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庄娴静的四福晋跟抽风不着调的废柴同学在一块,总是不知不觉中就成了被带坏了的皇家良妇。
在庄子后面的宽敞空地上,一片烟熏火燎,远远看去跟发生重大火灾似的。
小怪在旁边蹦来跳去活泼异常,嗯,其实是躁动非常,不时的“汪汪”两声。
小京巴蹲卧在四福晋的脚边对着那一边狗视眈眈,因小怪的存在而不敢妄动。
冬喜忍不住跳着闪到一边,不满地叫:“主子,您小心一点了。”
废柴也被突然窜起的火焰惊得向后跳开,挥着手里的两串肉,也叫,“吓死我了,我怎么知道火会突然窜上来。”
旁观众人默。
冬喜恨铁不成钢地看主子,“您刚才把油弄到火里去了。”
废柴瞄了一眼冬喜的脸色,咕哝了句:“我就是想沾得多点抹上去烤出来香嘛。”
“主子,奴婢求您了,您到旁边坐着等吃好不好?”
废柴振振有词地说:“烧烤的乐趣就在于动手啊,这样吃得东西才会香。”
冬喜心说:您本来就吃什么东西都香的好不好。
“主子,您就当体恤奴婢,到旁边歇会儿吧。”摊上主子这样的,冬喜觉得自己的神经一直在经受考验,当然她私下对九爷的同情更甚,基本上主子对九爷的考验才更多样化。
“我就烤两串,马上要好了。”
“您去陪四福晋说说话吧。”
“我烤好了就过去,好歹也得亲后烤一串给福晋尝尝。”废柴很坚持。
冬喜就忍不住有些担心四福晋的胃了,他们主子烤出来的东西实在很不值得信任,通常也就小怪会毫无怨言的照单全收。不过,也可能小怪是有口难言。
最终废柴拿着两串烤得乌漆抹黑的东西离开了炭火边。
瞧着自己手里的那两串成品,废柴实在不好意思让四福晋尝,诚恳的说那实在有谋杀的嫌疑啊。想想四四未来的身份,她觉得这事不能冒险,意图谋杀未来国母这罪名不小。
四福晋也在端详废柴手上的那两串据说是肉的东西,未来国母还是本着诚实的态度说了话,“妹妹,老实说我不太敢下口。”
废柴用力点头,“老实说,我也不敢让福晋您下口。”眼睛往脚下一瞄,小怪立时向后退了两步,一副防备的神情,她就很不友善的说,“小怪,肉赏你了。”
小怪委屈地呜呜两声,在小京巴疑似幸灾乐祸的注目中消灭了主人的劳动成果。
四福晋就在一边乐,每次看郎侧福晋跟小怪的互动,她就觉得很有趣。
“咱们在外面住了也不少日子了,妹妹都不想回去吗?”四福晋不是很认真的说。
“回去干嘛,这里多好啊。”这是废柴的心里话。
四福晋就低头笑了下,她早看明白了,郎侧福晋就是个不爱受拘束的,只要没人管着她,放哪儿她都觉得好。
“四爷让人催福晋回去了吧?”废柴觉得四福晋怎么说也是当家主母,不像她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四福晋难得打趣了废柴一句:“难道九爷没派人来催?”
废柴摇头,“我跟福晋不一样。”催是没用的。
冬喜等人心里不约而同的表示,他们主子压根是不理九爷那茬儿的,只要能糊弄过去就绝对不会装明白。
四福晋伸手拍了拍她的手,“你呀,亏得九爷忍得你。”
废柴心说:姐也一直在忍他好不好,特么地那丫时不时就不和谐,要不是看在长期饭票的份上,她才不要忍她。同工不同酬这事,实在忒让人憋屈。
两个人在这边说话,没一会儿冬喜就把烤好的东西装盘送了过来。
四福晋没吃几串,便有人来了。
“既是四爷身体不适,福晋还是回府照料一下吧。”听完小厮的回禀,废柴就主动搭腔。
四福晋也只好从这里匆匆离开了。
送走了四福晋,废柴就回去继续吃自己的烧烤。
冬喜忍不住就问主子,“主子,咱们为什么不跟四福晋一起回去?”
