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盼正想解释,就又听到她奶奶喊她,告诉她还不多谢人家夸奖,把凌予盼扰得都有些无所适从了,只好对那叔伯笑了笑,道:“多谢叔伯看得起晚辈,其实我对老师这个职业一直怀有敬仰之意,也不知自己能否胜任。”
“没事,你可以考虑看看,如果你有这个意向,随时可以来找我。”那叔伯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并没有多问下去,只很大方地给凌予盼留下了可供选择的余地。
“好的,谢谢叔伯。”凌予盼不说哪样都行,但是嘴巴上绝对乖巧,这样甜糯的喊了一声,那叔伯当然眉开眼笑,直夸奖这丫头的确是个好苗子,同时还邀请她有空也去他家做客。
于是,凌予盼跟着她奶奶一起与那些亲戚朋友闲聊了整个下午,直到晚上选择在她姨奶奶家歇夜。晚上的晚餐很丰富,然而吃过饭后凌予盼直接就被她奶奶扔到了一边,只因为她奶奶和她妹妹多年不见了,有好多话要聊。于是,凌予盼也就早早地回了房,看了一会电视后觉得好是无聊,也就随意玩起手机游戏来。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十点,也有些犯困了,只是凌予盼的脑子里却突然闪现了那个人的身影,那人现在在做什么呢?是在睡觉呢?还是正在和别人聊天呢?凌予盼突然间好想好想知道那个人现在身在何处,又在做些什么,那么就发个信息吧。凌予盼很兴奋地打了一句简单的问候词发过去,只是等了半小时也没有回音,终有些按捺不住了,直接拨电话吧。只是,当凌予盼把电话拨通后,响了不到两声就直接被挂断了,只传来嘟嘟的声音,然而就这嘟嘟的声音彻底断绝了凌予盼的一切臆想,在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后,凌予盼不屑地“切”了一声,直接把手机关掉了,然后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刚才那股兴奋劲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儿,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后,轻喊一声:“我是疯了吗?我又被当做小丑被耍了,还真的当真呢!人家只把我当傻瓜而已!”
房间里很安静,似乎在黑夜里,人会变得更加伤感一些,就如现在,凌予盼顿时就觉得好伤感,尽管这两个字曾经很少在她的字典中出现过,不过对于此时的她,已经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听听mp3的催眠曲,仍是睡不着;爬起来数绵羊,却是越数越清醒……,就这样来回折腾到凌晨,或许是旅途累了,睡意逐渐袭来,才好不容易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之后的几天里,凌予盼陪着她奶奶走访了好多亲戚,同时也认识了很多的新朋友,而且这里的哪户人家都是待客热情,就连凌予盼才来几天就对这里产生了浓烈的依恋之情,直到这个十一长假的最后一天,凌予盼都有些忘乎所以地忘了她在b城还有工作的事情。七号那天,凌奶奶都已经做好回程的准备了,然而凌予盼却是有些闷闷不乐,拽着她奶奶的胳膊,显得有些失落地问道:“奶奶,如果我们就在这里呆下去,该有多好!”
“傻孩子,b城不也挺好嘛,何况你的工作也在那里。”凌奶奶只当她是在这过了几天逍遥日子,有些舍不得离开罢了,并不知道其实这几天,凌予盼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或许凌予盼一向大大咧咧惯了,并没有让情绪外露出来。
“奶奶,如果我就在这里找份工作,你说好不好?而且你还可以经常跟姨奶奶见面,这样你也不会怕寂寞和冷清了。”凌予盼说得很认真,而且还是带些期待的眼神望着她奶奶。
“傻丫头,其实奶奶只希望你过得开心幸福就好,你也这么大了,有些决定就交给你自己定夺吧,至于我,能陪在你身边多久就多久。”
“奶奶,那你就先别回去了,在这里过一段时间,而我处理好那边所有的事情后,立即就过来,你说好不好?”凌予盼霎时就变得兴奋得很,兴冲冲地摇着她奶奶的胳膊。
“好!一切都听俺家乖孙女的。”
“嗯!”有了奶奶的允诺,凌予盼也不再纠结了,那人只是过客而已,本来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人,有时候距离就是那么可怕的东西,你不得不去承认和面对,那么就让那些还没有萌生发芽的念想重新回到娘胎里去吧。
凌予盼回到b城后,先是去了一趟敬老院,把她奶奶交代她的事情处理好,接着也就忙着开始处理自己的工作了。第一天上班,凌予盼便跟她老大好好地谈了一次,一切也都如实照说,而她老大并没有多么强留她,只是丢给她一句话:“只要凌予盼哪天想回来工作,永远都是欢迎她的,而且会一直留有她的位子。”当凌予盼听到这句话时,差点感动地落泪,接着很多情绪一股脑儿涌上来,徒添了一份伤感,只是现在的她开始懂得了要学会控制情绪,也就对她老大微微一笑,很真诚地鞠了一躬,道声“谢谢”,之后再详细问了一下交接工作的事情,得到的答复便是一周后就可以离开。当然,凌予盼明白是她老大对她放特例了,否则这么大的公司,没有一个月是绝对走不了人的。
