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穿的这身衣服,宽大繁琐,你这是打猎穿的衣服吗?还有——”我端坐在美人身上,郁闷的打着哈欠,全当没听见在我耳边极尽嘲讽之能事的辰珠公主那尖锐的声音。
唉,真是太郁闷了,都怪皇帝老爹,也不知道哪根神经造反了,几天前忽然说我不知礼仪惹是生非。结果不仅关我禁闭不让我出宫,还非要给我找个私人家教来教我详细的皇家礼仪规范。
要是随便一个家教也就算了,照我跟老狐狸斗了这么多年的经验,我一天就能把他弄到你好我好大家好。可关键是他既然是现任礼部尚书楚意——楚天乐的老爹,闹的我是说也没法说做没法做,守着一堆迷药麻药泻药只能光靠想象过过干瘾。
这不,仅仅三天,那日子——,啧啧,岂一个惨字了得啊——,所以只要能让我出去透口气,什么事儿我都愿意干,更何况是星辰公主让我陪她去打猎了。不过就算去打猎我都没有完全清净下来,那个楚意既然说要遵从上谕,非要跟着我,我要不是看他是楚天乐的爹,我早就,咳!……
“你再看看你那匹马,毛色暗淡无光,四蹄软弱无力,一看就不是什么良马,还起了那么个可笑的名字,简直是——”星辰公主那自说自话的声音锲而不舍的传来,终于让我彻底郁闷了:看在是你让我出来透口气儿的份上,你说我衣服就算了,既然连美人都不放过?
“喂,你光说有什么用啊?有本事你打几个猎物让我看看啊,只有那些技艺不行的人才光说不练呢。该不会你——”我扫了扫旁边正越说越兴奋的星辰公主,懒洋洋的说道。
“炎旭!你——好,我这就去打几个猎物来,让见识一下真正的骑射,也好让你心服口服。”星辰公主听到我这懒洋洋的话,豪气干云的说道。
我一听这千载难逢的脱身之大好机会,急忙点头附和:“好啊好啊,正好我也想去打几只兔子来,那俩个时辰之后咱们再在此地汇合,到那时让我看看星辰公主真正的骑射之术吧。小五楚天乐你们也别跟着我了,都去射几只什么来,今晚烤着吃!”说完抢在我干什么事都要发表一下意见,好显示自己尽责的楚意开口之前一溜烟儿跑了。
唉呀,还是没人管着好啊!终于逃出了包围圈的我依照记忆找了个树林里隐蔽的角落,看着蓝天白云绿树黄花,再打发美人去自由活动,就浑身舒畅的躺了下来:唔——还是享受这难得的清净是正经,就凭我那技术,去射只死兔子都不一定能射得准,还射什么活兔子。反正到时候我想吃自然有人给我送来,我找那事儿干嘛。至于那个星辰公主,只要她不嫌口干,她爱怎么说就让她说去,大不了我当听不见就行了。= =///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我躺在地上被暖暖的太阳晒的昏昏欲睡时,却被耳边却传来的声音吵醒:
“翔儿——”一个虽陌生但因刚听过不久所以能让我知道是谁的声音传来。
恩?星翔云?我还没来的及想明原因,却被另一个声音吸引:
“我叫炎翔。”
我大吃一惊:小五?他?他们?
“翔儿,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云哥哥啊,你小的时候我们见过面的。”星翔云略带焦急的声音响起。
“这个你已经说过了。”小五的声音一如既往冷冰冰。
哼!你又不是瞎子,见过的人多了。我在心里恶狠狠的想着。
“翔儿!——”星翔云刚想说什么,却轻轻的喊了一声。
吃惊不已的我刚想探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却被小五解惑:“我叫炎翔。再叫那个名字别怪我冒犯。”
“呵呵,抱歉,翔——,炎翔。” 星翔云低低笑了一声终于识相的改口。
我呆呆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事,脑子里一团浆糊,这,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来的及整整思路,我就被星翔云说出的一句话彻底石化:“炎翔,我来了,我带你走。”
“皇太子殿下,我没时间跟你说笑,我要去打猎。”沉默了片刻之后,小五的声音传来。
“炎翔,为什么?为什么不跟我走?”星翔云震惊的声音传来。
白痴,他凭什么跟你走啊?你们——我脑子里只能闪过这句话,却被小五抢了先:“我们不认识?”
“炎翔,你怎么啦?我是云哥哥啊,你最喜欢的云哥哥啊,你怎么——”星翔云更吃惊的声音响起,随后转为恍然大悟加勃然大怒:“他对你做了什么?那个骄奢淫逸不可救药的炎旭,我要——”
听到这儿晕晕乎乎的我终于也恍然大悟的明白了一个渐渐清楚的事实——我他妈又被人挖墙角了。
明白这一事情的我不由咬牙切齿:你个王八蛋的星翔云,你妹妹挖我墙角的账我还没算呢,这又添了你。你们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招你惹你了你既然这么说我,你要是再说我,我就——
正在心里痛骂星翔云的我忽然听到了他略带压抑的闷哼声:“恩——翔儿你怎么?——”
“再让我听见你说他,就不只是这样了。”小五比平时冷八度的声音传来,也惹来我暗暗苦笑:小五啊,你帮我出口气我很高兴,但也不至于这样啊,他毕竟是星辉国的太子,你这样干不怕出事吗?
