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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一)

我叫王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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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梓,女,已过花信之年,年龄是一个秘密,家住苏州,事业却在上海,现在在一家房地产公司里担任cfo,财务总监。

在上海市中心有一套房子,养着一只猫。

在cbd有一套小套间,养着一个爱人,许如斯,而后她弃我而去。

已婚,丈夫叫关澜,事业不详,住址不详。

结婚不到一个月。

在和关澜结婚以后,我的生活依旧没有改变,婚姻只是为了让我们彼此安定的形式,停留在表面,让我多了一个朋友,彼此关照,相互关怀。

我们像手拉手过家家的孩子,在一个正式的场合里许下言不由衷的诺言,而后回归原位。

对我们两人来说,婚姻是一种合作交易。

在结婚后,我彻底地跟许如斯分手,五年情缘,断的干干净净。

认识许如斯的那年,我踏入社会两年,而她才是大学毕业,过去五年多,她心里有了别人,我想我留她也只能留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与其只得到一半不如全部撒手送人权当成全了她们,所以我主动提出分手,也叫自己从她的迷雾深林里走出来。

房子暂时给她住,她喜欢的那个人就在对门对面,她们可以朝夕相处,而我自然不会再去那里。

回到自己的家以后,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果果撕咬着沙发拖鞋和窗帘,以这种过激的方式发泄它被冷落的难受。

我靠近它,它却跑到冰箱柜上,只留一个背影给我。

它是在气我冷落它那么久,所以不让我拥抱它。

猫比爱人好的地方是它不会离你而去,而你可以控制它,它的野心就只有一间房间一个阳台那么大,它的世界就是你的世界。

而我不是猫,我自然不能学它那样,不开心就歇斯底里地毁了身边的一切,我是成年人,被教育知道要克制理性,忍耐。

我忍耐着心中的失落与不甘,叫自己去习惯失去。

如果许如斯是一只猫,我养它五年,它定知道感恩,但是她是一个人,她的心很快就从我这里走开,或者说,她从未把心给我过。

爱着许如斯之后我把自己冷落在一边,就如同我冷落了果果冷落这个家。

别的新娘在结婚后享受蜜月,而我则是忙碌在家中,把房间重新装修一遍。

那段时间我对果果特别好,我每天给它洗澡,每天亲手喂它食物,让它的体重在瞬间暴涨。

它更粘我,习惯性地贴在我的身上,趴在我膝盖上享受它平静的午休时光。

它以为是它的恶作剧唤回了主人的心,于是牢记在心,我却百般宠着它,由着它放肆。

我喜欢它柔软厚实的毛,喜欢它粉红的爪子,喜欢它粘我胜过任何一切东西,喜欢它在看不到我的时候就乱发脾气,我喜欢它的一切,但是它不会是我的爱人。

在北京的朋友沈真知道我结婚又分手的事情,劝我再找一个爱人,不要再想着包养谁,而是去找一个实力相当的对象谈一场恋爱。

我知道她说的那个人选是谁,是她自己。

她不经意间就急切地想要把自己介绍出来,但是生怕我生气,一面忍耐着,一面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我,反而更显得欲盖弥彰。

我和她自小相识,我知道她的想法,她对我的有情,我却对她无意,几年前早已断了她的念头,让我们停留在朋友这一关,可是她还是不肯死心,她身边早已有人,并不适合在一起。

而且,就算她单身,我也不会接受她。原因我早已告诉过她,我不要一个让我做梦都要防备的枕边人。

在公司,我跟公司不知道风险好大喜功的总经理斗,跟董事长那只老狐狸斗,跟一群董事会的人斗,防着上面的,也防着下面人,一刻都不消停,不想回家还要穿上厚厚的铠甲,跟枕边人相互猜测计较。

我要一个完全放松的家,私密,安全,枕边人不要复杂善算计,而我知道,我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沈真问我何时再谈恋爱,总不能就此单身孤独到老。

我说:“看缘分,缘分来了我自然会接受,缘分没来,我就当自己理该如此。”

缘分是很虚无的东西,与其说是禅,更不如说是一种自我安慰包装的像药的糖果,装作不知道它的本质,满怀希望吃下去,如果有效果,就庆幸不已,如果无效,也坦然接受。

每天跟那么多人打交道,见面或是擦身而过,如果有缘,那个人会在哪里,以什么方式出现,又是以什么方式开始第一句话。

我请了一个月的婚假,销假回到办公室,刚好是办公楼装修完成,全公司搬到新的那幢楼去。

装修以后公司办公室的分配也有了调整,财务部被换到二十楼最角落,之前是在十八楼,跟规划部挤一楼,现在一个办公室都归我们财务部,我的办公室比之前大了许多。

新装修过的房间有着浓重的化学气味,我的助理特地买来好几盆绿蔓富贵竹虎皮兰等植物搬到办公室里让它们吸收有毒物质。

那几天大家都在忙着搬东西,整理东西。公司事务不算沉重,我也能慢慢缓过来。

等到诸事都平顺下来,总经理直接打电话到我的办公室,要我多留一个位置出来。

我说我的部门里不缺人,需要人我自己回去招聘,不需要他额外插手。

部门管的是公司大大小小的钱,进出一笔千万百万,我不敢随便信人,插一个不知底细来历的人在我的部门里。

总经理似有恼意,叫我无论如何都安排出一个位置来,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最轻松的能准时上下班。

这条件,大概只有底下处理杂物的内勤需要人。

但是总经理却是一副不屑一顾的语气,说那些部门是档次,既然要我帮忙,是有他的意思在。

气氛越说越僵硬,我知道再拒绝下去,反倒给自己招惹来麻烦,我想到门口助理办公桌有一大块空地,就说可以帮忙解决。

他问是什么。

我说是秘书。

也唯有这里我可以让不,我已经有一个能干的助理,她能把事情处理的条理有序,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不会太辛苦。

既然不是拿我的工资,我也没有必要提公司省这个钱,把心里的疑惑放在一边,继续做事。

她叫简白。

我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有些惊讶,倒不是这名字有多奇怪,而是纯粹觉得好听。给我的印象是简单干净。

她的简历先拿到我这里,不走程序,破例进来的。

我读了她的简历,明明是名牌大学毕业室内设计专业硕士,师承名师之下,按理说以她的学历到某家设计公司里工作几年积累一定资历以后能闯出一片天来,那时候赚的钱是一个助理辛苦一辈子都比不上的,可是她却选择了到我这里当一个秘书,而且还是以这种诡异的方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