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湄没有急着反驳，她滴溜溜地转着眼睛好好想了想，“好像是这样。”
何晟没想到沈湄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倒是愣了一下，“你居然承认了。”
“本来就是啊”。沈湄耸耸肩，“最近我的态度确实有问题，也影响到了你，我确实要向你道歉。”
沈湄这么直接地承认错误，何晟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何晟打算把之前的话题绕回来，“因为什么心情不好？”
“因为你。”沈湄想了一下，开口说道。
“因为我？”何晟问道。
虽然已经猜到沈湄不高兴的原因可能和自己有关，但是何晟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是因为没有把毕林南的事儿告诉她吗？
沈湄点点头，“是因为你。”
何晟心里焦灼，“我做什么了？”
因为焦灼，所以语气显得有些冲。
这语气在沈湄耳中听来，反倒成为了心虚的表现，本来想和何晟摊开讲的事，也就这样咽回了肚子里。
“因为你没有把毕林南的事儿告诉我，前些天你早出晚归，我都不知道你做什么去了。”沈湄随便诌了个理由应付何晟。
原来真的是因为这个。何晟长舒了一口气，要是这个原因还好解决，如果是因为别的，何晟倒还真想不到是因为什么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何晟笑笑，“我不是向你承认错误了吗。”
“那也叫承认错误？”沈湄心不在焉地说道，“你不过是把事情告诉我了而已。”
“我本来没想告诉你的，怕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过后来我也觉得这样瞒着你不好……”
“我有什么控制不住的？”沈湄打断了何晟的话，“我比谁都更能控制自己。”
沈湄最近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发脾气，莫名其妙地不高兴，搞得何晟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脾气这么差，莫不是大姨妈来了？
好吧，何晟只好给自己找这个借口，继续哄着沈湄，“好好好，你最有自控力了，是我的不好，不应该一开始就不相信你，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儿，我绝对不顾会着你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晟的话让沈湄也无话可说，只好抱着手臂自己生闷气。
“毕林南现在在哪儿呢？”沉默了好一会儿，沈湄开口问道。
“在何家的一套别墅里。”何晟说道。
“住的地方倒是不错。”
“在别墅里做实验品，何家最近准备研制一套药品，向医药业方向发展，刚好缺试验品，就让他来代替了。”
沈湄正在喝水，“噗嗤”一下差点喷了出来。
“咳，咳，你说什么，试验品？”
何晟点点头，“是啊。”
沈湄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是电视里那种被绑在床上，注射各种液体的试验品吗？”
“没错。”何晟没有任何犹豫，点了点头。
沈湄想象了一下毕林南的样子，他被绑在一张病床上，身上扎满各种管子，甚至肿胀的都有些变形。沈湄觉得他有些可怜，却又很解气，如果毕林南当初没有那样对待自己，说不定沈湄也不会觉得他这么活该。
一想到那几个黑暗的夜晚，沈湄就浑身发冷，仿佛又再一次置身于那样的冰冷中。
“那你之后准备拿他怎么办。”沈湄问道，“被折磨死？”
“这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何晟说了一句很俗气的话，“运气好的话，他就一辈子做实验品，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哪个药品有问题，他也就不用醒过来了。”
“不过对于他来说，恐怕是更想早点结束这种日子吧。”
沈湄叹了一口气，“你要注意保密，千万不要被美清知道了，如果被她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这件事现在只有你我知道。”何晟安抚道，“其他人我都没有说，包括爷爷奶奶，怕老人家冲到别墅去把毕林南剁了。”
“他那是罪有应得。”沈湄握紧了拳头，对于这种人她并不想施予同情心，“真不知道你姐姐当初是怎么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想想都觉得可怕，也可怜了美清，有这样一个父亲。”
“还好早早把她接过来了不是吗？”何晟说道，“如果和毕林南一起长大，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何家给她的绝对要比毕林南给她的好上万倍。”
沈湄没有接话，她把脑袋深深地埋在臂膀里，一句话也不说，何晟看不到她的表情，也猜不到她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