一周后,凌予盼办好了离职手续,然后也就去把租住的房子给退了,很多不好带走的物品也全数留给了房东,最终整理出了两大包行李,也就准备本周六去往c城了。只是,当凌予盼上了开往c城的大巴后,心情并没有多么兴奋,反而是带着些微的失落。在b城的这十来天里,手机每天都是开着的,然而依旧没有收到那个人的回信,还在公司里的时候,也间接地去打听过那人的消息,而得到的答案无非就是大老板出国了,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凌予盼也不想去再多加打听有关那人的消息,尽管她可以保证白沐洱绝对知道那人的近况,于是,凌予盼的情绪一直有些低落,甚至都忘了该去见麦羽菁一面,或许要等到一切安稳后,再来一个先斩后奏吧,或许那时麦子一定会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
转眼间,凌予盼又在c城呆了将近十天了。在这期间,凌予盼定好了工作,也就是去找了那位叔伯,正式成为一位小学教师,只是在凌予盼的强烈要求下,先实习三个月再说。凌予盼还是给麦羽菁去了电话,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麦子,尽管已经是做好了被骂的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让麦羽菁生气得不得了,竟然还气哭了,说要跟她绝交不再来往,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最后还是央求着凌予盼回b城去,只是凌予盼已经是下定决心了,任她怎么说也是沉默不语,最后麦羽菁无法,只好悻悻地将电话挂了,在这之后,两人也就再没通过电话联系过,只是凌予盼并没想到,就在她来到这里第二个周末,麦羽菁就是从天而降一样来到了她面前,而且还带着另一个人来,那个她本以为再也不相见的人。
那天恰逢礼拜六,凌予盼正和她奶奶吃着午饭,就听到家里的门铃大作,接着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凌予盼还以为是哪位亲戚家的小孩跑过来了呢,急忙就兴冲冲地跑去开门,当她把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一个迅雷不及的身影扑过来,手绕到她的脖子上,喊着:“盼盼,你可真狠心,怎么可以把我丢下呢?你知道我都快想死你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听这嗓音,凌予盼不用猜也知道是她的死党,只是这也太玄乎了吧,莫非在这里也能有“空降兵”出没,这人咋一声招呼都没,就突然出现在这里了呢!
凌予盼剥开麦羽菁的手,把她剥离出自己的怀抱,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好像腹部有些微凸,凌予盼这才想到她这位死党现在可不是普通人物,这么来回颠簸,万一这肚子里那个不安分了,可该如何是好。凌予盼连忙就正色道:“麦子,你太不负责任了,明明知道前三个月不稳定,你还这样到处乱跑的。”
“谁让你偏要跑到这边的,你可知道……”麦羽菁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清冷的嗓音,“是我让她陪我一道的,不过你放心,我保证她和baby安然无恙。”
沈翎书慢慢地踱步过来,一如既往地冷冽神采,与凌予盼见到的她在临出国之前那副温柔的面孔全然不同,此刻她周围的气场很强烈,尽管她的眼睛一直盯在凌予盼脸上,可是那眼神里却不带一丝柔情,反而含了一些愠怒之色。凌予盼在瞄了一眼那张冷美人的脸之后,迅速偏过头去,转而跟麦羽菁说:“麦子,你先进屋来歇歇吧,现在的你不能累着。”
“可是……”麦羽菁也感到了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只因为一向热情活泼的盼盼熊,此时却好像有点不太欢迎她们的到来,当然,她能猜到大多数原因是出在这位冷冽女王身上。
凌予盼转身就想进了屋,看也不看沈翎书一眼,就如视她如空气一般,明摆着就是你要来就来,想走便走。只是,沈翎书并无它话,而是大方自然地跟在她俩后面进了屋,转而就走到凌奶奶跟前,突然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笑意满面,显得很亲和,柔声喊了一声“奶奶好”后,大模大样地坐下来,问:“奶奶,最近过得可好?”
凌奶奶见是这位大人物过来了,立即就喜笑颜开,笑呵呵地答:“嗯,不错,真想不到沈姑娘这么忙,还能抽空想到来看看我这老太太。”
“我是来接你回b城的。”沈翎书淡淡地道,转头扫了一眼正走过来的凌予盼一眼,然后接着问:“奶奶,我在那边给你找了一家更好的老人居所,所以不知道奶奶可愿意赏脸?”
“啊??这……”凌奶奶有些语塞,不过下一秒就被凌予盼抢过了话茬,大声问:“我们又不沾亲带故的,何出此言?”
“我先征求好奶奶的意见,至于你,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沈翎书斜睨她一眼,不过立刻又对着凌奶奶眉开眼笑,继续问:“奶奶,你觉得怎么样?其实,我一直都想把你当我亲奶奶的,因为小时候就奶奶最疼我了,只是她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自一开始我就觉得您挺亲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