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你是谁 > 29、30全文阅读

到了医院,施凉走的很慢,姜淮回头,发现她落后自己一大截,他愣了愣,快步过去。

“不舒服?”

施凉摇头。

姜淮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要不你坐那儿,我自己上去吧。”

施凉还是摇头。

姜淮着急曹峰的情况,他伸手去拉施凉,带着她走。

踩电梯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小心脚下。”

施凉的烟瘾犯了,这是医院,她没法缓解,就把打火机捏在手里。

五楼静悄悄的,走廊也没个人,护士站的俩个小护士在做着各自的事,没有谈话声。

姜淮跟施凉去了一间病房,里头有个穿白大褂的,他喊了声,“院长。”

院长往后看,“盛董没来?”

姜淮说,“董事长的电话打不通。”

院长皱皱眉头,看了眼姜淮带进来的女人。

姜淮会意道,“这是施凉,公司同事。”

没再多看,院长把视线移到床上,沉声道,“病人又昏睡了。”

姜淮也看过去,“院长,那他下次苏醒是什么时候?”

“明天吧,”院长说,“醒来后具体有哪些症状,还要再观察观察。”

姜淮送他出去。

院长叮嘱,“尽快让盛董知道。”

姜淮说道,“好的。”

“施凉,我要去找一下董事长,你……”

话声戛然而止,姜淮看到她满脸都是泪,“你怎么了?”

施凉露出吃痛的表情,“扯了一根倒刺。”

姜淮看她的手,食指有血,“以后别扯了,要用指甲刀剪掉。”

施凉嗯了声,声音嘶哑,“太疼了,我去下洗手间。”

姜淮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诧异,原来她这么怕疼。

因为一根倒刺,哭成那样。

洗手间里,施凉按着台面,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打湿了衣领。

她往脸上扑水,笑了。

门外传来姜淮的声音,“施凉?”

他很急,要去找董事长,传递曹峰的情况,但是又不放心。

施凉继续开着水龙头,她拿出手机,快速按了一串号码,发完短信,就立刻删除了。

外头的姜淮来回踱步,一看到施凉,就担心的询问,“没事吧?”

施凉说,“没事。”

姜淮看到她的眼睛,还是红的,又去看她的食指,血冲洗掉了,“你一个人回去可以吗?”

施凉撩头发,“有什么不可以的?”

姜淮哑然。

施凉笑了一下,“我先走了。”

女人的睫毛上有水珠,颤颤巍巍的滑落,像一道泪痕,姜淮下意识去拉她,“我送你吧。”

施凉侧头,“你不是急着要去找董事长吗?”

姜淮抿抿唇,“先送你。”

施凉跟着他离开医院,“董事长知道人醒了,会很高兴吧。”

“是啊。”姜淮点头,“董事长这些年一直有过问曹秘书的病情,很在意。”

他叹道,“曹秘书无儿无女,也挺可怜的。”

施凉随口问,“他的其他家人呢?”

姜淮说,“曹秘书没娶妻,父母早走了,他是一个人。”

“不过他跟大小姐的感情特别好。”

施凉,“是吗?”

姜淮嗯道,“我亲眼见过。”

“大小姐喜欢跟曹秘书撒娇,在董事长面前就规规矩矩的。”

“挺巧的是,大小姐吃花生过敏,曹秘书也是。”

施凉忽然停下脚步。

姜淮奇怪的看她,“怎么了?”

施凉蹙眉,“脚扭了。”

姜淮立刻去扶她,“回医院看看?”

“不用,”施凉说,“我回去躺躺,睡一觉就行。”

姜淮小心把施凉扶进车里,开车送她回去。

半路上,施凉让姜淮去超市给她买点东西。

这个点,超市人头攒动,几个收银台那里的队伍都排的很长。

姜淮不停看腕表,出来时后心都被汗水浸|湿了。

把施凉送到家,他就立刻去了盛家。

王琴听着下人的报告,从楼上下来, “小姜,你来是?”

