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不再多说什么,任着柯颜和时七洛洗漱,坐在屋外的亭子里,东摸摸,西看看,因这里的作息与凡间无异,一行人自是稀奇,闲暇之余交谈了起来。
“这陌言阁的天真是蓝啊,在天上待了几百年,竟记不起家乡的太阳了。”
“大抵是柯颜上神为了让这时七洛适应神界的生活才所为吧,柯颜上神当真是有心了。”
“只是这时七洛与柯颜上神当真是师徒关系,怎就同住一间房,同枕一袭床。”
柯颜将众神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仍是气定神闲的往人群中走,而时七洛似乎心情极好,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悠闲的渡着步子。
这个态度……嗯!很好。
很有他陌言阁的气质,虽然此刻,不该是开心的时候。
“各位莫再多说了,虽说柯颜上神与时兄同床而眠,可事情还未弄清楚,休要妄自下结论。”
双涣背对着两人,面向众神,好脾气的解释,只是他的话,无人敢应,众神早已看到远处款款而来的柯颜及时七洛,当是不敢回应,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他们自是知晓,下天阶的惨祸众人也是明了,对于这位柯颜上神,自是能避便避,能躲便躲。此次前来,只是套些近乎,及关心关心时七洛的伤势,何人能想到,当初那个命格迥异,命里天煞的区区凡人,竟能做出如此成绩,救了下天阶众小辈不说,还与神官之徒联手灭了妖兽,最多的,是他深得柯颜上神欢心。
谁人不知这柯颜上神本就性格孤僻,平时虽也温文尔雅,却从不曾请过任何人来陌言阁,当然,栖然上神是这近三百年来,唯一一个出入陌言阁的人,而另一个例外,便是这资质平庸的凡人时七洛,柯颜上神不听劝阻将其收为徒,亲授真传,待遇自是无人能比。
柯颜咳了咳,假装清喉,却只为引起众人注意。
“今日之事,实属意外。还望各位神官海涵,自是莫要传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界除其下凡或是不愿群聚的神官,几乎都来了,这莫要传了出去,是传给何人?还有何人能传。
时七洛小声提醒道:“师尊,神界众神几乎全来了,还能传入何人耳中?”
柯颜这才反应过来,意思是说,他与弟子同眠,已经被整个神界捉奸了?呸,是看见了。这该如何是好,他几百年来努力营造的威严,竟一丝不曾留住。
“为师自是知晓。”
柯颜又道:“各位莫要误会,昨日,我家徒儿身体抱恙,本神深感疼惜,便亲身暖床,自是为了徒儿的安危着想。”
柯颜真想一掌将自己拍死,暖床?暖床!他竟将这种不耻行为说是暖床,不过,昨夜确实是时七洛身体虚弱,冰冷无比,他才爬床的,自是不曾说错,想到这,柯颜又理直气壮了几分。
道:“是的,暖床。”
只是身旁的时七洛望着他露出了不为人知的笑容,虽看似柔和,竟让他在这暖和的艳阳天,感受到了丝丝凉意。他只觉得自己又该遭殃了,只因这时七洛,他家喻户晓的柯颜上神之名,早已不复存在,唯一残留不多的,竟是为徒儿暖床的老妈子?呸,是好师尊。
虽然骑窗之事实属不妥,可他为徒儿亲自暖床的种种行为,让他又一次轻易的成为了众神闲暇时的话柄,虽算不得夸奖,却也不是谩骂,他能接受,毕竟,自他二次飞升之后,早已习惯这种生活。
既然不曾在其心中,活在其口中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