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混混沌沌间,似曾相识的场景出现:我忽然发现我正在守着一只锅煮鸭子,眼看着锅里的鸭子已经煮熟,我正要把它捞上来大吃一顿,没想到那只鸭子既然拍着没有毛的翅膀打算开飞。
一看这煮熟的鸭子要飞,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我赶紧死死的抱着鸭翅膀苦苦哀求:不要走,不要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呢?
没想到那只鸭子听了我的话,竟然回心转意且无比认真的向我发誓说它不会走,然后就大出我意料之外的向我嘴边凑来……我一看这情况,立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上去就是一口……= =///
“唔——”低低的闷哼声在耳边响起,显得那么真实。
真实?!
忽然出现在脑海里的想法不由吓了我一跳,死命的睁开眼睛,就看见小五面色微红的——掩着嘴唇???!!!
“小五?你怎么啦?”我迷迷糊糊的问道。
“没,没事。”听了我的话,小五脸上的红色更深。
“没事?那你怎么——”我更加迷糊。
“不小心咬到了。”小五避开我的目光,若无其事的回答。
“啊?那要不要紧啊?让我看看。”我急忙起身打算查看却被小五躲开。
“我,我还有事,你再睡一会儿吧三哥。我,我走了。”小五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走的飞快的小五,我不由一阵无奈:不就是不小心嘛,这事谁都干过啊,害什么羞呀真是的。让我想问他伤好了没有都没机会问。
无奈一会儿后,我浑身乏力的躺在床上,不由又想起了睡前所经历的一切,顿时酸甜苦辣咸一阵翻涌,一个想法忽然闪现:他们帮了我这么多次,要不要送点东西?
恩——越想越觉得应该的我晕晕乎乎的从床上爬起,就开始认真的思考起来……
“主子——”刚想出点头绪,门外就传来和|的声音。
“和|你来的正好,帮我办点事。”我刚想对忽然出现的和|说出我的计划,却发现他欲言又止的神态,不由开口问道: “你有什么事吗?”
“主子,那,那美人——”和|看着我,吞吞吐吐的说。
“恩?美人?美人怎么啦?又想吃萝卜了?”我猜测道。
“不,不是,主子,是——”和|快速的环视一周,确定没人后才压低声音对我小声说:“是主子金屋里的美人——”
啊?!听了和|的话,我这才忽然想起来:原来是她啊,真是糟糕,这几天先是楚意后是妖孽,我既然把她给忘了。= =///
“那,她怎么啦?”我也急忙看了看四周,放低声音问道。
“她说要见主子,还说——”和|看我发问,一脸的诡异。
“还说什么?”我急忙问道。
“还说,如果见不到主子,她就再去死。”和|不知想到了什么,冲我笑的无比佩服。
“啊?——”我则彻底傻眼。
“嘿嘿,主子不愧为主子啊,连那么刚烈的美人都对您念念不忘,奴才实在是——”和|笑的更加异样。
“行了行了,”我一听和|的话,顿时头皮发麻,急忙阻止道:“我去她那儿,你现在立马去办件事……”
“是,奴才遵旨。”和|听完我的话,带着一脸的□□告退。
看见和|告退,我也急忙出门,一边想着等会儿必须要应对的情况,一边心有余悸的带着“三十太保”向金屋而去。
“喂,她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一见到我,眼前的美女比我预想的还要心急的催问道。
我一看美女这架势,急忙说出想了一路才勉强凑出来的答案:“莫愁她啊并没有干那等自杀的傻事,而是在那负心人拜堂当天妆扮的漂漂亮亮的去了他家……”
“难道她想大闹一场?”听到我说到这,面前的美女先是大惊失色,后又若有所思:“恩,这个法子倒也不错。”
“切——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笨,”我摆了个鄙视的姿势,“那男人既然另外娶人,本就存了背信弃义之心。你再去大闹一场,岂不是让他正好有理由抓住你把柄吗?说不定别人还会恭喜他幸好没娶你呢,你有理都变成没理了。”
看着面前听了我的话表情呆滞的美女,我接着说:“莫愁到了那里,先对在场的人说今日不请自到望大家见谅,然后说出了两人当日之事。”
“啊?!她,她怎么——”美女大吃一惊,脸色变红。
我一看美女这反映,不由郁闷不已:“怎么啦?嫌她不守妇道了?都到了那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也不想想如果不让在场的人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让他们帮忙?”