姜淮说,“夫人,我找董事长有点事。”

王琴接过下人递上来的水杯,“什么事,跟我说吧。”

姜淮低眉垂眼,镜片后的目光微闪,看来董事长不在。

为了应付对方,他随便拿工作上的一点事说了。

王琴说,“行,我会告诉他的。”

姜淮没多留。

他又去了董事长在a市的几个住所,一律没见到人。

陈沥沥也联系不到。

姜淮摘下眼镜,掐了掐鼻翼,没办法,只能等了。

此时,盛光德在去往c市的路上,车子刚上高速。

陈沥沥突然说要回家。

走的急,他又顾着精神恍惚的陈沥沥,丢三落四,连手机都没带。

盛光德想,就去一天,也不会有什么事。

陈沥沥望着车窗外的夜色,“董事长,您是不是觉得我太胡闹了。”

盛光德腾出手揉她的头发, “别多想。”

陈沥沥扭头,手圈着盛光德的胳膊,“董事长,您对我真好。”

“睡会吧,还早。”

盛光德想看看这个孩子出生的地方。

“我不困。”陈沥沥说,“我想陪着董事长。”

盛光德笑道,“那就说会儿话。”

陈沥沥把腿抬上来,手臂抱着,光影掠过她淤青未消的脸上,有几分纯粹的怀念。

“我想我爸了。”

盛光德默默的听着,不知不觉,女孩睡着了。

他也有点困,多年没有自己开车跑长途了,身体不适应。

天亮后下高速,盛光德喝了几口浓茶提神,他问陈沥沥怎么走。

哪晓得陈沥沥是个路痴,方向感很差,因为她,盛光德多次跑错,花了一上午才到目的地。

两旁杂乱的灌木中间,是坑坑洼洼的土路,灰尘漫天。

盛光德脚上那双定制的皮鞋很快就灰头土脸,成了二三十块钱的地摊货。

他看着女孩挂满笑容的脸,没扫她的兴致。

陈沥沥指着红砖砌的几间平房,“董事长,这就是我的家。”

她拍拍门上的灰,在树底下扒出把钥匙,开门进去。

“董事长,这门槛好高的,你看着点。”

盛光德个头有一米八,进门要低头弯腰,他记不清上次这么做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和每一个出生农村,生活在大山里的人一样,盛光德渴望大城市。

他唯一的梦想就是走出去,永远不要再走回去。

也做到了。

要说还有那么一点遗憾,就是父母过世的时候,他都不在身边,没给他们送终。

女孩的声音将盛光德的思绪拉回,他打量面前的屋子,超出想象的简陋。

如其说是家,不如说是四面墙。

陈沥沥却激动的很,昨天受惊的影响似乎减轻了许多,她雀跃又害羞。

“董事长,我打水擦一下椅子,好多灰。”

盛光德昂首,“去吧。”

陈沥沥找出木桶,跑到一口井前,绕下绳子打水。

她很瘦,胳膊细细的,在阳光下苍白的令人心惊。

盛光德脱掉外套,卷起袖口,把陈沥沥拉开,他去拉绳子。

陈沥沥无措道,“董事长,您快放手,我来就好了。”

盛光德失笑,“我还没老到那程度。”

“不是,”陈沥沥的脸泛红,关切道,“一般人第一次都比较手生,找不到那个力。”

盛光德没答,他把木桶拉上来,提到地上。

陈沥沥把屋子简单收拾了,脸上有几道灰,她浑然不觉。

盛光德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心情是这些年里最放松的。

“沥沥,你想好要什么了吗?”

