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小雨实在无法继续,突然正了正颜色,严肃道:“江总,我必须有话跟你说!”
江铤被迟小雨的这严肃样子逗得想笑,但面上还是保持惯有的冷。“什么话说吧。”
“今天虽然是周六,是个普天同休的好日子,但是江总你亲自给我打电话,让我到公司加班,我深感十分的荣幸……”
“说重点!”
“重点,重点,重点就是我是行政部的,总裁大人有事要做,也应该找你的助理啊秘书啊什么的,至少也得是个总裁办的人,为什么来找我!而且还是,还是……”迟小雨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一大堆东西,还是出来干苦力的。迟小雨越发觉得刚才幻想着这些东西是买给自己的就是个笑话,只是恰好和那个人身材差不多而已。
“你不就是总裁办的么?”江铤理所当然。
“我什么时候是总裁办的了?!”迟小雨满脸疑惑。
“花拓生日的时候。”江铤扬了扬眉,想起来了么。
“……可是,可是又没有人事部的任命啊?!”迟小雨挠了挠头,是有这件事,可是那不就是随口一说么,虽然之后她也隐隐有些期待。
“是没有任命,因为你是……兼职。”江铤晃了晃手指,想出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借口。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想笑,自己面对迟小雨越来越能瞎掰些幼稚的话出来。只是这会儿必须板了脸让她信以为真才好。
“兼,兼职?”迟小雨彻底崩溃了。大脑面,小脑水,动一下脑子就全是浆糊。纠结的经典傻样又重现江湖。“什么意思?”
“就是你虽然办公室在行政部,但是,随时,听命于,我。”
“……那,那,那我们在这儿挑完之后能下班不?”迟小雨咽了口吐沫,只想赶紧下班后先找地儿好好冷静冷静。
江铤伸出一根食指左右地摆动了两下,“选完之后,跟、我、出、差。”迟小雨听完,晕倒在挂内衣的架子上。
其实江铤一早通知了那几个老主顾,地点改在了印度,虽然对方几人实在闹不清去印度有什么可休闲的,但是却也都是相互调侃几句便不再多问,最多正事谈完就各度各假,各找各妈。
而江铤带着迟小雨逛街也就是带她买几件换洗衣物,因为此一去要一个星期时间。
江铤推了推装死的迟小雨,“别浪费时间了,快选。”
“真得要选?”
“如果你打算出差这几日都不换内衣的话,可以现在就走。”
迟小雨闻言“嗖”地起身,拿了几套棉质内衣裤,就冲向柜台。却在狂奔的起点就被江铤拽住了胳膊,空中迈了几个步子,还是回到原地。
“这套不错,还有这套,恩,这个也不错。”说着夺了迟小雨手里的棉质内衣,把自己选好的几套蕾丝内衣递给迟小雨。
迟小雨望着比口罩还省布料的内衣裤石化当场。
“先生眼光不错,这是今夏新款,托显胸.型非常的好看。”服务人员走了过来,看了看江铤塞给迟小雨的内衣,夸赞了几句。“不过我在给你找找另外的型号,这个有点…大。”
迟小雨倒。
**
去到机场的路上迟小雨又恢复了不说话的状态,但眼神无不透露出怨念。一路上江铤频频转头看向迟小雨,这丫头居然也学会冷着脸冻他了。
“生气了?”江铤先开口。
知道就好!迟小雨撅了撅嘴,不说话。
“这是工作需要!”江铤为表说服力,还认真地点点头。
屁!迟小雨低头翻白眼比了个口型。
“我一句话就能让你高兴!”江铤邪邪的声音听上去把握十足。
切!迟小雨不屑地一皱鼻子,依然不愿搭理他。当然,主要是不敢让他看见。
“这次出差,去得是……印度。”江铤略顿了顿,说完得意的一扬眉,尾音都略略上挑。
“啊?真的吗?”迟小雨瞬间充血,满格,爆表。激动地抓起了江铤的胳膊。
江铤淡淡扫一眼迟小雨,果然是个容易满足的主儿。
“那我们在印度忙完正事,可不可以就近转转?”迟小雨斟酌了字眼,不能要求太多。
“考虑看看吧。”江铤冷了冷脸,故作思考状。
“好,好。”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已经让迟小雨很开心了。偏了身子,迟小雨把头转向窗外处,缩了腿把手肘搁在膝盖处,手也握成拳头抵在嘴边,生怕自己忍不住,在那儿嘿嘿笑出声来。
到了机场,迟小雨难掩兴奋心情,这还是她第一次坐飞机,而且一飞就是去国外……
等等……
迟小雨愣在原地,难道出国只带个身份证就好了?!
江铤见迟小雨又呆在原地,一把拉了她去换登机牌。迟小雨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出口,便被江铤拉走了。
当江铤拿出迟小雨的护照的时候,迟小雨呆呆指着这个小本本干张嘴说不出话。
该状态一路保持到上飞机,迟小雨还反应不过来。
“安全带,系上。”江铤指了指迟小雨小腹。
迟小雨却是当耳边风一样,手里拿着那本红色小本本,不停地一页页翻动。
江铤轻轻揉了揉额角,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弧度,“怎么样?”