“啊?帮,帮忙?他们不是——”美女喃喃的道。
“他们只是过来喝喜酒的,就算是客人,也不是个个都跟那男子家关系密切吧。而且那些人中肯定有高人。莫愁就算武功高强,但毕竟是一个弱女子,一味强取,怎么可能应付得了那么多人,当然能少一个人跟她作对就少一个了。再说了,是人都有点正义感和同情人,尽可能取得别人同情知不知道?到时候才有人自愿帮你……”我看着美女意味深长的说。
“然后莫愁就对那男子的爹娘说可能是二老觉得她身份低微,配不上他家的儿子,所以才使他另娶了旁人。她这次来只是当面归还当初的定情信物,取消两人之间的婚约之盟的。”看见美女低头不语,我又增加了一个强力炸弹。
“什么?她竟然——”美女更加吃惊。
“唉呀你怎么那么笨,”看着更加吃惊的美女,我表现的更加恨铁不成钢,“你也不想想,但凡是人,不管他人品如何,都是要面子的,越是有身份的人越要面子。如果让人说自己背信弃义,嫌贫爱富,你说他们会怎么办?”
“解释,说肯定有什么误会。”美女终于开窍了。
“是啊,而且莫愁所说之事,句句属实,他想辩解都辩解不了。”我看美女开窍,冲她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莫愁又说她苦等多时毫无音信,怕那男子又出什么事或者再受什么伤,实在担心,于是不顾私自下山必将被逐出师门之门规,千里迢迢独自前来。说如果早知道那男子要娶别人,她不会纠缠,但是为什么不事先告之一声,也免得她犯此大错。你猜在场之人听到莫愁的一番话后会怎样?”我抛砖引玉。
“为了他,背出师门,犯下大错——众人必会同情怜惜。”美女不负我望。
“是啊,那个男子一看这场景,就对莫愁说,他对不起她,如果她要报仇,就冲着他来,不要难为别人。你猜莫愁会怎么做?”我继续扔砖。
“莫愁——必不会报仇。”美女沉思片刻终于走上了正轨。
“恩,莫愁说今日是大喜之日,说什么报仇?她愿抚曲一首,权做贺礼。于是抚琴而歌,歌声凄婉,听着无不动容。然后你再猜发生了什么?”我神秘的诱惑道。
“经莫愁此言,那男子信义必然有损,他肯定设法挽回,”美女说道这里惊叫出声:“他不会——”
“呵呵,你变聪明了嘛,那男子说莫愁已然被逐出师门无处可去,不如留在他身边。还说虽不能给她正妻之位,但也会爱她如初,莫愁听后说——”我开始卖关子。
“她,她说了什么?”美女开始紧张。
“莫愁说”我为了增加效果,开始模仿女子声音:“我对你有恩,你反而欺我,此为无义;你我曾有白首之盟,你无故背约,此为无信;你负我在先,如今却在大婚之日提这等要求,又负了你的新婚妻子,此为无情。我今日来,只是要和你做个了断。我纵然被逐出师门无处可去,也绝不会待在这等无情无义无信之徒身边。然后断发为誓,请在场众人为证后转身离去。”说道这里,我暗暗的长舒一口气——终于把故事编圆乎了,不容易啊!= =///
“好个莫愁,真是痛快!”美女击掌大叫。
“是啊是啊,自那以后啊,那男子又有了一个新名字——三无公子。”我想了想,又狗尾续狗尾了一句。
“恩?什么三无公子?”美女好奇。
“无义无信无情啊。”我冲美女眨眨眼。
“哈哈哈哈哈……”美女终于大笑出声。
“然后呢,那男子没有再去找莫愁?”美女笑完开始自由提问。
“找了啊,那男子甚至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莫愁下嫁给他,说要给她正妻之位。可是莫愁却说他们之间已经恩断义绝,再无瓜葛,始终没有回头。”我也赶紧调动脑细胞发挥能动性。
“唉——那莫愁真是个奇女子。既然能想出如此方式进行报复,自此之后,那男子怕是再也忘不了她。”美女长叹一声感慨道。
“是啊,但莫愁之事还不算是最奇的。我还认识一个女子,她的事才让人拍案叫绝敬佩不已啊——”我一看这说书效果如此之好,不由又拓展了事业。
“哦?还有更为奇特的?”美女被我吊的好奇心十足。
“是啊,她啊,姓花,名木兰……”一番改编版的迪斯尼动画片《花木兰》被我口沫横飞指手画脚的演说完毕,眼前美女不由也热血沸腾感慨万千:
“没想到世上既有那般的奇女子,能成此等大事。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什么不可思议啊?女子怎么啦,我跟你说啊这女子……”又是一番“谁说女子不如男”“女子也顶半边天”“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只有想不到没有干不了,妹妹你就大胆的往前走,别呀别回头”的女权主义教育加经典案列解说之后,已经江郎财尽的我彻底歇菜在椅子上补充口水了。
“为什么以前既没有人告诉过我,女子也可以……”被我的一番话彻底震撼的美女呆坐良久之后由衷感叹,转而又自惭形秽:“可,可是我,我却——”
“唉呀,你也不错啊,别的我不敢说,但我知道你有一个过人之处”我一看美女这表情,生怕刚才功夫都白费的急忙鼓励道。
“哦?我有何过人之处?”美女见我表扬她,怀疑加好奇的问道。
