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没有课,我早早地回了公寓,暂且就叫它家吧。窝在沙发上看了无数则关于非典传播迅速以及如何防范的新闻感到索然无味。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越来越临近盛夏,那个非典爆发的时候,无数的家庭支离破碎,无数的孩子死在病房,白色席卷了整个城市,我还依稀记得那条挂满了城市每一个角落的标语:众志成城,抵抗非典。
我向阳台外的天空望了望,就算我知道非典即将大面积爆发,我又能做什么?我被莫名地摔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有时候在床上睁开眼时总会觉得仿佛这只是我一夜的梦,而我爱是那个二十五即将继承家业的舒夏。
我喝了大杯冰水不再胡思乱想,径直走到厕所准备洗个澡。路过霍辰的房间时,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往里面张望了一番,我靠!竟然铺满了白色的绒毛地毯,这个疯子!还好这个变态现在不住这里,我暗自庆幸。
我的房间没有卫生间,洗澡要走到走廊的最尽头的小浴室。反正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只拿了一条浴巾悠哉地泡进浴缸。热水蒸汽缭绕的让我全身放松缩在浴缸里,不由地又想起卫南晋和阮语铃。
明明角色和我对调了,却一点也不敬业,哪里像我舒夏了。我皱着眉头想,我不会缠着我爸只求他给我买一个lv的包包,我不会像得了厌食症模特那种女人一样的挑食,我不会轻言细语地和卫南晋说话,我不会花78块钱从超市里买一个日本进口苹果,我也不会发疯让卫南晋一天给我送饭送书送上学的。
总是,阮语铃太不敬业了,做出的种种事例让我不得不怀疑她是谁,不是我,也不是阮。
越想越气,气得我从浴缸里蹦起来,才发现身上都泡起了皱褶,我单脚跳到门边把大浴巾裹住身子,湿着一头头发打开门大步走出去。
下一秒我就看见了一个奇怪的玩意儿,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出于本能,我决定放声尖叫“啊!!~~~~~~~~~~~~~~~~~~~~”
“你闭嘴!”霍变态拿着钥匙的手还顿在半空中,怒视着已经叫得进入角色的我。
我心拨凉拨凉地傻看着霍变态,湿嗒嗒的头发还在滴水,我立刻双手揪紧浴巾:“妈的!变态!”
“我变态?”他微眯了眼睛,来来回回地在我身上大量:“我去峨眉山看只野猴子也不屑看你。”
我大怒:“妈的,那你快给老娘让开!站在我房门口想做什么!”我伸出一只手把他推开,火速跑进房间关上房门。迅速检查有没有地方走光了。
“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我在镜子前面念念不断。
这个霍变态又回来干嘛!老娘的十九岁玉体啊~~我还要去诱惑卫南晋的。我在房间里螃蟹似的走来走去,最后换上一件最安全的衣服开门走出去。
找了一圈才发现他在阳台抽烟,见我出来,他也走进来熄了烟,坐到沙发上。我稳住阵脚,也坐到旁边的小沙发上,和他大眼对小眼。
瞪了一会,他完全没有已经看光了我一个妙龄少女玉-体的良知觉悟,冷漠地盯了我一会,然后翻开身边我买的报纸。
我又一次被激怒,我靠,我现在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激怒了呢!那报纸还是我的!考虑到他是房主的关系,我还是礼貌地问:“霍先生,请问你回来有什么事吗?”没事就快走,老娘已经鸠占鹊巢了!
他抬起狭长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不要叫我霍先生。”
“哦好,那霍辰,请问你回来有什么事吗?”我马上改口。
他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然后又闭上。
(其实,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他是想让我叫他霍总!>_<我靠,这死男人。>
翻了一会报纸,我已经快等得没耐心,当我不存在啊!!
就在我快要暴走的时候,他抖了抖报纸,微抬了下巴说:“这是我的房子,我不能回来吗?”
“能啊能啊,当然能!”我说,“可是......阮阮她哥告诉我你房子很多,你不常回来的,所以......我以为你平时不住这里。”为了确认我还特别补了句:“对吧?”
“嗯...”他沉吟了声,“我新房子在装修,等装修好了再搬过去。”
我脸一僵,他该不会想......
我继续追问:“可是,你不是有很多房子吗?”妈的,住哪都好,别住我这!