“这照片……太丑了!”迟小雨终于忍不住抱怨了出来。
江铤上扬的嘴角迅速下垂,速度堪比哺乳期过后的胸脯。
“哪找的这么极品丑的照片啊,这回真是丢人丢到国外去了。”迟小雨也不看江铤,就抱着小本本一直怨念。
江铤揉了揉额角,这照片估计是李蓝在网上扒下来的,让人家堂堂主管跑腿儿,给个丫头干这活已经很不易了,又要隐蔽又要迅速,着实不能要求太多。
江铤伸手拿过迟小雨的护照,装模作样地瞧瞧,“还不错啊。”
“哪啊,多丑!”迟小雨说着夺过江铤的护照,“你的,多帅!”接着把两本摊开的护照放在一起一比,“看看,一点也不配!”
江铤手上一顿,缓缓张嘴,“挺配的。”
“才没有,哎呀,反正就是我的照片不好看啦。”迟小雨始终没反应过来自己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的含义。
她只是想表达同样是白底免冠照片,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
飞机从北京飞往加尔各答,降落时迟小雨耳朵疼得受不了,只感觉快有血要从耳朵里喷薄而出的样子。迟小雨又害怕有难过。在椅子上左蹭右晃。
江铤见她左摇右摆便知她有事,见她不停揉耳朵,猜想应该是耳压问题。偏头凑近她告诉她多做吞咽动作,可以缓解疼痛,可是迟小雨压根听不见。
江铤知道迟小雨可能反映更强烈一些,压力造成听力暂时受损,于是跟空姐要了口香糖,直接剥好塞进她嘴里,又伸出两手扳过她的头,用两个拇指在她耳朵两侧轻轻揉动,以缓解她的疼痛。
迟小雨觉得耳朵里不时会有“嘣,嘣”的声音,似乎是透开一个小孔,这才勉强能听见一点声音。可那声音一直很遥远,很遥远的感觉。
到了加尔各答,江铤带着迟小雨直奔酒店。路上约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直等到了酒店,迟小雨这耳朵才算是完全听得清楚。
繁复奢华的酒店内堂让迟小雨看得眼晕,站在酒店大堂,迟小雨都不愿挪动地方,江铤换好房卡,直接拉了迟小雨进电梯。今天她的这种表情他看得太多了。
“我的房间是几号?”电梯停在20层,迟小雨边走下电梯边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跟江铤要房卡。
“这间就是。”说着,江铤拿出门卡刷开房门,而后自己径直走了进去。
迟小雨愣了愣,疑惑地挪步也走了进去。“这间是你的还是我的?”
“有区别么?”江铤回身,轻轻扬眉。
“当然!”迟小雨义正言辞,这是原则问题,再怯“官”也不能妥协。
“那没办法了。”江铤说着一摊手,“公司出差的费用也是有规定的。”
“你是老板诶!”迟小雨觉得他在狡辩。对,是在狡辩!
“老板也得遵守规定啊!节电章程我都得遵守,不是么?!”江铤说着一笑,将迟小雨的行李放在衣柜里。边脱了外套边走向内里一间房间,“很晚了,洗洗睡吧,天还有正事。”
到达加尔各答已经是深夜,此时迟小雨也是疲乏至极,没什么力气和他争辩,事已至此,也只能先忍一晚,有什么事天亮再说。
迟小雨绕着房间转了一圈,还好是豪华套间,房间多得是,而且每个房间都有浴室,关起门来就是独立的空间。
坐了20几个小时的飞机,迟小雨着实困顿,脑袋刚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迟小雨几乎是睡到中午才醒的,迷迷糊糊感觉门口有人影晃动,迟小雨揉了揉眼睛。
“喝~江总。”迟小雨倒吸一口冷气,猛地从床上窜了起来。低头看了看,好在自己没有裸睡强迫症。“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江铤没有回答她,只指了指外面餐厅,“叫了……午餐,快起来。”江铤犹豫一下,这个时候应该只能算午餐。说完礼貌地退了出去,把门带上。
迟小雨还有点迷糊,不过她觉得江总还是很绅士的。边想着边双手交叠,要脱掉身上的睡衣。手刚延展到一半,睡衣还没退下,只露出一段精瘦蛮腰,这时…
“动作要快,不然没得吃了。”江铤猛地推门,伸进半颗脑袋,说完门又被瞬间关上。
迟小雨始终没反映过来,直到江铤关上门她才惊呼着放下手臂,跑到门口锁上门,心里不放心,直接背倚着门换了衣服。
吃过中午,江铤给了迟小雨一章酒店内的spa卡,让她去放松一下旅途劳顿,晚上还要跟他一起去参加一个饭局。
这饭局,他精心准备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