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还以为自己的话一出,会掀起醋海风云惊涛骇浪,结果他失望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悠扬,她挽着丈夫的胳膊冁然而笑,“对啊,我一直疑惑为什么在日本表姐弟表兄妹可以结婚,而在别的国家又不行。你知道为什么吗?”黑色的眼睛里满满的全是疑惑,闪闪发亮。
“对哦,为什么呢?”小海带一直想和漂亮姐姐搭上话,遂雀跃的抢答。少年的脸上抹了一层淡淡的红霞,不知道是周围人太多呼吸不畅的缘故还是因为害羞。
“本天才知道,”文太嚷了一声后拉起搭档的胳膊,“桑原,你替我说。”桑原尴尬地憨笑,摸着光光的脑壳。
小海带郁闷了,大声责问文太这个不知道还装懂的笨蛋,“你明明就不知道,哼!”
文太也不管口里还嚼着泡泡糖,张着嘴就喊:“我就是知道。”
“那你说啊!”小海带面红耳赤,争得不亦乐乎。
“我,我不乐意告诉你。”文太挺胸抬头傲慢地叫嚣。
眼看话题从讨论表兄妹结婚变成国际问题,悠扬笑吟吟看着仁王,直看得仁王脸色发白。
怎么样怎么样,转移话题谁不会啊,笨蛋!
仁王手拉着自己细细短短的辫子,干笑无语中。
不光地铁上人满为患,连快餐店里也是人挤人,闷热的空气逼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些发热。悠扬冰冷的手拍了拍热热的脸颊,转身说:“怎么办,没位置了。”
店里早就没有了空座位,而今还有好多端着食物正找位置坐的人。
仁王只说了句“等等”就朝着最拥挤的座位区走去,只留给众人他“风姿绰约”的背影。接着,大家眼见仁王和那一桌的女人说了几句话,女人们笑得花枝乱颤。再接着,女人们一个个拧起包款款离去。
向这边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仁王笑得一抹无邪,“怎么,还不过来?”这架势,同腹黑的悠扬还真有几分相似。
“仁王很厉害呢!”悠扬一脸敬佩,十指交叉,如同一个花痴中的少女。
几道冷风侵袭着,在仁王的身边飕飕地刮来刮去,让他身上泛起点点鸡皮疙瘩。他讪笑着,聪明地不敢接话。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再说下去,悠扬必定会继续夸奖他,而后他就有机会用脚步来丈量立海大的网球场了。呜呜呜,谁说部长的姐姐和部长一样温柔的的,她明明就是腹黑部长的升级加强版嘛!
精市见状,笑逐颜开,一刹那间花开无声,让某些人泛起心湖点点涟漪。
悠扬早就注意到跟在她们一行人身后鬼鬼祟祟的某男,她摸了摸龙马的头发,指指门口,“那个人一直在看你,你认识吗?”也许是嫌这里还不够热闹,悠扬添乱地说。
“乾前辈?”真难得龙马也会认人。
但龙马并没有叫乾贞治过来的意思,悠扬无法,只得投给精市一个眼神。精市会意,问道:“这是越前君的前辈吗?”
柳莲二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竹马也在,默默低下头一言不发。
“既然是龙马的前辈,那我把他叫过来一起吃饭吧。”悠扬很满意精市的配合,甩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转身向乾贞治走去。
眼瞅着媳妇与表弟的眉来眼去,南次郎咳了咳,垂着眼睑小憩。灯光洒在他睫毛上,才发现原来南次郎的睫毛生得煞是好看,卷卷的翘翘的,还一点也不短。
话说乾贞治被龙马的后妈热情地邀请到了餐桌边,手脚无措。
悠扬又靠上了南次郎,“请别客气,今天我们家南次郎心情好,他想请客呢。”她喜欢南次郎的肩膀,不会太硬,而且始终温暖得让人心安。
南次郎抽抽嘴角,满脸堆笑,“别客气,哈。”
丸井文太跳起来,“真的吗?太棒了!”说完,他拉着搭档就走,“走吧,桑原,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文太自认为对搭档很好,因为不管有什么好事他都会想起桑原。但是臭海带头还是老奚落他,哼!海带头是嫉妒他有桑原。
这时候,有人的手机响了起来。
“不是我的。”大多数人的脸上都表现出这样的信息。唯有乾贞治将手忽然伸进口袋里,面带犹豫。他按掉了电话,傻傻摸着头说:“没事没事,打错了。”
他那根根直立的发让悠扬起了探索发现的想法,悠扬直直盯着他的头,眼光发亮。隔着泛着白光的镜片,悠扬根本看不到乾贞治的眼睛。
乾贞治误解了悠扬眼光的意义,目光闪躲,张张口准备说什么,然后又缓缓闭上嘴。
还没等文太回来,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电话铃声再一次唱响,所有人的眼光都汇聚在乾贞治的手上。乾贞治似乎打算像刚才一样按掉电话,但是当他看了一眼手机,他犹豫了。大拇指悬在键盘上,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乾君不接电话吗?”悠扬问。
“不二。”乾按下接听键,对电话那头说。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乾的脸色变得为难,眼神游移。末了,他点头,“是的,在神奈川,地址是xx街xx号。”
柳莲二显然看出了什么,脸部表情微微变化,看似在幸灾乐祸?