“为什么?翔——炎翔,你一定是怪我对不对?都是云哥哥不好,云哥哥说要带你走,却没有实现诺言。当时不知为什么,父皇听了我的请求后勃然大怒,连夜把我送回星辉国。后来就再也没机会见你,我曾让人潜进皇宫找你,却发现你已经被炎旭带走了。当年我让人给你母妃送了信的,还有玉佩,她没告诉你吗?”星翔云那微微有点混乱的话语传来,让我明白了几分事情真相,也不由更加郁闷:小五他娘在他四岁的时候就死了,你当年也当的太早了点儿吧;再说我在小五八岁时才把他弄到太子宫,中间四年你干什么吃去了?……
“皇太子殿下,我母妃早已仙逝,你说的事我不知道。”小五的声音干脆利落的传来打断了我的思考。
“你记得的,你记得的对不对,否则——”星翔云有些慌乱的声音传来,却在发现了什么镇定下来:“你颈上所戴为何物?是玉佩对不对?”
“皇太子殿下,我所戴之物确为玉佩,但此玉佩是……为了祝贺我的生辰而赠,不是你的。炎翔言尽于此。”小五明显不想再谈的声音响起。
“不,我不信,除非——”明显不死心的星翔云刚想再说什么,却被不远处一个熟悉但模糊的尖叫声打断——辰珠公主?!听到这声音的星翔云不由脸色大变,和小五对视一眼后急忙向发声处呼啸而去。
等那俩人走远,我也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泥土,寻到了正安安静静装淑女的美人,也慢悠悠的朝方才发声处走去。
“主子,您在这儿呢。看看奴才给您逮的兔子。”和|提溜着一个活兔子大老远的一边叫喊一边兴高采烈的向我跑来。
“哦,好肥的兔子,干的不错。”我也及时的给与表扬:“对了,和|,你去来时经过的驿站给我找匹好马来,恩,最好再弄套猎装。我要让那个赛猪公主——”我看着和|恶狠狠的说。
“主子放心,奴才一定给您弄一匹最好的马来,咱怎么也不能让那赛,呵呵,公主给比下去。可是这次跟爷出来的只有奴才,连三十太保他们爷都没让跟着,万一爷要是再有事,奴才怕没人去办啊?”和|也是一副我支持你的表情稍带犹豫的说。
“我暂时没什么事,你快去快回。”我给了和|一颗定心丸。
我接过和|手里的兔子,一边考虑着是清蒸好呢,还是红烧好呢?一边让美人牵着我继续慢悠悠的晃。
“恩?美人你怎么不走啦?停下来干什么?”我好奇的问着忽然停下的美人。
美人听了我的话,扭头轻轻的喷了一口气,再转过头去看向不远处。我也急忙跟紧美人的步调,却在看到眼前一幕时顿时惊呆了:
树林里的空旷处,十来个蒙面黑衣男子带着冷冷杀气看向他们面前衣衫凌乱显然经历过一番打斗的我所熟悉的几个人。黑衣男子们身后,是四个深蓝色蒙面的劲装男子抬着的一张四周罩着白色轻纱的宽大软榻,透过那半透明的轻纱,隐约可见软榻上斜卧之人。
看到这武侠片中百分百没好事发生的经典场景之一,我不由牵着美人,悄悄躲在一颗大树之后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你们好大的胆子,既敢这样对本公主,不就是射了你两只豹子吗?大不了再赔你就是了,你们不要——”辰珠小姑娘用何时都有让我佩服万分的勇气正发着言,却被他哥很有良心的打断:
“我妹妹年幼不懂事,冒犯了兄台,还请兄台海涵。”
“尔等好大的胆子,既敢对诸位殿下做出此等大不敬之事,待我奏明圣上,定将尔等株家灭族。”楚意那让我万分头痛的标志性话语也起来掺和一脚。
“哈哈——,辰珠公主,如果是一般的豹子,再下自然不会计较。可公主射杀的确是百年难寻的雪豹,不知公主又拿什么来赔?” 榻内人忽然发出了一声大笑,声音尖利刺耳,像用铁片刮着铁锅。
好,好大的胆子,既然明知是皇室之人还敢来这儿捣乱,牛人啊!我由衷的敬佩道。
“雪豹已然射杀,兄台如此也无济于事。雪豹虽难寻,也不是绝对找不到,不如先放了我等,再从长计议,兄台意下如何?”从一开始没有说话的楚天乐终于讲了句靠谱的。
“呵呵,春流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既有如此气度,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可是辰珠公主不仅射杀了我的雪豹,还出手重伤了我的男宠,不知又如何算呢?” 榻中人的声音转为阴森。
“哼,一个下贱的男宠而已,又有什么,你想要多少我送你好了?”辰珠公主虽支撑不住软到在地,却依然气势不减的说。
“既然辰珠公主如此大方,那就请公主送我两个吧,不过——” 榻中人说着绝对不怀好意的话。
“不过什么,快点说。”有人不知为什么就是意识不到。
“不过我还有事,没多少时间,公主就在这里给我挑两个好了。” 让人大吃一惊的话传来,令我又受了一次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