,惹人心疼。
他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童,静静地躺在床榻上,目光不曾聚焦,漫无目的的看向远方。
“安子皓,我希望你能够明白,现在,我才是你的女朋友,颜熙是你的过去式,是安子晨的女朋友,是你未来的嫂子……”
花月出言打破沉默,脱下手中的背包,放在病床的床头柜上。
紧接着,她靠近安子皓坐了下来。
“人物关系理的真清楚,这就是花月小姐的能耐吗?”安子皓讽刺道,抬手将她的背包给扔到了一旁。
随后,男人慢条斯理的抽了一张面纸,不停的擦拭着手掌,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样子,似乎他刚才碰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花月一句话卡在喉咙中,半天都没有说出来。
“你何必出言讽刺,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你情我愿罢了!”她捡起地上的背包,重新挎在了身上,站定在安子皓面前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人贵自知,安子皓讨厌她,她远离就是了。
一味的靠近,只会引来对方的排斥,万一,颜熙突然进来,发现她尴尬的局面,不知道心里面怎么嘲笑自己。
在她的心中,一切人都是她的假想敌。
“难为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可你现在做的事情,真的是越来越逾矩了!”
右手边,是颜熙正在充电的手机。
他顺手抓了起来,手机屏幕亮起,赫然是颜熙的照片,高清的像素,连脸上的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
安子皓嗤笑道,真是一个臭美的女人,哪里有人把自己的手机屏保改成自拍的?
不过,照片挺漂亮的!
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微信收到了一条消息提示。
他顺手点了过去,下一秒,脸上的平静化为虚无。
让我别和颜熙接触,你却偷偷的和其他的女人混在一起?
触手的温软,提醒着他,他还在病榻上,身受重伤,情绪起伏不应该太大。
在床上,看到了安子晨**的实锤照片,算不算捉奸在床?
安子皓如是想着,心绪不宁,至于花月在一旁讲了什么,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既然,你女朋友已经来了,我也该跟着子晨哥哥回去了。”颜熙推开门,探头探脑道。
花月流露出吃人的目光,差点儿将她生煎活扒了。
平底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听起来,比花月脚底下踩着的十几公分高的高跟鞋发出的声响,来的更为悦耳动听。
安子皓眯着眼睛,眼底的狡黠,像只狐狸一样奸诈。
“这就走了?手机不要了?”冒失鬼。
安子皓心底补充说道。
“那不是你的手机?”花月捂住嘴巴,像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眼睛瞪的大大的,几乎要冒出些许血丝。
“这个才是我的!”安子皓像是变戏法一样,从口袋中掏出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手机,小孩子炫耀糖果一样展示着。
他知道花月在害怕什么,应该被他发现的东西,都发现了,包括,她偷偷发给颜熙的照片。
“你居然拿我的手机……”颜熙厉声斥责道,世界上怎么可以有如此厚颜无耻的男人。
于她而言,除了身体以外,还有手机,是绝对不能够让别人触碰的。
安子皓轻蔑的扫视了颜熙一眼:“身为女人,大呼小叫,成何体统?看看花月,安静的淑女模样,你还好意思说你们两个从前是闺蜜吗?”
话音刚落,安子皓重重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提示道:“待会出门的时候,记得把门给带上!”
当然,能把花月带走,更好。
以颜熙的心机,哪里玩的过花月?
他现在莫名的开始担忧颜熙,当她看到那张图片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态。
“知道知道,啰里八嗦!”颜熙拿过手机,充电器也拔走了。
“提醒你一句,这是我的男朋友,我不希望明日的新闻头条,是颜熙一人驾驭两男,兄弟二人,为夺新欢,大打出手!”花月上前一步,挡在了病房门口,声色俱厉道。
她伸手挡在鼻子前方,眉头不悦的皱着。
颜熙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带着宿夜不眠的疲惫,身上啥味道都有。
刚才,子晨哥哥是怎么容忍下来她的“体香”?
她转头看了眼安子皓,后者缄默不言,沉默是金的态度,令她心灰意冷。
他分明就是在纵容花月用言语攻击,伤害她。
随着一声关门声响,颜熙曾经来过的证明,悉数消失。
“人都走了,安总监还要装睡多久?”
花月脚底十几公分高的高跟鞋啪嗒啪嗒作响,步步逼近安子皓。
“别靠的太近,我受不了你身上的臭味!”
安子皓冷声道,紧接着,紧闭的双眸也缓缓睁开,眼底投射出精光。
“你……”
花月欲哭无泪,来之前,她可是特意喷了香水的,哪里臭了?
她想要说些什么,挽留一下在对方心目中,自己完美的形象,安子皓像是早就洞悉了她内心的想法,偏过头去:“医生说了,我需要静养!”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纵然是花月的脸皮再厚,也知道现在不是继续留下的时间。
来日方长!
她心道一声,未来,总会有一天,安子皓落在她的手中。
现在,所受的一切屈辱,不过是为它日的成功,做铺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