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此时的脸色有些可怕。
侠客回头,“团长?”
“没事。”库洛洛立刻恢复了原本的神情。刚刚盗取的念能力从盗贼的极义中消失了——有人在自己离开之后杀掉了重伤的念能力者。
要不要回去看看?他想了想最后决定作罢。
“算了。"脸庞藏匿在阴影中,嘴角却微微上扬,他甩了甩黑色的衣袍。
侠客还有些狐疑。库洛洛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们回巢穴去。”
同样的夜色下,伽泽尔就着月光将干净的短刀擦拭地更加剔透。他最后往房间里瞥了一眼,地板上的年轻男子已经停止了呼吸。在流星街任何一个平常的夜晚,到处都是杀掠和血腥。他很少对目标以外的人动手,除非对方眼中妨碍到了自己的行动。
他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3点。他叹了口气,站在窗户外面静静地仰视着混浊的月亮。不知不觉中身后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枚质地精良的银色哨子。他蹲下·身仔细地审视着浑身冰冷的年轻男子。
伽泽尔依然背靠着墙站在窗外耳朵敏锐地捕捉着里面的动静——房间里后来的高大男子压下身体,重重地将嘴唇贴在了年轻男子失去血色的唇上。
伽泽尔瞪大了眼睛,他有些意外。
对于房间里两个人的关系——他并不想了解,但他可以非常清楚地感觉到那个带着哨子的男人对死去的年轻男子有着莫名的执着。
伽泽尔突然觉得有点头疼,短刀还紧紧地握在手里。
天还没亮他就回到了友克鑫但并没有直接回公寓也没有去strong man 酒吧找尤莱,更没有联系killer组织的boss。
他只是坐在一家花店门前的台阶上将差不多冻僵的手指缩进口袋里,一直等到远处的天际泛起鱼肚白。
花店一般很晚才营业,伽泽尔靠在门口,不一会儿就被疲惫俘虏了过去。
“哗啦”上锁的铁门终于被拉开,他揉了揉眼睛,缓缓站起身。
他冲着店主友好地笑了笑“早上好,夫人。”
店主先是愣了愣,过了好久才分辨出来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谁。
“是你啊,伽泽尔。很久没来了呢。”妇人热情地将他拉进了店里。
店里充满了花香,这让他有种现在不是冬季的错觉,仿佛外面的冰天雪地只是遥远的幻想。他呆呆地站着,浑身有些僵硬。
妇人收拾了一下门口的垃圾转过头见他还站着,“随便坐吧,伽泽尔。来杯咖啡?”
伽泽尔坐在桌子旁摇了摇头“夫人,你知道我从不喝那个。”
妇人恍然大悟地猛拍着自己的前额“对啊。你太久没来这里了,我都忘了你从不喝咖啡……也从不喝浓茶。”
“是!”伽泽尔笑眯眯地看着妇人,事实上甜点也最好少吃,高热量的巧克力除外。
妇人递给他一杯果汁,还有一大块黑巧克力,“你的脸色不太好。”
他苦笑一下,“最近有点忙。”
妇人埋头在身后的群花中挑选着,“还是老样子?一株strelizia reginae!”
“不。”伽泽尔的目光越过妇人,停留在了她身后的一束束精美的鲜花。
他认真地说“这次我想要一束。”
strelizia reginae别名极乐鸟。
每次沾上血腥,他都回来这家花店,买上一株极乐鸟。
极乐鸟花在外型上并不出众,没有肥硕的花瓣没有炫彩的颜色,但他喜欢。它的花语是自由。
是的,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挣脱“黑色雨伞”过自己真正想要的日子。他使劲地咬住了下嘴唇,直至血腥味充斥着味蕾。
告别了和蔼的妇人,他重新踏入冰冷的世界。早上的雾气一直没有散去,这使得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一片迷蒙中。用金钱与污黑堆砌起来的建筑变得苍白而又可怕。
伽泽尔捧着一大束的极乐鸟走在大街上,但糟糕的天气并不影响他的情绪。
墨绿色的叶子尖儿时不时地划过他的下巴,他一心想着完成所有的任务后的完美生活,比如随心所欲的去旅行……
“呱呱~”一只黑色的乌鸦从他头上飞过落在附近的电线杆上。
街道上的人逐渐的多了起来,伽泽尔加快了脚步,白日梦到此结束。一切都等砍掉库洛洛再说……
在公寓楼下的电梯口处他遇到了管理员路人甲a。
“伽泽尔你回来了?你哥哥也回家了呢。”路人甲a拍了拍他的肩膀。
伽泽尔先是迷惑了一下,哥哥?想了想,他立刻反应过来,“哦!是的,他昨天给我打电话说着今天就会到友克鑫,所以我今天也赶回来了。”
“你哥哥对你真好,还帮你付了全年的房租!”路人甲无不羡慕地说。
伽泽尔心里嘀咕着,因为这套公寓本来就是他的……orz但他还是露出亮晶晶的牙齿笑得无比灿烂,“那当然!”