“你胆子大啊!”我为了增加说服力的狂点头。
“哦?”美女持怀疑态度。
“真的真的,你既然敢自杀唉,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要是我,肯定下不去手。”我举例说明。
“那等懦弱之事,你既然还——”美女听了我的话后自嘲一笑。
“不,那是一种勇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勇气。你可以轻视你的行为,但你不能轻视你的勇气。”我看着美女无比认真的说。
“我,我叫慈恩。”美女听了我无比认真的话后,沉默了片刻,忽然蹦出来这么一句。
我一听这突如其来的一句,不由一愣,随即反映过来,美女在作自我介绍,于是赶紧表态:“啊?哦,我叫李寻欢。”
“寻欢,寻找欢乐。真是个好名字。我家族历代以来所出子嗣中女子稀少,因而也就显得尤为珍贵。爹爹说我是上苍的慈悲的恩赐,故给我取名慈恩,视我如掌上明珠。没想到我做出了那等事,伤了他的心,我……”美女继续低落。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那次跳河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全当——恩——洗澡,对,全当洗了个澡好了,把那些你想忘掉的事通通洗掉,又是一个原来的你。”我看着持续低落的美女极力安慰。
美女听了我的话猛地一震,看着我良久后坚定的点头道:“对,你说的对,全当洗了次澡,把懦弱、愚蠢、任性通通洗掉,再从新活一次。但我毕竟伤了爹爹的心,我已经不配用那个名字了,我决定以后就叫——慈洗!!!”
“噗——咳咳咳咳咳……”毫无准备的我一听美女新改的名字猛地喷出了嘴里的茶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大姐啊,您真是牛啊!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您就从慈恩变慈洗了,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啊!……
我正捶胸顿足咳得起劲儿,就看见小五和楚天乐忽然从门外闪进来——
“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儿吗?每次都让我——”楚天乐看着我的狼狈相,一边上来给我轻轻拍背一边欲言又止。
还没顾得去想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听了楚天乐的话我不由委屈的撅起了嘴:这不是小心不小心的问题好不好,这是定力问题,跟那帮知道原因的比起来,我这还算是镇定的呢——
“怎么?我的名字改的不好吗?”美女看了忽然出现的小五和楚天乐微惊了一下后转而看向我问道。
“咳咳,好,好名字,咳咳”,我调动了我全部的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来表达“佩服”这一词的全方位表现:“我感肯定,您一定会成就一番了不起的事业,流芳百世……咦,他是谁?”我指着门外一个躲躲藏藏不敢露面的小身影好奇的问。
“怎么,你自己干过什么事都忘了?不是你把他们祖孙俩送到这里来的?”美女一看我发问,对我调侃的笑道。
“啊?——”听了美女的话积极回忆的我终于想起来:原来是我去海川酒楼找事那天从同行手里带回来的小男孩啊。那天他脏兮兮的还哭的一塌糊涂,现在干净的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没认出来。
“你过来。”我对门外胆怯的孩子招了招手。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看着抖抖索索进门的小男孩自认和蔼的问道。
谁知那孩子一听我发问,立马“扑通”一声跪下来就冲我连连磕头。
这什么毛病啊?我问他话呢,他冲我老磕什么玩意儿啊?
“行了行了你别磕了,”我一看一听我的话吓的连跪都跪不稳的小男孩,就知道问正主是不行了,于是只好面带恭敬问刚上任的慈洗大姐:“他叫什么?”
“啊,他呀姓李名廉英。”慈洗大姐爽快的回答。
“啊,好名字,李连噗——”可怜的我又一次变身喷泉。
“咳咳咳咳,”不管周围不解的目光,已经受够刺激的我急忙对慈洗说道:“从今以后,就让他跟着你吧,他一定会是个好帮手的。对了,待会儿我再带你去见几个人——”
正当我在考虑要不要把杜子腾改名成同治或光绪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和|那焦急的声音:
“主子主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