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病终于好了,而废柴也总算被从宫里那大鸟笼里放出来了。
当时,站在紫禁城门口废柴同学心里那叫一个感慨啊,差点没忍住嗷上一嗓子——“姐总算活着出来了”来表达自己那种四九年的切身感受。
光只伺候德妃倒也没啥,废柴还是很有做人媳妇的自觉的,呃,虽然不是正牌婆婆吧,但好歹也是婆婆。那啥,只要是婆婆那就得伺候,甭管正的还是偏的……
关键的问题是,像十四那样欠捶欠抽欠教训的死孩子总是没事找事,没抽找抽地跟她过不去,让废柴很有暴力的冲动。
呀呀个呸的,甭瞧姐现在这副相貌是小萝莉,姐的内在那是御姐啊御姐。你个作死的十四,等姐找到合适的机会瞧姐不加倍回报给你,轻了那算姐良心发现。
废柴摸摸自己的心口,肯定自己穿越的时候没带那东西。跟这帮黄带子打交道,是不能有良心的,否则就是自虐兼找虐。
废柴抬头看看头上这片湛蓝的天空,微微眯了眼,天空如此晴朗明媚,为毛这皇城内的人都如此bt不和谐?
天与地的差距呀,红果果的明显!
“主子,您在看什么?”冬喜瞧主子抬头看了半天了,也跟着看,但湛蓝的天空连丝云彩也没有,她不明白主子到底在看什么,这么专注。
其实,废柴压根毛也没看,纯走神。
不过,废柴是不会这么承认,她一脸淡定地看着天边,特轻描淡写地说:“我只是觉得困惑。”
“啊?”冬喜不明白。
“这天上怎么半天也没只鸟飞过去。”
冬喜和鲁泰均表示无语。
“主子想打猎?”鲁泰这么问。
废柴瞄过去一眼,“你觉得我打得到猎物吗?”
鲁泰很正直地摇头,“不过 ,主子可以练练,练得多了也许就能打到了。”
“我练那玩意儿干什么?我又不缺吃少喝的。”
鲁泰一想也是,便没再说什么。
不过,废柴在宫门口这话终究还是传到了别人耳中。所以,没几天,宫里就有个小太监到九阿哥府传皇上的口谕。
中心思想只有一个,让某九调/教一下他那不着调的俨然很丢八旗子弟脸面的侧福晋,当个骑得了烈马,挽得开大弓的合格的满族女人。
对此口谕,废柴嗤之以鼻。
可惜结果仍然是得遵照康熙老佛爷的意思。
所以说,主观愿意是美好的,客观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于是,废柴打着练骑术的旗号,光明正大地跑城外庄子上呆着去了。
切!
姐离紫禁城远点还不行么,惹不起姐就躲,躲不了姐就混,混不了——姐再扛!
然后,猫在某九庄子上的废柴过得那叫一个滋润。她每天都练骑马,不过却是让鲁泰牵着马溜弯,她坐在马背上左顾右盼。
鲁泰深深地觉得按主子这个练法这辈子都甭想能放马奔驰。不过,他一个奴才也不好说什么,关键他说了也没用。他瞧明白了,主子这人属那种死性不改的人,敢跟皇上主子这么阴奉阳违,凑合着对付的人他目前也就见到主子这么一位。
老实说,他觉得不服不行。
其他人就算糊弄皇上那也是精心粉饰,做足了表面功夫。他家主子倒好,那根本就是一典型虱子多了不怕痒,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骑马踏青,很好。
但是挽弓打猎什么的就不太好了,废柴表示很不和谐,打小受教育要爱护野生动物的观念根深蒂固,如今却要她去干残害小动物的勾当,她觉得接受不能。
因为废柴同学抛弃某九独自跑庄子上哈皮了,所以导致某九的心情不大痛快,让他不爽的就是——他要见她还得出城。
最让某九无法接受的就是,明明他都已经出城来了,在自己的庄子上还是没看到某人,下面的奴才回话说她进山打猎去了。
见鬼的打猎!
胤k差点一拳捶到放着茶的案几上,就凭她还打猎?不让猎打了她就不错了。
某九越来越觉得皇阿玛对自己这侧福晋的态度很复杂,当年她被雷劈傻之后,皇阿玛几乎算是恩旨将她赐嫁。可她清醒之后,他老人家却处处瞧她不顺眼,动辙处罚,或是斥责。自己这侧福晋表现就更奇怪了,原本该诚惶诚恐的人却反而蹦达得更欢实,这不能不说让人惊异得掉下巴,也让人忍不住替她担心。
不过,某九渐渐发现,这种担心老实不客气地讲,有点——多余!
虽然伤感情,但某九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是那样。
当然了,在某九在自家庄子上愤愤不平的时候,废柴领着鲁泰一帮手下正在山上转悠得无比哈皮。
那心情,那状态,简直跟庄子上的九阿哥同志形成两极分化鲜明对比。
好在,她这个状态,某九没看到,看到的话估计不内伤出血也得重伤。
中国有句老话说得好——乐极生悲!