“离公司远。”他看着报纸头也不抬的说。
“可是......”可是你丫的有车啊!
还没等我说呢,他立即用威胁的眼光制止了我。收起了报纸,看着我:“我认为我们应该例几条简单的“家规”,你觉得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微笑,心想第一条就是让你这个变态离我房间远一点。
“第一,家里不许大吼大叫。”
“没问题。”你偷看我洗澡除外。
“第二,如果没有重大意外,我希望我们在家里不打扰对方。”
“简单!”谁想和你说话,自恋。
“第三,三餐自行解决。”
“ok!”我也不想和你吃饭。
“第四,家里清洁打扫,你有空就多做做。”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做!
“我公司忙。”
“好......好吧。”我忍,你是老大。
“先就这么多吧,以后有了再添。”他起身准备进书房。
突然又转过来,嘴角微微翘起:“你叫舒夏是吗,既然我这几天要住在这里了,那么请你以后洗澡穿好衣服再出来可以吗?我不想每次回家就看见一只不穿衣服的野猴子在我家走来走去。”
你才是野猴子,你们全家都是野猴子!!
我做了什么孽啊,我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了......哪里给我弄来这么个极品的毒舌男啊!
我怨念地盯着他,心里发狂地咒骂。
“再帮我倒杯水进来。”他招手命令我。
“靠,凭什么!”妈的,我不忍了。
他讳莫如深地望我一眼:“你住在我这里,不缴一分钱,难道不该做点事当报酬吗?”
哟,感情是把我当你女仆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
我挑衅地说:“谁告诉你我不缴钱了,不就是房租吗,每个月我准时给你乘上!你自己去倒水吧你!”说完我愤怒地冲进卧室。
现在好了,打肿脸充胖子,全身上下还没有100块的我辶恕n铱嘧耪帕匙テ鹞移评玫男x橥u蚋毁弧
“莫倩倩~救我。”我在这头□□。
“哟,这是咋了?”莫倩倩笑着说。
“倩啊,陪我找个地方打工吧,我身在没钱了,也不太好意思找家里要。”我没把我还要交房租这事儿告诉她,不然以她的个性铁定又要闹了。
“好啊,没问题,明天你有课没,咱们明天就去。”莫倩倩爽快的答应。
“那行,下午没课,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啊。”我趴在床上说。
“对了,卫南晋你搞得怎么样了?”莫倩倩在那头戏谑地问我。
我靠,这丫用词真是不经大脑:“搞什么搞,你丫脑子里尽是颜色。”
“行行行,你抢夫计划实行得如何啊?”
我翻了个身,说:“还行吧,我自我感觉,反正上课偶尔还能聊上两句,我现在是一步一步打入敌方心脏。”
“告诉你,我最新的小道消息,他好像和阮语铃吵架了,你要趁此机会把他一举攻下!”莫倩倩在那边幸灾乐祸地说。
这家伙一直都不大喜欢阮语铃,果然现在也是。
我无奈地说:“人家多少年的感情啊,吵个架多正常。”我当年和卫南晋吵得还少了,还不照样订婚了。我继续说道:“要攻下,也不是现在攻,我和他还不熟呢,你放心,本大人自有策略。”我嬉笑道。
“得了吧你,速度点啊。”莫倩倩轻逸了声。
......
和莫倩倩神聊了一会,挂了电话。我开始考虑明天要找什么工作,以前也没打过什么工,脑子里完全没概念,倒是阮语铃经常在外面打工。这下好了,轮到我了,我无语地想。
咖啡店,肯德基,麦当劳的都还过得去,我就怕跑到一个又脏又嘈杂的地方打工,还不要了我的命。只不过我什么经验也没有,也不知道能不能招进去,想着我便坐起身来,把包里的钱翻出来,一张一张地数,除去这两天吃饭的,已经剩了不到九十块了,也就是说过不了一个月我就要临近破产了。
忽然门外传来悉数地清咳声音,我回过头才发现我竟然忘了关房门,而霍辰老兄正拿着玻璃杯站在我门口,看着我狼狈地数钱。
见我发现他,他立刻瞥开眼走回了书房。
我心下一凛,妈的,他到底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啊,万一他听到了我和莫倩倩的电话.......
我心神不宁地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