陈沥沥正在绘声绘色的说着童年趣事,她错愕的抬头。

盛光德的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半眯着眼,像一头休憩的老虎。

女儿说的,他又何尝不知。

除了名利,他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能够吸引到小姑娘的东西。

之所以会问,是盛光德没信心,他老了。

如果知道这个孩子想要什么,他会给的,只要把人留在身边。

总是不知道,他会不安,怕人哪天就嫌他这个老头,跑了。

陈沥沥蹲下来,头放在盛光德的腿上,仰望着,“董事长,我……”

盛光德摸她的眼睛,“还没想好?”

陈沥沥蹭他的掌心,“年前我会想到的。”

那也快了,盛光德答应她,“好。”

村子里没几户人家,又都是老人,他们的听力不行,吐字也不清楚,说的还是方言,盛光德压根没法交流。

陈沥沥不晓得从哪儿弄来的蔬菜,刷锅烧饭。

盛光德在院里,闻着饭香,心很安静,他开始想,对这孩子是真的上心了。

午饭是一盘青菜,一盘豆角,陈沥沥的厨艺很普通。

盛光德吃着,没觉得不能接受,“沥沥,下午就回a市吧。”

他的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事。

陈沥沥哦了声,她没反抗,情绪却是清晰的低落。

盛光德不忍心,“下次有时间再来,多住几天。”

陈沥沥仰头笑,“嗯。”

饭后,陈沥沥没闲着,她把院里的杂草锄了,指着一棵石榴树,神情温柔,“这是姐姐种的。”

闻言,盛光德惊讶道,“你有姐姐?”

“嗯,我有姐姐,”陈沥沥笑着,“她救过我的命,给了我活下去的理由和希望。”

她没细说,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依旧让人心里发酸。

父母早早就走了,丢下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亲戚也不搭把手,必定看人脸色,过的不好。

盛光德还奇怪,资料里写的陈沥沥没有兄弟姐妹,听她的意思,应该不是亲的。

“那你姐姐……”

陈沥沥垂下眼睛,手摸着粗糙的树皮,“她离开了。”

盛光德摸摸她的头发,“去了哪儿?”

“不知道,”陈沥沥说,“姐姐总是看着西边的方向,她说那里有她未完成的心愿。”

“董事长,姐姐会如愿的吧?”

这对盛光德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他还是温声道,“会的。”

陈沥沥开心的笑起来,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在一起,轻声祈祷,“保佑姐姐平安。”

盛光德喜欢她的善良,那是自己没有的东西。

就在他陪着陈沥沥四处走走,好不自在的时候,医院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曹峰醒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年吴建成出事后不久,曹峰也发生意外,说是伤心过度,精神不佳,才酿成的车祸。

他是吴建成的秘书,在吴扬干了一辈子,盛光德见了他,都喊一声曹大哥。

这醒了,等于没醒。

施凉站在床前,姜淮喊了好几次,她才动了动眉头。

“董事长还没消息。”姜淮头疼,“曹秘书又是这个情况。”

施凉说,“董事长大概是带陈沥沥散心去了。”

姜淮皱眉,可能性很大。

那个陈沥沥受了惊吓,董事长一颗心就全部搭进去了,其他事都不管。

“我担心……”

施凉的视线停留在老人身上,“担心什么?”

姜淮摇头。

施凉猜到他心中所想,“感情的事谁能说的明白。”

姜淮按了按太阳穴,董事长有家庭,选择哪一方,另一方就会受伤害,这是不可避免的。

到时候,场面恐怕会很混乱。

施凉忽然道,“姜淮,你去帮我买杯喝的吧。”

姜淮推了下眼镜,笑问,“要喝什么?”

