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场,是任何人都不会愿意面对的对决… …
雏田和宁次。
辉月猛地从三代的影子里站起来,在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却被三代抓住了左臂。
“火影大人!”辉月一怔。
“我们不能停止比赛,也不能在比赛中有任何徇私之处,这关系到木叶村在同盟国之间和村内的威信,你明白吗?”三代没有看辉月,只是看着赛场的方向,手却准确地拦住了辉月的任何动作。
“火影大人,我并没有想要做什么,只是,我不知道宁次他会做什么!影卫职责,就是保护我的主人,我不能让她面临任何可能的伤害或者危险。”辉月坚持自己的想法。
“不会有问题的,你应该相信疾风的眼光和实力。”
“可是,如果雏田不肯认输,那么就算是月光疾风也不能插手比赛。”
“如果胜负已分,疾风一定会立刻终止比赛,这是赛前疾风亲口说的。而且在场这么多上忍,一定会阻止他的。”
“可是火影大人,你不明白,我知道雏田不会有事的,可是宁次呢?他怎么办?伤害宗家的大小姐,未来日向一族的家主,就算是公平的比赛中,也是完全不能原谅的罪过啊!就算是族长大人和雏田不追究,家族,家族也必定不会放过的啊… …”辉月定定地看着三代的眼睛,满是哀求之色。
我当然知道雏田不会有事,只要她的伤势到了一定的程度,一定会有上忍去阻止比赛的继续进行。就算受伤,也绝对不会致命。
可是,可是,宁次他怎么办?家族… …族规… …
在辉月还在哀求三代中止比赛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
“在比赛开始之前,我要忠告雏田小姐一点。”
“弃权吧,你不适合做一名忍者。”
“你为人太善良了,渴望和平,避免争端,不愿意去迎合别人的意见。”
“而且你没有自信,总有一种自卑感。因为你的眼里,无论是辉月小姐还是花火小姐都比你要强大,这也是事实。”
“所以我觉得你就做下忍好了。可是中忍考试非得三个人一组才能报名,所以事实上你是无法拒绝同组的牙他们的请求,才并不心甘情愿地参加了比赛。”
“我说的对吗?”
宁次面色不动,却说出这样残酷无情的话。
“不… …不是的… …我只是想要靠自己来改变那样的自己。”雏田的声音依然柔弱颤抖,可是话语之中,却再没有半分的犹豫。
辉月突然地停下了与三代的交涉,雏田姐姐… …
虽然一直都知道雏田的想法,可是还是第一次听到她把她的想法和心愿大声地说出来。一直都,想要靠自己的方式来改变自己啊… …
“火影大人,我明白了,请您放心,我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情了。刚才,是属下失礼了。”单膝跪下,然后慢慢地重新融入三代的影子里,无声无息。
雏田姐姐,如果这是你的心愿,我不会阻拦。
可是宁次啊,你所说的,其实也根本就是你自己的痛苦吧?
在无边无际的孤寂和悲伤里面,明明有着强大的天赋,明明比别人都要努力,却改变不了被人操纵的命运。在这样连生死都无法自主的情况下,其实你也曾经无助过吧?
