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手指就那样十指扣在一起,似乎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许久,苏然的手麻了,方煜城察觉到苏然的手指尖都是凉的,于是和苏然的手分开了。
“徐言轻不会有事的吧。”苏然焦急的问,连自己的手都方不上了,在她动着的时候,已经走了针,针头都回血了,还好身边的护士眼疾手快,把苏然的针拔了下来,又重新给苏然弄好。
方煜城脑袋有些疼,他这一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人算计得这么的很,处处在别人的控制之中,这种感觉让方煜城心里很不爽,只要是对方煜城不利的人,之后都不会又好果子吃。徐言轻?他把徐言轻救出来的时候,徐言轻还昏迷着呢,现在应该不会怎么样。
徐言轻也是为了鲍勃才受伤的,鲍勃怎么也会给徐言轻安排好的治疗。
“他现在不会有事。”方煜城轻声说,安抚着苏然。
苏然的激动不安的情绪方煜城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心疼,还是他来的太晚了,要是他更有能力的话,怎么也不会让苏然成这样,不仅手上了,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看得方煜城心里闷闷的。
方煜城打量着苏然的脸,苏然来到了这里之后瘦了很多,之前本来也不胖,现在更是瘦了,脸颊都凹陷了下去,之前在家里养着的那一点肉全都没了。
苏然闻言,心里轻松了很多,徐言轻那样的硬命,肯定不会有任何的问题的。
“那就好,煜城,对不起,这一次是我大意了,我……”苏然一想起这件事,心里就会很难受,这些事都是因为苏然,苏然心里其实过不去这个坎儿。
方煜城说:“不怪你,方沉是冲着我来的,更何况你是我的爱人,我会用尽一生去保护你。”
方煜城的声音很小,苏然有些听不清,可就是这样苏然还是流泪了,她的眼泪只要一流下来,似乎就有一种怎么也阻止不下来的感觉。这一场患难对苏然来说是有史以来最恐惧的事情了。
苏然心里更加恐惧的,是那个时候躺在地上,嘴角全是血,犹如一个死人的方煜城,那一场景直接击中了苏然的心灵,那个时候苏然就在想,哪怕是用苏然自己的命来换回方煜城,苏然都是愿意的。
苏然太还害怕那一幕了,现在想起来苏然的手还是会颤抖,不住的发颤,她的额前也冒出了虚汗。
“一切都过去了。”方煜城说着,咳嗽了两声。
苏然这才止住了哭泣,她看着方煜城,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方煜城完美的侧脸,之前乱成一团麻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她一双眼哭得通红,鼻头也是红的,方煜城看着就想要把苏然抱进自己的怀抱中,好好的安慰苏然,不过这样的场景现在也只能想一想,他们两个还全都是伤患,身体疼痛得很。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待着,方煜城的嗓子不舒服,苏然也不准方煜城说话了,就那么看着彼此,就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苏然和方煜城并没有分开多久,可是苏然偏偏觉得这几天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苏然担心只要自己一个晃神,那会不会方煜城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其实自己还是在詹姆斯的那栋别墅里,而眼前的方煜城只是一场梦。
想到此苏然是怎么也不愿意闭上眼了,最后实在是困得不行,才闭着眼睡着了。
然而方煜城这边他的神情越发的冷冽,唯独有在看着苏然的时候,神情才会缓和一些。
二日中午的时候,琼斯就和鲍勃两人过来了,身上穿着的是高定西装,鲍勃再也没有在方煜城的面前掩饰自己的真实性格,反而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苏然并不知道琼斯和鲍勃的真实身份只是在旁边看他们聊天。
苏然的身体只是力竭,之前詹姆斯打的那些伤这几天也差不多愈合了,精神恢复了之后,和以前也差不多,无事的时候还能下床走两圈。
方煜城心里有些乱,琼斯过来肯定是不怀好意,只怕现在还会趁火打劫。
琼斯和鲍勃来了之后,苏然给他们倒了两杯水,琼斯没有接过,不过鲍勃拿过了,还一脸笑着对苏然说:“麻烦你了,多谢。”
苏然潜意思还是对鲍勃没有多大的敌意,这样一个帮助过方煜城和苏然的人,态度还不错,苏然没有理由对鲍勃也一脸冷冰冰的。
不过鲍勃接过水并没有喝,拿在手里没多久就放到了一边。
琼斯的态度很是模棱两可,现在的琼斯说话时都是口腹蜜剑,他在方煜城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方先生,你伤得重不重?我认识一位医术很好的教授,如果让他来治疗,方先生的伤不出一个星期就可以下床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连苏然都听出来了这话里面的不对劲,如果琼斯真的是想要治疗方煜城,这一次来的时候早已经把那位教授一起带过来了,而不是现在在这里说话。
苏然正在琼斯的身边给琼斯换水,却忽然‘砰’的一下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茶水因为力气过大晃荡着洒出了杯口,‘不小心’泼了琼斯一身。
琼斯脸色一变,抬起头来看着苏然,那个眼神说不上的一种阴冷,即便是现在这个天气,苏然也能感受到一股骇人的寒气。琼斯虽说是抬头看着她,可是目光从来都没有一种底下的感觉,反倒让苏然生出了一种她在仰望着琼斯的错觉。
这个人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一般的人根本没有可能在琼斯的眼神地下撑过十秒,可是苏然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她不知道琼斯的真实身份和地位,心里只是想着让他们别这样把方煜城放在手里揉捏,本来她也不是一个胆子小的人,现在为了维护方煜城,自然挺身而出,和琼斯对视着,两人谁也没有移开目光。
鲍勃见状心里还是有些惊奇的,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着琼斯,哪怕是他这个无比亲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