施凉想想,“热的,其他随意。”

姜淮开门出去。

病房只剩下施凉和老人,她看了眼床头的牌子,在曹峰俩个字上一扫而过。

背后有一个摄像头,左边也有一个,记录着发生的一切。

施凉知道。

她没别的举动,只是看着昏睡的老人。

医生说老人的语言领域尚未恢复,后遗症也还不确定。

施凉的嘴唇轻轻翕合,无声的说了一句,“能醒来就好。”

几分钟后,姜淮买了咖啡回来,后面还跟着位爷。

施凉的眼角一抽,眼神询问姜淮“他怎么来了?”。

姜淮摇摇头。

他在一楼电梯前碰见的,来意明显是冲着施凉。

容蔚然瞧着,俩人就是眉目传情,当他是死的。

他的心里有一股子泄火蹭蹭往上涨,二话不说就上去,把人往怀里捞。

姜淮无意识的去阻拦,被容蔚然推搡了一把。

他正在气头上,口气恶劣,“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敢拦老子!”

姜淮的脸色难看。

施凉冷下脸,出声警告,“容蔚然,这里是医院。”

她这话,在容蔚然那里,就是明目张胆的维护姜淮。

“老子知道,用不着你大呼小叫!”

施凉看青年脸红脖子粗的,一副委屈样儿,哭笑不得。

容蔚然拽着她走,咬牙切齿,“配合点,别逼我在这儿办你。”

施凉被拽的身子不稳,“慢一点。”

“再让你跟他来个吻|别?”容蔚然嗤笑,“想都别想!”

话那么说,步伐却慢了下来。

姜淮捏紧杯子,脚步一迈,跟上去了。

拐角处过来一人,是林竞。

四人狭路相逢。

古怪的气氛在走廊蔓延。

容蔚然挑高了眉毛,抓着施凉的手一松,移到她的腰上。

他宣布着独占权,看好了,这是我的。

施凉斜眼,容蔚然冲她露出一口白牙,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无赖架势,特贱。

这一短暂的交流有亲密的成分,没谈过另外两人的眼睛。

林竞微笑着打招呼,“姜叔叔。”

听这称呼,姜淮的面部轻微抽搐,面上客客气气,“林少爷。”

林竞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会在医院?”

姜淮说,“曹秘书醒了。”

林竞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姜淮说,“昨晚。”

林竞哦了声,余光扫向容蔚然身边的女人。

他是跟着容蔚然来的。

一朋友无意间说漏嘴,说容蔚然在俱乐部接了个电话,说是什么去医院,就急忙忙的撂下大家伙走了。

能让对方那么着急,林竞猜到是和施凉有关,他担心施凉出事,也坐不住了。

才有了现在的场面。

片刻后,四人坐在餐厅里。

杀机起伏。

还差一个姓萧的,就齐了。

容蔚然查过,没想到一无所获,对方的身份不简单,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施凉那么宝贝打火机,八成就是那姓萧的送的。

这让容蔚然很不爽,还有嫉妒。

林竞也查了,结果和容蔚然的一样。

当然,姜淮也不落后。

三人都有一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这是劣势。

施凉好似察觉不到桌上的暗流涌动,她悠闲的吃着菜,却是心事重重。

容蔚然把豆腐蒸鱼转到施凉面前,“特地给你点的。”

姜淮是几人里头年纪最大的,他向来沉得住气,此时竟然没克制住,“她不吃这个。”

“是吗?”容蔚然意味不明的拉长声音,“姐,我怎么记得这是你最爱吃的?”

他在黄金殊那里问来的,还能错了?

一旁的林竞也看过去,“施姐姐也喜欢吃这个?”

馨语爱吃,所以他常见。

施凉沉默不语。

容蔚然较劲了,“说,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施凉挑起红唇,她扫视三人,妩|媚|蛊|惑,“我今天喜欢吃,明天不喜欢吃,后天又喜欢吃了,不行吗?”

“……”

容少爷死耗在这上头了,“那你今天喜不喜欢吃?”