而废柴同学那遭雷劈的人品,我们也就不用指望她能不悲了。
冤家总是路窄,仇人总是山水有相逢。
于是,打着打猎旗号,实则满山乱跑当放风的废柴碰到了实打实来打猎的某十和十四。
“侧福晋打猎?”十四满眼的兴味与不信。
废柴一脸的泰然,“对,打猎。”
十四朝他身边的人瞄了一圈,扬眉,“刚来?”什么猎物也没有啊。
废柴淡定无比地说:“来半天了。”
“如此看来侧福晋的射猎技术不怎么样啊。”
废柴一点心虚和不好意思都没有,云淡风轻地说:“奴婢这不过是摆个花架子,其实就是到山上转转,要是碰到豺狼虎豹什么的,他们不惹我,我也不会跟他们过不去。”
鲁泰忍不住朝主子飞了一眼,豺狼虎豹?又朝对面的两位爷飞了一眼,对自己说:我什么都没听到。
“这山上能有什么豺狼虎豹?”十四不信了。
废柴无比认真地说:“那就不太好说了,以前没有,今天没准就有了。事物总是在不断地发展进步,野兽什么的也是从无到有的么。”今儿姐不就碰到两头皇家出品的么,所以说,一切皆有可能!
这回,十四听明白,因为听明白了,所以就忍不住瞪了废柴两眼。
不过,废柴不疼不痒,完全无视。
切!
不过是剜两眼,姐不在乎,随便剜,有种你就对号入座。
姐猜,你也不能这么缺心眼,十三点地就真对号入座
所以,废柴那叫一个有恃无恐。
“爷就奇怪了,你是向天借胆了吗?”
废柴一脸无辜地看过去,“奴婢连只鸡都不敢杀,胆小的很。”
“尽跟爷打花腔。”
“奴婢不敢。”
“九哥今儿到庄子上了,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奴婢一大早就出来了,并没碰到九爷。”
十四要笑不笑地看着她,“那还不赶紧地回去,再让九哥生气了。”
废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我们爷的脾气我知道,不会生这种气。若是要我伺候会提前派人来递话,既然没话,想来出城另有事要办,奴婢便不回去打扰他办正事了。”
十四发现要拿话压住她好像有点困难,她的回答总是不在他的预想之内,很有几分别出心裁的味道,让他越发地想逗弄。
“那侧福晋跟我和十哥一起打猎吧。”十四如是说。
废柴握紧了手里的缰绳,笑了笑,说:“只怕多有不便,奴婢出来时间也不短了,这就要回去了。万一,我们爷要是找人伺候,奴婢不在总是不好的。”
丫的,姐才不跟你组队,甭想拉姐入伙儿。
说什么就来什么,废柴的话音刚落,远处就有人骑马跑过来。
“奴才给十爷请安,给十四爷请安,给郎主子请安。”
十四笑得一脸戏谑地看废柴一眼,然后对那奴才说,“你们爷让你来做什么?”
“回十四爷的话,爷让奴才来找郎主子回去。”
十四的目光顿时落到了废柴身上。
废柴从容自若地对他跟某十说:“奴婢这就先回去了,祝两位爷满载而归。”
哼,想看姐笑话,美得你们。
废柴回去的时候,某九一个人在客厅喝茶,看到她进门,只是将手里的茶碗往旁边的桌上一放,伸手掸了下衣摆,没开口说话。
“奴婢给爷请安,爷到庄子上来怎么也没事前派人来说一声,奴婢要知道爷今天来,说什么也不会出门的。”
“是吗?”某九才不信她。
废柴走到某九身边,伸手帮他捏肩,笑说:“爷的口气像是不信呢,奴婢再怎么不晓事,也不能怠慢了自己爷不是。”
某九心说:你怠慢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亏你说得这么脸不红气不喘的。
“爷今儿不忙了?”
某九向后靠在椅背上,享受她的按摩,微微眯眼,伸手指了指,“这边重点。”
废柴手上用力,心说:丫的,给点阳光就灿烂,掐死你。
“骑术练得怎么样了?”
废柴想了想,还是挑了个不太刺激人的说法,“有时鲁泰不牵着奴婢也敢骑着走几步。”
某九一下就睁开了眼,扭头看她,在看到她一脸淡定后,伸手扶额,“你都来庄上半个月了就这程度?”
“爷要知道凡事总是要循序渐进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奴婢觉得还好。”
“你就没觉得不好的时候。”某九忍不住哼了声。
“有的,”废柴不以为然,“奴婢就觉得伤害小动物不太好,所以,奴婢对打猎实在没什么兴趣。”
“那怎么不见你少吃一点肉?”
“那个家禽本来就是养来宰的,而且不是奴婢动的手。”
某九觉得自己这侧福晋歪理一大堆,说,自己是说不过她的,尤其她不扮鹌鹑的时候。而且吧,他瞅她越来越不装鹌鹑了。心里的感觉真是五味杂陈,不能用语言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