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生气吗?我爸爸那时候退了婚。”管莱问起这件事,其实大部分的时间里,管莱都是遗忘了这一件事的,回来见到她之后,管莱才时时想起那件事,似乎这是一间盘旋于他的心头,而不可磨灭的事情。
“当时只道是寻常。”谢柚叶说了一句诗,管莱听得懂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理解她的态度。
“所以呢,只是觉得很寻常吗?”管莱问她,谢柚叶躺在地板上,管莱坐着。
“除了觉得你做的对之外,我还真的觉得没有什么感觉。”谢柚叶说出来,语气里有一些疲倦。
她是真的很累,而且很困。
“不会觉得我很坏吗?”管莱看得见她眼里有些红红的,但不是要哭,而是疲倦的象征。
谢柚叶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闭上了眼睛,似乎想睡。
“你别睡过去,起来洗个澡清醒一下也好啊。”管莱去推谢柚叶,谢柚叶说,“等你好一点我们就回家吧。”
管莱有些囧,似乎他现在的骨头真的很痛,也好像不是很能动。
究竟他有没有让着谢柚叶,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太认真,因为她还是个小女孩,小女孩的话,和小女孩做的事情,都不需要太认真。
但是不等于不真诚。
谢柚叶在睡觉,他听得见那种沉稳的呼吸,她的头发还是湿的,这样子睡着是会感冒的。
管莱起身,把一件毛毯披在她的身上,谢柚叶动了一动,但是她没有醒过来,管莱去洗手间换了衣服,回来的时候谢柚叶不见了,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谢一天的陪伴,再见,我想我们都要各自回家,不如早些回去吧。
管莱觉得她应该没有走多远,就跑出去找她,但是四处都没有她的身影,管莱觉得这个女孩子真的是太不听话了,说好了送她回家,这么晚了,会很危险的。
谢柚叶在管莱不远处看着管莱的背影,若有所思。
有些错过就是转瞬一间的事情。你不回头看看身后,怎么知道你要找的人是在身后还是在前方。
管莱去凳子那里坐着,他是真的有些累。谢柚叶从另一边,走到地铁站,搭上回家的路途的列车,她的身上还残留着毛毯留下的温暖。
谢柚叶没有多想一些什么,一时新鲜罢了,过了几天可真的是要说一句再见了。管莱回到家,给谢柚叶发了一条短信:回到家了吧?下次真的不想我送跟我说,我也不会送的,抱歉。
谢柚叶好奇他是怎么拿到自己的电话号码的,管莱回了她:在你登记的时候看的。
进去武馆是要登记个人信息的。
这都能记住,看来记忆力很不错吧。
谢柚叶穿着浴袍,头发还没有擦干,水珠滴在浴袍上她也感觉不到。
谢柚叶给他发:明天我不去哪里了,你就不用过来了,还有,后天再见吧,后天去机场见。
她是真的不出门了。
管莱回了她一句:我可以去你家里跟你一起相处交流。
谢柚叶没有再回他,直接吹干头发倒头就睡,今天似乎真的特别的累,也特别的容易入眠。
管莱看着石沉大海的信息,嘴角泛起一阵微笑,还真的是她的风格啊。
管莱还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去了解的人,但是谢柚叶引起他想要去理解的动力,他觉得这在谢柚叶眼里只是一种闹剧吧,但是他是真的觉得谢柚叶心里有一道别人穿不透的墙,可能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管莱泡在浴缸里,今天的骨头还真的是被好好地教训了一把,果然不能比自己更加年轻的人比较,不知道她疼不疼,他扯的那一下,其实力度也不小。
确实是,谢柚叶的脚踝有点淤血了,谢柚叶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才发现的。她涂了一些药膏,问题不严重,应该很快就会好的,其实这些伤痛是她来说还真的不算什么,小时候为了学习空手道,整只手都淤血了,那一段时间,她只敢穿着长袖,长裤,还好是秋天或者是冬天。
不过经过无数个这样的秋冬之后,她的空手道都可以去参加比赛了,但是她对这样子的比赛没有兴趣,只是觉得,空手道是她的一种寄托而已,何必变的那么苦恼。
一夜无梦,谢柚叶睡得很好,阿白进来躺在她的身旁,阿白最近越来越不粘她了,谢柚叶揉着它身上的白毛,“不粘我也好,到时候,你就不会想我,不会因为我而伤心。可是我啊,却会因为无聊而想你,不知道你会不会,如果你不会,倒是真的辜负了我喂给你那么多的食物,你可别忘记了,我可是帮你每年都修建毛的人。”
猫在她的腿上,喵喵地叫着,谢柚叶一听就知道,这猫是饿了。
谢柚叶坦克一声气,“等我洗脸刷牙完之后,你才有得吃。”
猫跑下去,蹭着她的脚,好像在赶她起来一样,这贪吃的猫。
吃过早饭之后,谢柚叶抱着猫去家附近的的街上遛猫,那只猫平常不经常出来,出来一趟跟个进城的小孩子一样,好奇心爆棚,谢柚叶看着它疯狂地样子,觉得好笑。一脸微笑的看着它。
要是可以带着它走就可以了,可还是把它留在这里吧,那边,情况都不知道是好是坏。
或许情况跟她想象的不一样,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来见它一面,万一不小心,可能这几天就是永别了。
年轻的生命在想着永别。在别人活得最出彩的年纪她总是在想着一些不好的事情。例如五岁,例如十岁,例如十九岁。
没关系的,每个人接受的命运考验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她应该知道。
那只白猫跑到别人的脚上去蹭别人的脚,谢柚叶无语,过去抱它,但是那个人把阿白抱起来,缓缓地向她走过来,阿白的神情里带着一股傲娇和矜持,谢柚叶的在心里嘲笑这只又肥又懒又**的母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