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然双眸微怔，秀眉紧蹙，不可思议地看着贺云枫。
这件事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刚刚说什么？”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这件事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呢。
贺云枫脸色一点儿不似作假，沉沉地望过来，抬脚往窗户边走去。
秦素然的视线也随着他移动，瞥见窗户外边晴空万里，偶有飞燕掠过。
心绪也跟着飘忽起来。
“贺云枫，你说话啊？”秦素然盯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开口催促。
她朝贺云枫的方向走过去，办公室里很安静，只听得到秦素然此刻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越来越靠近。
贺云枫未转过身，微微仰头，视线停在窗沿上，低沉地声音响起道：“上次那事之后，我就让人去调查了。”
他顿了顿，“今天早上才拿到的资料，本来是准备晚上跟你说的，但苏珍明显沉不住气，那些照片只是一部分。”
秦素然听到贺云枫的话，回想起刚刚会议室里大屏幕上的那些照片，略一沉吟，目光落在贺云枫的耳垂上，问道：“只是一部分？”
贺云枫突然转过头来，眸子紧锁着秦素然，很肯定地回道：“没错，只是一部分。”
“难道说，那份婚约上的确是我母亲签的字？”
秦素然刚见到苏珍拿出那份婚约的时候，上面母亲的签字描得惟妙惟肖，她以为苏珍特意去仿的，此时听到贺云枫说起来，反而倒是相信起来。
那这么说，母亲的确帮她定过这个婚？
贺云枫轻轻地点了点头，“是你母亲签的字，那个男人的母亲和你母亲，当时是很好的朋友，不过因为你母亲过世的缘故，之前的那些情分便不在了。”
秦素然仔细回想一下，以前的确隐隐听到母亲提过这件事，后来死后，就再没人开口提过，而且对方也没上门来找。
这件事没摆上台面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果真的有这回事，那应该早就找了啊？
何必要等到现在这个时候。
贺云枫目光如常，一直瞧着秦素然脸上的神色，似乎看出了秦素然心里的疑惑。
“和照片上你看到的一样，他们就在你母亲死后便立即退了婚，然后迅速和照片上的女人完婚。所以才查到了这些照片。”
秦素然接话道：“所以，这件事虽然是真的，但也已经因为他们的率先退婚而作废了？”
“嗯。”贺云枫点头，再次走到秦素然的身旁，轻轻地拨开她额前的那几缕碎发，别到耳后，露出她精致的前额，光洁小巧，看得贺云枫心头微微起伏，往下移，落在她透着疑惑的眸子上，“那个男人之所以会在今天出现，一方面是苏珍的怂恿挑唆，让他过来认这门亲，另一方面是这个男的，想讹诈一笔钱，各取所需罢了。”
秦素然冷笑一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贺云枫一把将秦素然拉入怀中，闷声低语道：“这世间不都是为利而来，为利而往吗？”
秦素然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听着他胸膛处的心跳，辨不清情绪地说了句，“幸好那婚事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