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卿昭指着张晓星胸口立着的匕首,声音慵懒。
“那便是伤我的凶器”
“可人都死了”
“怎么死的?”
督府无话,看着张晓星胸口的匕首,善卿昭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被谁杀的呢?”
“嫌犯夜玄”
“那还真要谢谢他”
“你!”
督府拍桌被善卿昭噎的不知该说什么,善卿昭也不理会他,甚至都不看他,只一心把玩手里的扇子。
“草民看来,大人应该放了夜玄才是。他是见我被袭情不得已出于自卫才不小心伤了张晓星,没有恶意故意杀害”
督府又想说什么,善卿昭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擂台比武,大人应该先看看那生死状,是张晓星向我们发起挑战,出了事情理应由他负责。如若抛开生死状,比武而已,是比的内力,顶多是受个内伤,可这刀子又怎会凭空出现,还恰巧出现在了他的胸口要了他的命?!”
督府鹰眸锋利扫在善卿昭身上,善卿昭也不惧怕,一副坦然模样。
“把夜玄带来。”声音自他唇畔发出,一旁的人也都微微吃惊,但又对他有惧意只得奉命行事。
其实这事他也奇怪,好好比试内力,为何无故出现一匕首,这匕首又恰巧是死者自己的,按着赵阳与董子阳的语录,虽然赵阳把一切罪责都推卸给夜玄,但从董子阳的话语里不难看出事情真相,张晓星比不过夜玄与善卿昭便作弊使诈,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哼,本来也打算让夜玄做些口供便放了的,谁想到这个妖孽先来要人了。
善卿昭看到了督府嘴角的笑心里便有了数,还好这冷面无私的家伙还是明些事理的。
夜玄被抓来了一下午,修长手指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粗瓷杯的边缘,透过窗楞外边的天空已经是暗红色了,怎么还没些动静,不免再次琢磨善卿昭之前的话,狱卒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
“可以出去了”
“多谢。”
“别谢我,要谢堂里那位主吧”
夜玄不解狱卒话中的意思,但看到狱卒不耐烦的表情不难想的那位又干了些什么。
行至堂前,一眼便看到了负手而立的善卿昭,少女见到自己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笑意,但当夜玄看到善卿昭腿下晕染的血花时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走吧。”
善卿昭抓起他的衣袖便拽着他向门外走去,回头一望,堂上坐着的脸色已经堪比锅底了,心脏猝不及防的跳错了一拍,任由善卿昭拉着。
善卿昭伤口血液已经凝固结痂,但是自己每走一步总是会扯动伤口,疼得她倒吸凉气。
走到门口又犯了难,八级台阶在那摆着呢,上来的时候就要了她的命,现在脚踝已经冰凉刺骨还带着麻痛,这要是再跳下去,疼不死她伤口也会加重。
正当善卿昭发愁的时候,突然膝弯被东西碰触,自己落进一个胸膛,自己的视觉都变得比之前要高许多,善卿昭不可置信的看着夜玄,可是夜玄根本不理她,一心留意脚下的台阶,生怕把她摔出去。
善卿昭,只是有些头脑发懵,许是晚间天凉,自己脸颊有些发烫,不过这样也好,给自己省了不少力气。
善卿昭任由他抱着,悬着的脚调皮的来回摇晃,再次看向近在咫尺的俊脸,向下一瞄,又看到了他凸出来的喉结,善卿昭好奇,爪子不由自主的摸了上去。
“莫非是没见过如此好看的人,被我迷住了,可千万别移情别恋爱上我啊。”
清哑声音自头顶传来,善卿昭身子一僵,飞快收回爪子安分的窝在那人胸膛。
夜玄抱着善卿昭走到一铺子前,在拐角高台上把善卿昭放下,善卿昭不解的抬头看他。
“干嘛?”
夜玄似有些不耐烦,甩甩酸麻的两臂,满脸的嫌弃,背过身。
“你吃了些什么啊这么重。”
善卿昭虚踹他一脚,重***!
夜玄微微弯下身子,两手撑着膝盖,见善卿昭许久没有动作,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她。
“愣什么啊,快上来!”
善卿昭以为他嫌自己重不愿意管自己的,没想到只是换个姿势,心中一喜,单脚跳了上去,夜玄稳稳托住她的腿,又向上托了托才抬步。
走至西街十八巷的时候天边没有了亮白,街道两侧挂起昏黄灯烛,身上的人已经累的睡着了,夜玄托住她双腿的手不曾松一下,颈窝处是她凉凉的鼻头,呼出的气息全打在他的皮肤上,眼下,他的胸前,少女细若无骨的手臂垂着,蔻色指甲在灯光晕染下剔透玲珑,手背处的青筋清晰可见,更衬得她皮肤白腻,如若不是现在双手托着她,真想去轻轻握住这只小手,真想永远都不要松开。
夜风微凉,吹起他的乌纱衣,上面的圆盘金丝点缀到不显得素衣无味,反而显得他温文尔雅,他嘴角擦不可绝的停留了一抹笑,形成一道绝美风景引得行路之人驻足观看,流连忘返。
叶悠与朱邪赤心两人早已等候许久,二人听闻了晌午时的事情也都大惊失色,夜玄被镇上的贴面阎王带走,云舒又不知去了哪里寻不到踪影,两人没有线索只好在家里焦灼等待着。
朱邪赤心不比叶悠镇定,一直在屋内徘徊转圈,如无头苍蝇。
“这可如何是好啊,该怎么办啊?”