一回到公寓他就感觉本来冷冷清清的房子突然充满了生气。
“哟!”
一个小时后,伽泽尔进了公寓,他将极乐鸟插在客厅的花瓶里。
当他刚把花整理妥当的时候一个纸飞机歪歪斜斜地扎进了花堆中。
伽泽尔下意识地朝着纸飞机飞来的方向看去———尤莱穿着睡衣抱着肩倚靠着二楼的横栏上,他银色的长发垂在肩膀上。
尤莱实际年龄26,黑色雨伞代号“r"是伽泽尔的前辈。总体上是个很有男人味的……男人,当然如果能除去他那些很让人印象深刻地小嗜好。
比如说,他一方面在床头上藏着“manxman”杂志,一方面又喜欢一些很【哔——】的东西。
伽泽尔的目光向下移了移……半天终于吐出几个字“尤莱,你还是这么有童趣。”
“哼?”尤莱顺着伽泽尔的目光低头看去,被睡裤包裹着的修长双腿下边是一双毛茸茸的兔耳朵拖鞋。两对兔耳朵还伸出横栏招摇地抖动。xd
伽泽尔记得这双拖鞋西索也穿过。
“……”尤莱将双腿往后缩了缩,移开目光“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事情吧!”
“尤莱你不是呆在酒吧里?为什么突然回到公寓里来住?”伽泽尔好奇地问道。
尤莱眯了眯眼睛“这本来就是我的房子,我想什么时候会就什么时候回来!你有意见?”
“是这个么?”伽泽尔捏着纸飞机的尾巴将它拎出来,拆开。
黑色雨伞特有的徽印出现在眼前。
“切,这是我的暗杀名单。”尤莱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
伽泽尔打开名单,里面的名字他并不熟悉。
尤莱补充说明,“是个二星猎人。所以说啊,伽泽尔,你也稍微多留心一下其他人的情报,不要只揪准目标人物,这样下去你迟早会吃亏的。居然连二星猎人都不熟悉。”
伽泽尔不服气地狡辩“至少我知道金。”
“呃!其实他都可以申请三星了……!”尤莱有些无力,“先不说这个了,前几天你去了流星街?”
伽泽尔点了点头“嗯!”
“如何?”
“不好……”
“嗯?”尤莱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伽泽尔吐了吐舌头,“库洛洛很强!”
尤莱冷笑“早就提醒过你了。”
伽泽尔幽怨地看了尤莱一眼,“我上去睡觉。”
“等一下……”尤莱拦住了他,“之前有其他的人来过这里?”
伽泽尔郁闷地说,“西索在这里住了2天。"
“难怪……”尤莱脸色变了变,好看的眉皱在了一起。
“怎么?”他有些担心。
“没事!你去睡吧。”尤莱将他撵上了二楼。
伽泽尔一碰到自己的床立刻就不动了。均匀的呼吸声充斥着整个房间,他的胸膛也随着气息微微起伏着。
以至于后来尤莱端着水果盘进入他房间时,床上的人并没有醒。
他睡得很沉。
尤莱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又沉默地离开了房间。
阳光变化着泽影流淌在半掩的幔帘上,又悄悄滴落在精致的瓷砖地板,攀爬着拖拉在地上的被褥,一直延伸到伽泽尔的脸上。
时间在睡梦中匆匆走过,托盘中被切开的血橙慢慢萎缩果肉。
可伽泽尔还没有醒。
他翻了翻身,结果蹭着被子继续睡去。
直到月亮爬上床头,狠狠地戳了戳他的脑瓜……伽泽尔才慵懒地睁开眼睛。
他不太情愿地挪下床……又在地上窝了半天,肚皮帖在地板上也不知道凉,磨磨蹭蹭又到了大半夜他才软绵绵地站了起来。
办公桌上凌乱不堪,全都堆满了没有整理的库洛洛·鲁西鲁的资料。还有不少随着偷溜进来的风散在地板上。
这次流星街之行他虽然知道了库洛洛有盗取对方念的能力但是对其手法却毫无所知。
伽泽尔叹了口气,拖着无力的身体默默地将它们都捡了起来。突然,一份毫不起眼的纸张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一份关于蜘蛛巢穴的情报。
他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去掏一掏蜘蛛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