所谓看透,其实是你心中最为无望的叹息吧… …
宁次无论是能力还是心境,都要远比雏田成熟的多。无论他的想法是否能为大多数人所接受,可是他的坚定,都是雏田现在所不具有的。
宁次的作战,其实是掺杂了大量的心理学的诱导。从过去,从天赋,从能力,从命运,从无数的方向向雏田进攻,瓦解她心灵的防卫,直到成功地让雏田动摇了心绪。如果不是鸣人突如其来的鼓励,想必就能够成功地瓦解了雏田的心灵了,所有的决心也想必都会付诸流水。可是,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庆幸,宁次没有成功地击垮雏田的心灵。
当雏田终于下定决心,开眼战斗,辉月不是不想叹息的。
一模一样的姿势,一模一样的眼睛,一模一样的日向流体术,一模一样的你来我往,一模一样的攻击,一模一样的躲闪,甚至是一模一样的凛冽眼神,两个人的战斗,一模一样。
只是,一个是在没有参照的情况下凭着一己之力就重现了八卦掌和回天的众所周知的日向一族第一个天才,一个不过是一直怯懦连比她小五岁的妹妹都比不上的甚至被父亲称为是废物的普通少女。这样的对比,其实从最一开始就明了了此战的胜负。
无论雏田的决定如何坚定,单纯的实力对比是无法改变的。
宁次的点穴,当真是高明,在雏田还没有觉察到的时候就已经封住了雏田的查克拉,那样即使雏田击中了宁次,也是全无作用,因为日向流体术,就是将查克拉打入别人体内的术,在没有查克拉的情况下,雏田薄弱的攻击,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日向一族的实力,终于重新展现在木之叶的土地上。
能够与传闻中厉害无比的宇智波齐名数年而全然不落下风,甚至在宇智波灭族之后仍然巍然不倒,除了明智之外,日向一族的实力,才是立身木叶的根本!
只是,一个是宗家的大小姐,身份高贵,一个却是分家的成员,就算是背负着哥哥之名,地位也是低下的。宁次其实,也是无能为力的吧。
一个强大,却地位卑微,一个弱小,却有着高高在上的地位。明明就是同一族的兄妹呢… …这样的对比,多么讽刺。
可是与此同时,辉月却一直相信,雏田她的决心,是一定会实现的。不是因为所谓剧情或者是什么,也不掺杂着怜悯之类无谓的感情,只是单纯的知道,在这样坚定的决心之下,没有任何障碍,能够阻挡少女的成长。
那些关于自己忍道的追寻,那些关于自身的拷问和回答,雏田姐姐,你终于坚强起来。
辉月不知道雏田的坚持是否有意义,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是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时候,明明早就下定决心除了自己所谓的职责之外什么也不去干涉的辉月,竟然意外地没有履行自己的职责,没有去阻止雏田近似于自杀一样的行为。
直到卡卡西,阿凯,疾风还有红一起阻止了被雏田的言语激怒的宁次真的想要杀死雏田的行为。
然后就那样看着雏田慢慢地倒下… …看着雏田被医疗班的医忍们抬走,进入急救室。
自始至终,辉月一言未发。
在雏田被抬走之后,辉月抬头看着三代,在三代点了点头之后,瞬身离去。
其他的比赛,不想再看下去了。
雏田… …我的,姐姐啊… …
还有,家族中长老们必定会因为发生这样的事情而对宁次采取什么措施。
绝对不能,让他们再对宁次做什么。
当反应极快的辉月进入长老们商量对宁次的处置问题的会议室的时候,甚至连日向日足也不过是刚刚到达。
对宁次最为维护的,不是出身分家的几位长老,反而是身为受害者父亲的日向日足。
“关于分家的日向宁次想要谋杀宗家继承人的事宜… …”首位的长老刚刚说到一半,日足就开口打断。
“大长老且慢为宁次的作为定下罪名,在这样正式的国际比赛之中,全力以赴才是身为忍者的本分。至于雏田会受伤,也只是因为她太没用而已!”日向日足此时已经年过四旬,多年的磨砺让他已经掌握了族中大部分的权利,长老们不得不考虑族长的意见。
“不管是因为什么,身为分家,竟然险些杀死宗家的长女,这是不可原谅的过错!”另一名长老据理力争。
“没错,如果放任这样的情形下去,日向一族的宗家制度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的确,这样的事情不可放任。”
“试图杀死宗家长女的行为不可姑息!”
长老们议论纷纷,终于由大长老得出结论:
“分家的日向宁次竟然伤害宗家长女,虽然是在比赛中必须公平没错,但是下杀手的行为也还是逾越了自己的本分,一定不能够放任!”