原来这乾贞治在闲逛收集数据的过程中看到了龙马和悠扬一起在电车站等电车,便臆断龙马与悠扬是姐弟恋,还群发短信叫来所有人看戏。
可怜的南次郎,完全被乾贞治当作了路人丙。
“是龙马的前辈要来吗?”悠扬掩口而笑,温柔和贤惠,“我去看看文太怎么还没回来。”
当悠扬走到收银台,才看到文太桑原执手相视,无语凝噎。
“怎么了?”悠扬还真不忍心打破这个旖旎的场景。
文太垂头认错状,“我们,我们没钱。”文太的钱全拿去买蛋糕了,而桑原的钱全被文太拿去买蛋糕了。
“不是说我们家南次郎请么。你们想吃什么?”悠扬好笑地看着少年微红的脸,觉得生活其实还是很愉悦的事。
等到她们回到餐桌上,效率极高的青学众已经围在了立海大一群人的旁边。只不过,前者是站着的,后者是坐着的。粗略地看了看,除了青学网球部的部长和一向勤奋的海棠,所有人都到齐了。
“位置不够了?”悠扬把食物放到桌上,“仁王,拜托你了。”悠扬的笑靥对仁王而言,无异于鬼面,恐怖可怕。
仁王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抬脚欲走。
“精市。”悠扬正派发食物,派给精市的时候特意加大了声音。
“谢谢。”精市也很配合,声音虽柔和却也极清晰。
仁王挺胸,昂首快步向邻桌走去,毫不拖泥带水。
难得见自己的搭档被耍,柳生十分绅士地接过悠扬递来的食物,特意强调了这一声“谢谢”。
“别客气。”耍你的搭档是为了世界和平,我这么做是应该的。
“不二,你说的没错,这里有好多吃的。”桃城是被不二以请客骗来的。他是见过悠扬的,在送越前回家的时候。
“别抢,这是我的。”几个小动物为食物打起架来。
笑眯眯的不二看了看精市,看了看悠扬,又看了看散发怨气的仁王,含笑说:“是,真的很多好吃的。”
总的来说,这一顿午餐只能用混乱不堪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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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后最好的消遣就是散步,特别是在散漫的温暖的阳光下散步,让人感觉惬意而舒心。樱花最盛的时节早已过去,路上已不见戴口罩的行人,于是悠扬能更清晰地看到行人们开怀大笑的表情。她不知道那些人是为了什么而笑,但语笑喧阗的气氛着实感染了悠扬,她的脸上染上淡淡的笑意。真正的笑意,而非故意摆在脸上的淑女式笑容。
风筝节,最重要的当然是放风筝看风筝。年轻的少年们一个个跃跃欲试,连南次郎也叫着要和小龙马一起放风筝,龙马没有搭理他就是了。
“精市,我们一起吧。”悠扬的手里拿着一个大红色的娃娃风筝,对称的图案,很有喜感。
“好。”
悠扬握着线,精市支着风筝,正打算把风筝放飞。
小跑几步,悠扬逆风站立,回头对身后的精市说:“好了,你放吧!”
精市放开风筝,悠扬使劲往前跑,一路跑一路看着自己的风筝。起先还挺有架势地扑腾了几下,但到了后来风筝渐渐坠落,到最后干脆直接掉到地上,被一个跑过的小女孩踩了一脚。
无法怪罪女孩,悠扬和精市苦笑着看着残破的风筝。无巧不成书,风筝掉落的地方正好有一块小小的石头,女孩一脚踩上去,恰把纸面的风筝划破。
“精市,你太失败了,连个风筝也放不好。”悠扬咧嘴大笑。
精市摇摇头,莞尔而笑。
“少年,给,你的男孩节礼物。”悠扬掏出一个小小的水蓝色的透明石头。
“这不是你偷的吧?”精市怀疑地问,狐疑的眼神扫视悠扬。
悠扬正了脸色,控制不住又笑了出来,“放心,不是偷的,而且这玩意一点不值钱。”
精市小心翼翼地收起悠扬的礼物,“谢谢。”
“男孩节快乐!”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