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沙发的坏处就是隔天一大早起来全身都痛, 甚至心肝脾肺都痛。
可我睡到半夜心肝脾肺就开始痛了,我扭来扭去睡意全无, 全身像是被钉锤敲散了似的。阳台外面寂静得可怕,没有关严的门缝有风从外面吹进来混杂着狼啸一般的风声。我顿时精神抖擞, 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黑漆漆的阳台------期望出现一个吸血鬼!(老花:好吧我承认我在恶搞= =)
我怯怯把被子裹在身上一只脚伸出沙发,眼睛继续一动不动地盯着阳台,然后慢慢起身把另一只脚伸下去。如同电影里即将遇到吸血鬼王子的女主一样的疑神疑鬼地移到阳台展望了好一会,结果连只鸟都没发现。失望了一下,把门缝关严,风声瞬间消失。对面大楼上霓虹灯广告牌上的蓝光幽幽地射到阳台这个玻璃门上。身后的所有家具装潢全都若隐若现地倒影在玻璃门上,我无意识地瞄了一眼。
啊!!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我身后一动不动, 外面蓝色的光蓦地打过来, 玻璃里浮现出一张惊悚的脸!我受了惊吓还没来得及回头便听见他说:“怎么还没睡?”
我吐了一口气,原来是你这个霍贱人。
我白了他一眼,尖酸刻薄地说:“拜托你来睡沙发试试,老娘可是豌豆公主, 肌肤娇嫩柔弱不堪!”又蔑了他一眼::“你出来干什么?别告诉你睡床上都和我这个睡沙发的人一样失眠?”
他轻笑一声:“我出来看看你这个豌豆公主睡到地上没。”
“啧...难得你还记得啊, 我还以为你只记得咱们阮阮小公主呢。”我不由地提高了语调,恼怒着抓了一个桌上的橘子剥开吃。
他走过来一手夺过我手中的橘子放回果盘里:“大半夜地闹什么脾气。”然后淡淡道:“进来和我睡。”
我不耐烦地拂开他的手:“干什么,我不是告诉你了叫你放我条生路,你已经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了吗,我告诉你,你要是真的兽性发了,我建议你可以去把我房间的阮语铃搞到你床上, 把房间还给我!”
他一下子愣在原地,瞳仁暗沉下来,薄怒地冷笑着:“我就是这种人?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嗯?”
“不是吗,你不是吗?她有家有司机凭什么不回家凭什么占我的房间睡我的床,你是她的谁啊?她的知心哥哥还是保姆啊,和她男朋友吵架就找你来诉苦。现在好啊,直接登门造访,方便又快捷还有房间可以提供,霍辰哥霍辰哥叫得很爽是吧,你和她有血缘关系吗?她不害臊我都替她害臊,我更替卫南晋可惜!!我真不知道你脑子怎么想的。”我反讥道。
他右手渐渐捏成拳头,神色平静地说:“舒夏你很想在这里吵是不是?”
半夜安静的屋里我失控的声音格外嘹亮。半响,我泱泱地闭上嘴,撇开眼不看他:“我不想和你吵,我只想睡觉。”
他漆黑的瞳孔在夜色里沉淀:“那就进来睡。”说完突然泛起一丝讥笑:“你觉得我会碰你吗?”
我沉吟:“……难说。”
他梗塞:“你……”
抱着沙发上的被子和枕头我昂首挺胸地走在霍辰前面:“为什么你不睡沙发?”
他在后面默默无语,过了一会:“少废话,上床睡觉。”
我回头瞪他一眼,他把台灯打开,我打量了他的房间一圈,变态地铺满了白色的毛绒地毯(光着脚踩在上面真的很舒服= =),绝对适合做-爱的大床,然后就是一个黑色衣柜。我垂涎了一下地毯,然后把毯子往地上一放:“你别以为我会和你睡一张床,我打地铺!”
他扫我一眼:“和睡沙发有区别吗?”
我:“……”
他叹了口气:“你睡床,我睡地上。”见我还有话说,一个犀利的眼神甩过来:“快点上床,再折腾我们明天都不要上班上课了。”
我:“……”
躺在他的超大号床上,我整个人缩在被窝里,有一股清淡沐浴露的味道沁入鼻尖,闭着眼睛从左边翻到右边,右边翻到左边,两个软绵绵的大枕头实在是舒服。我翻得正爽时,下面传来一个充满怨气(= =)的声音:“又乱动什么,睡觉!”
对着空气龇牙咧嘴了一番,我规矩地侧着身子静下来,房间里有我们两人微弱的呼吸声,我趴在床上不由自主地轻轻蹭了起来,望下去,一个瘦削清隽的背影。
伴着沐浴露的香味和弱弱昏黄的光线,我终于昏昏沉沉睡过去。最深的印象就是这床大得惊人,任凭我怎么滚都滚不下去,我在对地毯垂涎的同时也对他的床垂涎了一番。
……
隔日一早,我体内的生物钟(老花:……)叮地一声把我搞醒,我睡眼朦胧地盯着床对面的卫生间,四周是强烈的白光。努力揉了揉眼睛,顺便揉下一小粒眼屎(老花:我又来恶搞了——)我撑起身坐在床上,一脸严肃地看着霍辰穿着西装从卫生间走出来在镜子里整理领带。
他从镜子里瞅了我一眼:“醒了?”
可能是我早上起床的表情太痴呆了,他又补充:“阮语铃走了。”
这么早?我“噢”了一声跳下床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霍辰眼下明显的两大团青影,不禁吓了一跳:“你昨晚没睡着吗?”
弄张黑白照,他就是熊猫了!!
他微微颔首不作答,我带着一张有点同情有点难过有点愧疚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脸飘过他身边奔向我的房间,期间小灵通响了。卫南晋精神抖擞地声音和我睡意朦胧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说:“小夏你还在睡觉吗?中午我在阿利铁板烧等你?”
“好啊。”我拿着电话踱进房间,看来这娃不知道阮语铃昨晚在这里过的夜啊。还好让我很欣慰的是房间里都理整齐了,东西也没有动过的痕迹。那边卫南晋挂了电话,我换了衣服出来,已经不见了霍辰的影子,空荡荡的房子里又剩下我一个人。
莫倩倩忙着攻陷她的新欢木兰,我上完课便独自早早地等在了阿利铁板烧门口。霍辰的床的确舒服,又或者是我太困了,昨晚一夜无梦睡得很踏实,出门前洗了个冷水脸精神也来了。可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清早霍辰那张略带疲倦并且毫无血色的脸。……是睡地板的关系吗?
正想着,一张英俊的笑脸就冒了出来:“等了很久?”卫南晋大概刚洗了澡出来,头发在镁光灯下有些湿润,微微服帖着,少了平时几分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