大长老的总结让日向日足也反对不得。日向一族延续了这么久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宗家和分家的制度,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混乱时代,如果没有宗家分家和笼中鸟的制度,恐怕白眼日向之名,也早已像其他家族一样消逝在历史之中了。宗家是保证日向一族传承下去的根本,那么身为分家意图杀死宗家长女的行为的确是不可原谅。
辉月一直低眉顺目,未曾说过一句话。直到大长老得出结论,才终于抬头。
“国有国法,族有族规,不管因为什么样的理由,日向宁次意图伤害宗家大小姐的行为都是不可原谅的。各位长老可同意属下的意见?”辉月的脸色,是与日向日足如出一辙的高高在上。众长老纷纷点头同意。
日向日足一惊,张口欲言,却被辉月接下来的话打断。
“而且,日向宁次伤害了我所认可的主人,必须要为此给我一个交代。长老们可有异议?”长老们再次纷纷赞同。
日向日足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冰冷的人,是一直与宁次交好的日向辉月吗?
然而长老们却没有意见。
他们追究宁次的行为,还要找一些理由,而辉月追究宁次的行为,却不需要任何理由。任何理由在面对愤怒的影卫的时候,都不能再成为理由。
“另外,日向宁次也是雏田大人的侍从,身为侍从竟敢反噬主人,罪无可赦。必须严惩,长老们是否有异议?”辉月一句句地说着,长老们一句一句地纷纷赞同,而日向日足神色仍然焦急而不可置信,然而握紧的拳头已经微不可察地松了一松,如果不是辉月,恐怕任何人都不能发现者细微到极点的变化。
辉月眼尖地看着日足的反应,心中赞许,不愧是执掌了白眼日向多年的一族之长,无论是心思还是反应,都是极出色的,如此就轻易地明白了辉月真正的意思。
“所以属下日向辉月,希望族长大人和长老们允许,允许雏田大人亲自决定对日向宁次的惩罚,日向宁次是雏田大人的侍从,那么就算雏田大人想要杀了日向宁次,他也不过是罪有应得而已。”辉月保持着与刚才几句话相同的语调和声音,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可是长老们这一次没有纷纷赞同,就算有那么一两个反应缓慢的想要惯性地赞同,也被身边的某一位头脑清醒的长老阻止住了。静默了片刻之后,排行第三的日向明石长老终于开口:
“雏田大小姐想必是不会对日向宁次做出处置的吧。”
“对呀,以雏田小姐懦弱的个性来说,恐怕巴不得什么事都没发生吧,这个废物… …”听到明石长老这么说,一个排名靠前但是除了强大武力什么脑子都没有的日向本多长老就冒冒失失地开口。
可是说到“这个废物”这个词之后,日向本多就再也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了。
因为已经有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日向本多本来也是极为出色的上忍,能够在数次忍者大战中活下来并且成为长老,在实力之外也必定会拥有极敏锐的感应。
可是他就是盯着突然出现在他脖子上的短刀怔住了,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放肆!”在任何人来得及反应之前,已经有斥责声响起。
众人定睛一看,却是辉月手持短刀,架在本多长老的脖子上,刚刚的斥责,也是来自于辉月,而随着斥责声,短刀更近一步,甚至割破了本多长老的脖子,有暗红的血液缓缓流下,在本多长老的白衣上留下浓淡不一的痕迹。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口出污言,侮辱我的主人么?”辉月甚至不屑于看一眼此时一动也不敢动的本多长老,只是居高临下地环视一周,然而神色,却是突然地倦怠起来。
然而看到辉月的一分倦怠之色,本多长老却是近乎恐惧。
就是这样的倦怠之色,让知情者极为恐惧。数年以来,日向影十九行踪诡秘,然而每一次的杀戮,却必然伴随着这样的倦怠之色。如今,她是想要杀了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