“福晋回贝勒府,咱们凑什么热闹。”
冬喜忍着头上冒的黑线,继续说:“奴婢是说回咱们府。”
“急着回去干什么?又没人给红包。”
冬喜表示自己败给主子了,啥也不说了。
废柴把手里的肉扔给小怪之后,特随便地说了句:“一会儿去请个大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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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那么多,让你请就只管去请。”
等到看到熟悉的那个太医时,废柴就忍不住抚额了,怪她,都怪她,冬喜这实心眼的丫头她要不把话交待清楚了她从来都不知道多转几个圈。她压根就应该派鲁泰去办这件事,而不是冬喜。
太医来都来了,废柴叹口气也只好让他帮自己诊脉了。
“臣给侧福晋道喜了,这是喜脉。”
结果对废柴来说并不太意外,但对其他人来说就不一样了。
冬喜惊喜无比的看着主子说:“奴婢给主子贺喜了。”
小东子、小陈子紧跟着上来道贺。
鲁泰才要动作,废柴直接一记眼刀过去,“一边呆着去。”
鲁泰就很听话的一边呆着去了,因为他看出来了,主子确实不怎么高兴。
废柴精神不是特别好的挥了挥手,“冬喜,请太医下去喝茶吧。”
冬喜喜滋滋地领着太医下去喝茶,顺道给赏钱了。
废柴就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就中奖了?这花样年华的时候中大奖实在是煞风景啊。
这下面的人个顶个都是人精,瞅着主子那表情,都没敢再多嘴,更不用说让人往府里捎话了。他们伺候这位主子时间长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左右九爷总是会知道的,晚点就晚点吧,要真撞到主子枪口上了,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正在大家感觉屋里气压太低的时候,送太医出去的冬喜回来了。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废柴瞄着冬喜,“你多事让人回府里报信了?”
冬喜赶紧摇头,“没主子的话,奴婢不敢多嘴。”
废柴点点头,“没有就最好,我有些困了,去歇着了。”
冬喜就朝小东子两人看过去,那两只各自摇摇头。
第二天上午,某九就出城来了。
带着一脸喜色就刮进了庄子,进屋的时候,废柴正打着呵欠被冬喜拽起来。
“躺着躺着,有身子的人了,多躺躺好。”
自家爷发了话,冬喜自然也就不勉强主子起来了,识趣地退到一边去了。
“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也不知道派个人回去给爷报个信儿?要不是爷找了太医过去问话还不知道呢。”
废柴暗自翻个白眼,特么地,忘了太医那茬儿了。
“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
“想吃什么就吩咐下面的人去做,有特别想吃的没有?”
“没有。”她开始觉得某九婆妈了,至于么,至于么?他都当了几回爹了啊,换她早没新鲜感了。
“没害口?”
“没有。”
“你这怀相倒不错。”
废柴笑笑,没吱声。
“萍儿,”某九终于发现某人的神情不太对了,“你不高兴吗?”
废柴在床上翻了个身,拿了帕子蒙头上,没说话。
某九向后摆了摆手,冬喜便识趣的退下了。
“有什么事跟爷说。”
“能偷着养不?”废柴旧话重提。
某九的嘴角立时便抽了,他实在搞不明白她那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有了身孕不高兴,不但不像别人那样邀宠争功,反而巴不得没人知道这事。
“爷的孩子就这么见不得人吗?你非得偷着养?”
“不让偷着养奴婢就高兴不起来。”你丫的后面的结果那么惨淡,这上了玉碟的肯定背你的伤,还不如私下偷着养呢。
“这偷着养对你没什么好。”某九试图跟她讲道理。
“奴婢不稀罕。”
“……”某九收紧了拳头,深呼吸,“爷稀罕啊,你就不能替爷想想?”
“还是让奴婢偷着养吧。”
接下来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屋子里静得能压抑死个人。
最后,某九挟怒甩门而去。
冬喜进屋后踌蹰不前,不知道该对自己主子说点啥。
“没事,该干嘛干嘛去,他现在就是气得想咬我也不会下口的,咱现在有护身符。”最后还是废柴先开口安抚她,很是不在乎的指指自己的小腹说。
冬喜立时对九爷同情得不得了,摊上主子这样的真是难为九爷了。
“主子,您好歹给九爷点面子。”冬喜一时没注意就说了真话。
废柴一本正经的说:“这事不行啊,冬喜,这事咱得咬紧了牙关一条道坚持到底。”生个女儿能防止将来被不厚道的四四拿去和亲,生个儿子就能免了被四四圈起来迫害。虽然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会迫害吧,但防患于未然嘛。
冬喜默了一会儿,重新打起精神,“主子想吃什么,奴婢去做。”
“想喝藏红花。”
冬喜狠狠剐了主子一眼,掀帘子走了。
废柴就对着晃动的门帘叹了口气,颇带了几分幽怨的说:“小东子,你瞧冬喜这丫头可是越发地不像话了,有这么给主子甩脸子的吗?”
小东子就在心里狠狠叹了口气,摊上您这样的主子,有点性子的都得给您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