妈的,还有完没完了,施凉想把人踢到桌子底下去。

她伸筷子,夹了块豆腐放进嘴里,懒的搭理。

容蔚然高兴了,用能让人掉鸡皮疙瘩的温柔口吻说,“多吃点啊姐,你看你,都瘦了。”

施凉差点吐了。

消停了一会儿,她拿纸巾擦嘴,“你们三慢慢吃吧,我先走了。”

论不要脸的程度,林竞跟姜淮对容少爷甘拜下风。

他把施凉搂怀里,暧|昧的亲了下她的嘴唇,“这下干净了。”

林竞攥住筷子。

姜淮拿着酒杯的动作僵住了。

容蔚然扯了扯嘴皮子,懒懒道,“二位,回见。”

说着就带施凉出去了。

包间里寂静无声。

一两分钟后,林竞拉开椅子站起身,“我还有事,姜叔叔慢吃。”

姜淮把眼镜摘下来,手撑着额头,下一刻,他把一只酒杯砸了。

餐厅外头停了辆跑车,路过的都会侧目看看,欣赏它骚|包到不行的颜色。

车里,容蔚然问出刚见着人就想问的,“你的眼睛怎么肿了?”

施凉拿出打火机和烟盒,“没睡好。”

容蔚然坏笑,“是不是因为床上没我?”

“是啊,”施凉衔了一支香烟,拿打火机点燃,她半阖着眼吐出一团烟雾,轻笑道,“没你的二十多年,我是一闭眼,一睁眼过的。”

容蔚满脸黑线。

他拿走女人嘴边的烟,舌尖卷着上面的湿意,吸上一口。

“你来医院,就是为的那个曹峰的事?”

施凉,“嗯。”

容蔚然叼着烟,声音模糊,“那你昨晚为什么不回我短信?”

施凉又拿回那支香烟,“不想。”

她说的直白,借口都不找,容蔚然愣住了。

好半天,车里响起一道暴躁的声音,“你丫的还登鼻子上脸了啊!”

施凉隔着缭绕的烟雾看气急败坏的青年,“到了。”

容蔚然亲她的耳蜗,脖颈,“什么?”

施凉在他耳边说,“一个月。”

容蔚然|体|内|流窜的热血一滞,他哑声笑,“所以?”

施凉拍拍他的头,“所以游戏结束了。”

容蔚然支起身子,又压回去,他呵笑,阴霾在脸上扩散,“你倒是记得清楚啊。”

施凉在间隙里说,“可不,我是数着天数过的。”

容蔚然狠狠地对着她的脖子一口||咬|下去,见血了,“老子哪次不是把你伺候的爽翻天,施凉,你够可以的!”

施凉痛的吸一口气,“要说玩,我跟六少是比不了的。”

容蔚然嗤一声,看她的眼神要吃人。

“说吧。”他嗅着女人身上的味道,眼中闪着光,笑容如黑夜里的动物般嗜血,“我从不亏待跟过我的人。”

施凉把烟拿开,两根手指|夹|着,“不要再来找我。”

逼仄的空间,气氛突然冷下来。

容蔚然无疑是骄傲的,那话是刮到他的脊梁骨了,他一下子就咆哮起来,“老子要是再找你,就他妈是孙子!”

“说话算话。”

施凉打开车门,和她那句话一样,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仿佛没什么可以在她的心里留下痕|迹。

容蔚然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女人,他铁青着脸,愤怒的一踩油门,将那道身影剔除。

皇世

容蔚然带着一身戾气过来,酒水砸了几次,经理战战兢兢的带一拨人进来,就被赶走一拨。

直到第三拨的时候,才出现例外。

桌面站着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她的嘴唇饱|满,颜色鲜艳,适合接|吻,也适合做那事。

容蔚然后仰着,女人虔诚的跪在他的脚边,上半身趴着,唇碰到他的斜面。

她在等待主人享用。

容蔚然喝了口酒,“问你一个问题。”

女人一脸诧异,又垂下头,“六少请说。”

容蔚然的手撑着膝盖,半响,他开口,“上床会上着上着,就下不来吗?”

女人没听懂,是指单纯的床|伴关系产生了情感?喜欢上了?

容蔚然不耐烦的说,“换个问题。”

“你当过孙子吗?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